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另一個我。」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半夏的眼前。
那是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有一雙綠色的眼睛。
帶著俯瞰世人的慈悲與高高在上的冷漠。
半夏驚訝的看著對方:「……你,是誰?」
「她」只是安靜的望著半夏,輕聲說:「我就是你呀,另一個我。」
「你……是我?」半夏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什么叫你就是我?我……為什么不知道?」
「我一直都在等你。」另一個半夏并沒有解釋,只是說,「我從上一世就在等你,只可惜你并沒有來。」
上一世?!半夏心里一跳,她居然知道自己重生過一次!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同她一模一樣的臉上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我當然知道,你的重生并不是一個意外。」
「而是……上千年等候之中不惜一切的犧牲換來的。」
「有人用他無盡的生命換了一次你重來的機會,」
半夏遲疑了片刻才說:「是誰?……是,雪聲嗎?」
誰知那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上只是帶著一種奇特的微笑,似乎是回答了又好像沒有回答。
「既然你來了這里,我就把這屬于你的東西還給你。」另一個半夏指著那片漂浮的碎片,「我等待你的意義就是將它……物歸原主。」
那枚碎片在兩人的注視下慢慢的靠近了半夏,然后貼近她的胸口,逐漸融入了她的身體。
一股暖融融的感覺襲來,胸口那種空洞仿佛被這片碎片填充了一樣。
一種隱隱的困意讓半夏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沒關系,放松自己,慢慢去感受。」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半夏不再抵抗睡意,緩慢的閉上了眼睛。她的身體向后倒去,腳下的湖水奔涌向上拖住了她的身體。
看著她陷入沉睡,另一個半夏抬起頭看著天空。
那雙綠色的眼睛里帶了一絲懷念和釋懷:「終究還是……被遺忘了啊……」
「所以等待,又得到了什么呢?」
森林外圍眾人焦急的等待著,鐘離夢發現自從半夏進入森林之后藺雪聲就陷入了某種情緒之中。
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雖然他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是她還是敏銳的發現了藺雪聲在看著森林深處時手指不自覺的蜷曲。
心里有些疑惑,鐘離夢斟酌了一下靠近藺雪聲問:「劍仙大人似乎對于半夏的去處非常不安?」
藺雪聲顫動的手指微微一僵,「什么?」
「能感覺到你心里很矛盾,所以想問問。不過如果您不想說,也可以不回答。」鐘離夢笑笑,「就當是我自言自語吧。」:
「你的確很敏銳。」藺雪聲看了看其他幾人,又看向她,「你并不畏懼我。」
他能感知到這些人對于他或多或少的懼怕和忌憚,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并沒有過多的這種情緒。
鐘離夢聳聳肩,「自然,我沒什么好害怕的。可能是因為我也沒有什么留戀和牽掛吧!」
她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略過不遠處的岳行風,「如果您想說,我愿意聽聽。」
「……不過是一些懊悔罷了。」藺雪聲擺擺手,并不想多談。「也許等到她回來,她可以親自解釋給你們聽。」
「可是這樣的話,你就沒機會了。」鐘離夢模棱兩可的說著。
藺雪聲看了她一眼,金色的眼睛內無喜無悲:「有時候一個人太聰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鐘離夢無所謂的說著,「既然您不愿意說,那就算啦。當我沒有來過吧!」
她說完很瀟灑的轉身回到了呂瑤身邊,呂瑤挽住她的手輕聲說:「怎么了?」
「沒什么,圍觀了一下嘴硬的男人。」鐘離夢沖她眨眨眼,「我們要不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吧,感覺還得等一陣子呢。」
季春風靠著一棵樹干,「我這里有椅子和帳篷,你們誰累了可以來休息一下。」
他說完從空間里掏出一些弓用具,杜宏湊過去接過說道:「也不知道半夏會去多久,可別有什么事兒吧?」
杜宏還是有些不放心,時不時的會去看藺雪聲的臉色。
「再等等。」季春風幫著他把帳篷支起來,「劍仙大人說這里的東西傷害不到半夏,如果我們太擔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話落他看向藺雪聲,「劍仙大人應該理解吧!」
「自然,一天之后如果她還未回來,我會去尋她。」藺雪聲神色淡淡。
居然要一天?季春風有些訝然。
戰灼華拍拍他說:「看來一個帳篷不行了,這里泥土濕潤房車不好停吧?有沒有多余的帳篷?」
「有倒是有……」季春風在空間里找了找,又拿出了兩個帳篷。
戰森和戰焱幫著拿過去搭好,「希望老大早點回來呢。」
藺雪聲看到他們將帳篷搭好后就移開了視線,「別離開這個范圍,夜里會有東西出沒。」
一道劍光在他們周圍劃過,正好圈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范圍。
身處范圍內的杜宏挑眉:「好家伙,畫地為牢了啊這是。」
因為受到藺雪聲的劍氣影響,森林中幾只飛鳥振翅離開。
翅膀揮舞之間,簌簌樹葉順勢飄落。
安靜的森林里傳來幾聲野獸的吼叫。
森林深處的湖面上,那雙綠色的眼眸循著聲音望向外面。
「原來你來了……」
「既然來了,為什么不敢進來?」
「是害怕面對覺醒的她,還是害怕面對記憶里的那個人?」
她轉過身凝望著沉睡的半夏,帶著冷意的手指輕輕的撫摸過她的臉。
「時間已經到了……」
「該蘇醒了。」
「萬木之主,神樹之靈。」
「這世間在等你,」
「我亦然。」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