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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拿了王瑩瑩不少的好處，都沒能讓外祖父收王瑩瑩做親傳弟子，她還想繼續接受王瑩瑩的好處，這個時候，不能讓王瑩瑩出事。
王瑩瑩也已經意識到她剛才的話已經過分了，若秦楓晚真的計較，別說去皇帝面前說事，就是讓書院的夫子聽到了，也會給王家獲罪。
她捂著腮幫子，低頭說道，“都是瑩瑩口無遮攔，謝秦大小姐不和瑩瑩一般見識。”
秦楓晚冷嗤一聲，“既然不敢和本小姐去面見皇帝，就負責今天的掃灑好了，本小姐是不會計較的。”
安慧茹臉色冷了冷，最終沒說什么，點頭應了下來。
在學子們訝異目光中，安慧茹帶著幾個世家女，把學子們身邊的書桌擦得一塵不染，光亮如新。
對安慧茹這種能屈能伸的秉性，秦楓晚除了認同，連欣賞都算不上。
朱玉環眸子里的驚奇一直追隨著幾個世家女手上的抹布，“沒想到，一向傲氣凌人的安慧茹，也能伏低做小，做一些只有下人才做的事情。”
秦楓晚不置可否，這有什么？今天王瑩瑩胡言亂語說錯了話，若是真的追究，王家是要被抄家滅族的。
再仔細追究，安慧茹也會被牽連，怕是安侯爺都要被皇上降罪斥責。
安慧茹在柳府長大，受柳帝師熏陶時間最長，她不會想不到這些。
她現在伏低做小，也是為了給安家和她自己免災。
經過安慧茹和秦楓晚之間的沖突，學堂里靜悄悄的，就連窗外樹枝上小鳥的叫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突然，柳帝師跟前的書童柳墨走了進來，徑直朝著秦楓晚而來。
“楓晚，快看！”朱玉環提醒一句，伸手拉了正在翻看書箱的秦楓晚。
秦楓晚抬頭，正好對上柳墨的眸光。
干凈清澈的眸子，含笑看了過來，“柳墨見過秦學長。”
“楓晚見過柳學長。”秦楓晚站了起來。
秦楓晚抬頭，眸子里滿是疑惑。
她和安慧茹的沖突這么快就穿到了柳帝師那里？還派人來了？
“帝師請秦學長到書舍去說話，秦學長若是方便的話，……？”柳墨負手而立，說話神態并不像一個下人，倒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學子。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連柳帝師跟前的一個下人，都能有極高的素養，讓人不敢小覷。
說什么方便的話，柳帝師派人來請，她能說不方便？
“柳學長請！”秦楓晚也不做作，笑著回應。
她回頭和朱玉環說道，“玉環，我先去了。”
朱玉環驚喜的點頭，“嗯！……”
能被柳帝師單獨請到書舍，那可是無上的榮耀，自從柳帝師執掌書院，只有賢王殿下當初被請到書舍，和柳帝師徹夜長談，之后，賢王殿下就成了柳帝師的得意弟子，一直跟在身邊，如今接替了柳帝師，執掌書院。
安慧茹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上嘴。
只有她知道，外祖父是如何的傲嬌，又是如何的拒人千里，若不是真的看上誰的文采，想要和外祖父說句話，都是奢侈，更別說請到書舍了。
學堂里靜悄悄的，幾十雙眼珠子凝視秦楓晚，嫉妒羨慕恨，樣樣俱全。
秦楓晚顧不上一一回應，跟在柳墨身后，出了學堂。
到了外面，秦楓晚疾走幾步，趕上柳墨，歪頭看著柳墨。
十四五歲的少年，白白凈凈，眉宇間散發著墨香。
走在大街上，柳墨的氣質，不亞于任何世家的公子，可惜出身平凡，只能在柳帝師身邊做一個小童。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在科考的路上，走到人生的巔峰。
“不知道柳帝師召喚楓晚所為何事？”秦楓晚認真問道。
“柳墨不知。”柳墨淺淺的聲音，淡淡的回答。
秦楓晚明白，即便是柳墨知道，他也不會或者是不敢透漏。
很快到了書舍，柳墨打開房門，讓了秦楓晚先進去，他跟在后面，進到里面，又幾步到了前面，走到正在欣賞墻上畫作的柳帝師身后。
“帝師，秦學長到了。”
秦楓晚抬頭向前看去，不只是柳帝師，賢王殿下也在。
墻上掛著的，正是她的那幅江雪圖。
“楓晚見過柳帝師，見過賢王殿下。”秦楓晚俯身，行了標準的俯身禮。
“楓晚？快過來！老夫和殿下正在欣賞你的佳作，快來說說，你是如何在最短的時辰里，想到這樣的詩句，然后又能配上這樣的景色。還是說，先構思好了圖畫，然后詩句自然而然的一蹴而就？”
果然是個學癡，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楓晚不必拘謹，帝師很隨和的，時間久了你會發覺，跟在帝師的身邊，就像是在家中跟在長輩的身邊似的，有什么不懂得，只管問出來。”賢王一臉春風，眸子緊緊盯著秦楓晚，仿佛能看透秦楓晚臉頰上那朵鮮花下面的真容。
“謝謝殿下提醒。”秦楓晚卻是沒有賢王殿下的灑脫，拘謹的說了一句，便看向墻上的畫作。
現代的時候，這幅畫和詩曾經臨摹過無數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冠上自己的名字，成為她的作品，讓人欣賞，讓人崇拜。
她心中自嘲，總不能告訴柳帝師和賢王殿下，她曾經去過異世學習，這副畫作實際上是異世的前輩成名之作。
“咳咳！……”她很尷尬，掩飾了一下，說道，“當時只是想要完成考題，并沒有想過別的。隨手畫了，然后就題了詩。事后，心中一直忐忑，就怕入不了帝師的眼，”
眼前女子歡快靈動，就像是他夢中常常見到的女子。
賢王殿下睨了一眼眼前的秦楓晚，端起手邊的茶水，輕啄一口。
那微紅的耳根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盡管看上去從容淡定，卻掩飾不了內心的慌亂。
他強自壓制住內心的慌亂和漣漪，他自認為定力不差，在萬千京城貴女面前都是云淡風輕，卻在秦楓晚的面前，心情莫名的反常。
他曾經在另外一個世界生活到八歲。
那是一個單親家庭，從他出生后，就和媽媽兩個人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