去往京城主城區的車輛寥寥無幾,路上的行人也屈指可數。
「今天好像沒有昨天的氣溫高。」景歡看了一下車上的溫度計,二十六度。
駱云益瞄了一眼日歷,七月十五日。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馬上就要臨近伏天,也意味著真正炎熱的夏天即將到來。
他調動系統中的日歷,發現伏天從七月二十二日開始。
「我們有一周的時間探險,等伏天到來前必須馬上回家。」駱云益的表情凝重起來。
正常的伏天是三十天或四十天,但末日后伏天就變成了整整大半年。
「天氣要熱起來了嗎,可是基地內也沒有其他避暑的地方。」除了地下城,卻不到他們入住的時間。
景歡疑惑的看向駱云益。
駱云益點點頭又搖搖頭:「初期的炎熱只有每天正午時分最熱,但晝夜的溫差還很大。到了伏天以后,就是日復一日的炎熱,許多變異動物和變異植物會陸續冒頭。」
冬天落雪多,土地相對來說也比較濕潤,等天氣一熱,植物就能馬上冒頭。
這次出門就能看到道路兩旁充滿了綠色,如今植物還不至于擋路,過段時間就會讓人寸步難行。
「那個,」景歡忽然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問道,「是不是還有許多小蟲子,然后每天都需要滅蟲?」
去年她曾見過變異的大號蜜蜂,如果今年還有變異蚊子……
「是,但可能對我們沒有影響你懂嗎?」駱云益沉聲道。
景歡和他體質特殊,其實并不受變異動物的叮咬傷害。或者說只要扛過第一次叮咬,后面就會產生抗體。
若他們沒有與其他人往來還好,別人也難以發現他們的異常;如果被其他人發現,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景歡低著頭若有所思,她也想到了這一點。
忽然,她猛地抬頭問道:「那我上輩子呢,我們也是體質特殊嗎?」
駱云益點頭:「是的,為了避免被人拉去做人體實驗,我多數時候會帶著你去人群稀疏的地方,與任何人的來往都很少。」
體質特殊又稀有,一旦被人發現就無法避免被當成人體試驗樣本。
這樣的結局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如果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可以把榮譽加在小白的身上。」景歡與懵懵懂懂聽到自己名字抬頭的小白對視一眼。
小白對變異動物有天然的鎮壓能力,其本身就是變異動物。
現在基地內養寵物的人不在少數,明里暗里也都知道各家變異動物有特殊之處。
動物是不服管的,變異動物更是如此。
如果他們宣稱小白有能力驅趕其他蟲害,基地大概率也不能拿小白如何,甚至還會更加重視變異動物。
駱云益調轉方向,腦海里想著京城還有什么地方值得探險,順口說道:「只能這樣了,以目前基地的寵物情況來看,他們也一直在研究如何正向利用變異動物。」
趙六指有那么多動物幼崽,不就是「殘次品」嗎?
景歡還想說什么,忽然被系統的提示音打斷。
檢測發現周邊存在大量垃圾,是否收集?
當遇到零碎的廢品,系統一般都會自作主張收集,但今天簡直遍地都是垃圾,反而讓系統不敢輕舉妄動。
它隨即調動屏幕,將附近有垃圾的地方全部標紅。
然后景歡就看到舉目都是紅色,無語的看向駱云益。
總不能把整個京城全收入系統吧?
「我不擔心系統有沒有這么大胃口,只
擔心我們吃不下……」景歡揶揄道。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其京城人精多,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端倪。
「垃圾莫名消失肯定不行,轉移也不現實。」駱云益想著忽然笑出聲,「除非鬧鬼。」
說完后兩人便哈哈大笑。
笑罷之后,他和景歡不約而同看向對方,鬧鬼也不是不行啊。
「如果我們讓系統將這里定位,日后趁亂再將垃圾一并收取。」景歡提示道。
駱云益并不反對她的想法,只轉頭看過去,卻搖頭否認:「有人還能從廢墟里撿去一些東西,等這里徹底被人廢棄,我們再行動。」
市中心早晚會被基地和幸存者放棄,但不是現在。
在資源越來越枯竭的今天,廢墟掩埋下的物資是不少人僅存的生存信念,他們不能打破活人的活路。
景歡其實很好奇廢墟下還有什么東西,畢竟距離末日開始已經大半年,沒有什么東西能不破不腐不朽。
還能挖什么呢?
駱云益聽到她說的問題后神秘一笑,隨后將車停在一個廢棄的車庫里,遞給景歡一身防護服。
「帶你下去探險嘍!」
駱云益把車子托付給系統,又抱著小白牽著景歡,直奔一條小巷。
「我上大學的時候,和幾個朋友在附近投資過一個射擊俱樂部,后來我們分散到各地,這里也沒有什么人管理便停業了。」
景歡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讓系統收取這些槍?」
駱云益搖頭:「不,我們中有人是末日愛好者,在射擊俱樂部的地下倉庫儲存了很多東西,里面有壓縮餅干等,我們去看看。」
雖然他和景歡未必需要,但一直掩藏在地下也是一種浪費。
哪怕被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人偷走,也好過等著物資腐爛。
景歡驚訝的看著他。
駱云益笑而不語,順著一條窄小的巷子往里走。
越走到里面越黑,他舉著手電照亮了唯一的亮光。
射擊俱樂部在一處改建過的四合院,地上兩層地下三層,倉庫就在最下面。
上面的屋子明顯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駱云益掃了一眼就不再關注,拉著景歡繼續往下走。
地下一層和二層以前就是射擊室和休息室,里面的槍支早已在停業時拿走,剩下的桌椅板凳也在末世后被人劈砍之后帶走,顯然有人用其取暖。
地下第三層幾乎沒有外人知道,甚至一般人也找不到入口。
駱云益帶著景歡走到一處有火炕的屋子里,上面一片黑灰,冬天也有人住過。
然后他上前一步,對準火炕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