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六指點了點駱云益衣兜里的小黑貓，調侃道：「你家這個小家伙不尋常吧，我看我家小金還是第一次這么穩重。」
動物比人類更能直觀展現弱肉強食，小金的反應可不同尋常。
駱云益不置可否，他看了看趙六指養著的大金小金，他們也是半斤八兩罷了。
能帶著貓狗好端端活到現在，又養了這么多剛生下的小崽崽，趙六指怕也不是普通人。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往下拽，一低頭，剛好看到小白探出了小腦袋。
小家伙興奮的搖晃著身體，迫切想要找小伙伴玩耍。
小金剛好吃完了罐罐，也看向小白，一大一小站在一起莫名的讓人覺得好笑。
別看小黑貓個頭小，但小家伙站在那里頗具大哥氣度。反而大橘貓看著大，幾乎每一個動作都聽小白的指揮。
駱云益這時也不好再說自家小黑貓就是普通貓，只能轉移話題問道：「你賣得這些小貓小狗，是普通寵物還是變異動物？」
雖然能活在末日的應該不是普通小貓，但凡是有個萬一，也不是沒有可能。
趙六指搖搖頭，又點點頭：「十分之一吧，這些小東西都是末日后出生，生存能力強一點。但是不是變異動物并不是絕對，我也沒有什么設備檢查，就看買家的手氣了。」
「生意不錯吧。」駱云益聽出趙六指沒有說實話。
他養著變異的貓狗，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些小家伙有沒有變異，只是不想說罷了。
不過都是為了謀生，可能這只是趙六指生意的一部分而已。
趙六指隨意笑笑：「糊口而已，我養著一貓一狗，總要養家。」
他摸不清駱云益的意思，直覺駱云益和他聊天還有其他用意。
這時忽然有人來買小貓，兩人的對話暫時中斷。
景歡把駱云益拉到一邊，瞅了一眼趙六指，然后問道：「小貓小狗賣得太便宜了，你說是不是有內情？」
駱云益看著趙六指一副拒絕討價還價的冷淡表情，輕輕笑了笑。
「無所謂，不影響我們和他做個生意。」
景歡瞥向那群毛茸茸的小貓小狗，忽然發現他們乖巧得可怕，就像是玩偶。
她顫了一下，想到某一種可能，當即看向駱云益。
「是不是試驗品？」
駱云益擺擺手：「與我們無關，甚至可能與他也無關，我們管不了。」
人體試驗有倫理問題和輿論障礙，可動物試驗卻沒有。如果要研究變異來源，比如會采取一些試驗。
此時買家樂呵呵的帶走了一只小三花，顯然很滿意自己的選擇。
而趙六指一轉身，發現兩人竟然還在。
他頓時樂了：「來吧，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再晚一會兒我就回家了。」
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里有什么好東西。
駱云益不再繞彎子，直接問道：「你的貓狗辦寵物證了嗎，需要注意什么？」
趙六指點點頭，顯然他的問題在意料之中。
「辦了，就是變異貓狗嘛，大金能辨別是否為干凈水源，小金弱一點，只能聽懂一點人話。」趙六指笑瞇瞇的說道，「它們不爭氣啊，聽說還有變異動物能指揮其他動物，那鏟屎官都跟著沾光嘍。」
趙六指的話顯然是說給駱云益聽，畢竟小白這個小東西能指揮大橘貓，一看就不正常啊。
駱云益避重就輕說道：「我家這個小家伙也不行，被我們慣壞了，遇到點事兒就害怕了。」
「嗯嗯。」趙六指點頭，「寵物嘛，都被嬌慣得厲害。」
至于他們信不信彼
此的鬼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駱云益得到了需要的信息，也看出趙六指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便省去彎彎繞繞直接切入正題。
「你這里有寵物糧嗎？」
趙六指搖頭。
「我有貓糧和狗糧，也有貓罐頭和狗罐頭，你可以代賣嗎？」
趙六指瞬間瞪大眼睛，他結結巴巴問道：「你們有多少，在哪里？」
他能想到兩人定有其他用意，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寵物糧。
這可是筆大生意，內城的貴人都在養寵物，而寵物糧的生產卻中斷了。
駱云益盤算了一下當日從倉庫里拿到的寵物糧，除去給小白留下的和陸續送出去的口糧，至少還有兩噸。
「我們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做這筆生意，我就去取回來。不太多，也就一噸多點。」
趙六指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說今兒怎么左眼皮一直跳，原來是要發財了。」
他當即問道：「你七我三，行嗎？」
駱云益點頭：「一些渠道和需要打點的東西交給你負責，我只負責供貨。」
趙六指焉能不應下。
兩人約好時間，景歡和駱云益才轉向其他攤位。
「趙六指能相信嗎？」景歡始終覺得他像個街溜子。
「無所謂，他不是善茬，我們也不是軟包子。」駱云益拍了拍兜里搗亂的小白，「但有個提醒卻有道理，小白的特殊太明顯了。」
趙六指的貓狗絕不是他所說的那么平常，看來基地的寵物圈子也不平靜啊。
「如果我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工作的話，有了賣寵物糧這份收入，也算是創收。」景歡意識到意外之喜。
「創收不急，但我知道我們要消費了。」駱云益忽然笑著說道。
他三步并作兩步帶著景歡向前走，剛好看到一個攤位前擠滿了人群。
景歡從空隙中往里瞄去，竟然是電風扇？
安靜的黑市中越發嘈雜，在電風扇的攤位前推推搡搡。
有了度過寒冬的經驗，有心人自然能想到夏天會變得更熱，因此迫不及待來購買電風扇。
「可要是斷電或者限電怎么辦？」景歡低聲嘟囔道。
駱云益感興趣的顯然不是這個，他搖搖頭，示意景歡看向角落里的涼席。
他眼明手快與周圍的大爺大媽搶著席子，臨了又買了幾個水枕頭，這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也許是購物的氣氛被烘托起來，接下來景歡和駱云益不再收斂，兩人大肆采購日用品。
他們儼然忘了自己住在十樓且電梯不通，來回幾趟將東西拿回家時早已氣喘吁吁。
「所以，我們為什么買這么多東西？」景歡笑得停不下來，覺得今天辦了件蠢事。
駱云益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外面要亂一陣了。」
今天的基地氣氛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