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世子才到府上,就被齊王世子的人喚走了,對此中山王府的人見怪不怪。
這位齊王世子若是想喚中山王世子,就算中山王世子已經躺在床上了,也得爬起來趕過去。
只能說自家的世子太軟弱無能了一些,齊王世子太過于囂張了一些。
不過,沒辦法,齊王世子的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誰都知道,誰都不敢說,皇家的兄弟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
齊王府里。
封煜和封京澤坐在一處,各自拆看信件。
「世子,妥了!」中山王世子看完手中的信,大笑著拍了拍桌角,激動不已。
封煜懶洋洋的斜睨了他一眼,「現在就只剩下我們的事了。」
「萬事俱備。」封京澤笑容滿面,信里傳來的消息還真的是好消息,藩王已經結盟,由齊王牽頭,中山王當輔佐,起兵的理由很強大,誰也說不了什么,哪怕是史書上也得如此。.
中山王父子正式投奔了齊王父子之后,才發現齊王世子起兵,完全是順應大勢,他們完全是站在正義的一邊。
「世子,宮里怎么樣了?」封京澤伸手往皇宮方向指了指,他現在很少進宮,就算進宮一般也見不到皇上,宮里也不是他能隨便打聽消息的地方。
如果不是還有封煜在,封京澤覺得自己進京還真的是有來無回。
「不能再氣了。」封煜笑了,這話別有一番滋味,封京澤當然是能聽懂的。
「不過,很可惜,皇上可能還得多氣幾次。」封京澤嘲諷的勾了勾唇,「南唐使者進京了,皇上現在可能已經派了人過去,好好的大晉皇上,對一個小小的南唐居然如此的卑躬屈膝。」
這一點也是封京澤最看不上的。
「南唐的使者就讓他呆著吧!反正也沒什么大用,和談?和談還真是一個笑話。」封煜慵懶地道,身子往后一靠,手中的信放在書案上,「既然一切已經定下,現在就得看七公主和明和大長公主的助力了。」
「如果不是虞三姑娘,還真不知道七公主和揚山侯世子之間有這樣的事情。」提到七公主,封京澤特意地提到了虞兮嬌。
這件事情還真的是從虞兮嬌處得來的消息,意外之喜。
如果不是那個「中毒」的說法,誰能想到這么多呢?更不會去查這種聽起來像是完全沒事的事情!
「為了能和揚山侯世子在一起,七公主不但毒殺了揚山侯世子之前的未婚妻,還把自己的未婚夫也謀算了,皇上能生出這么一個惡毒的公主,還真的是一脈相承,說什么生下的子女都仁善,就這么一個惡毒的玩意兒,還皇家的嫡公主!」
「明天?」
「就在明天!」
勇王的大婚,注定不會是被祝福的,也注定會載入史冊。
成為歷史上最讓人無語的一筆!
七公主下毒害死了揚山侯世子前未婚妻的事情,就很突兀地冒了出來。
這事還得從一個衙門的小官吏身上說起。
當時那家也是報了案的,那位姑娘雖然很病弱,但用著藥其實也還好。
突然之間暴斃,死之間還吐了黑血,一看這情形就不對,那家報了案的,衙門里的人過來看后,記錄了一些基本的特征后,也表示就是中毒,但不知道是什么查。
府里的下人也問過,所有人都表示不知道,衙門的人表示再查,但也警告過他們,把這事壓下,免得下毒之人逃逸。
那家府上于是就把這事壓了下來,對外只說他們家女子是自己病故的,一心期待衙門里能把兇手找出來。
但這個再查,起初還會叫人過去問問,之后就不
再有人過來,那家只能把自家姑娘葬了,而后再去衙門問的時候,衙門的人說現在不太好查,人都沒了,一時又問不出來,讓他們回去等著,等之后的消息。
這一等就是數個月,再去問不是推這個,就是推那個,到后來甚至說辦案的人調走了,他們想查也查不到。
那家家主又氣又恨,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自己回去查了女兒身邊的人,可偏偏一個也查不出。
女兒已經沒了,這事一時又查不出,在有心人的壓制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除了在衙門里留了底,其他什么也沒有。
小官吏整理案卷的時候,偶爾發現了這個案子,很是奇怪,除了這份案卷,其他的什么記錄也沒有,甚至在衙門辦案子的那本總冊子上,也沒有記錄下這么一個案子,再看看當時經手的人,也早就不在這一處衙門里。
既然當時遺漏了,小官吏又把這份案卷拿出來,放在案頭準備記錄上去,所有的案子都登記在一本總冊上面,這個是忘記登記的。
可這份案卷居然不見了。
好好的在衙門里不見了?
這可是大事,不在于案卷重不重要,只在于這么一份案卷怎么就會突然不見,還是發生在衙門里,衙門里居然這么不安全。
這事其實是在勇王妃送嫁妝那天發生的,等勇王妃的事情處理好,衙門里的官吏上上下下都在找案卷,要撅地三尺也要把敢在衙門偷盜案卷的人找出來。
這是衙門內部的事情,衙門里的長官也不讓他們把這事泄露出去,大家只知道在找的是一份毒殺案的案卷。
找了幾天,這份小案子漸漸地被傳成了一個大案子,一個關乎世家千金人命關天的大案子,被毒殺的據說還是揚山侯世子的前未婚妻。
這個傳言不知道怎么就傳了出來,許多衙役都知道有這么一件事情,有這么一個女子被毒殺了,這份案卷現在被盜了。
大家都是辦差使的,怎么聽都覺得這事和兇手有關系,否則好好的誰會偷盜這么一份案卷。
有敏銳的已經隱隱覺得不好。
但大部分人沒想太多,最多就是一個揚山侯世子的前未婚妻,引得別人多想幾下,感嘆這位也是紅顏命薄的。
揚山侯世子品貌皆好,這么一位好夫婿,現在是七公主的了,想想這位如果還在,也就沒七公主什么事。
事情查了幾天,一直沒查到,傳言隱隱讓衙門的人不安,而此時,勇王大婚了。
勇王妃已經從玉府起轎,今天勇王親迎,給足了玉府的面子,玉府上下高高興興,都覺得有面子。
當初端王殿下可沒有親迎之說,畢竟端王真正在意的從來就不是現在的這位端王妃。
而今天勇王妃應當也是勇王心儀之人,為了心儀之人,勇王親自上門迎娶。
一身紅衣英俊威武,勇王不愧是勇王,看到花轎起身的所有人不由得喝彩不已,至于之前發生的事情,大喜之日大家也就在暗中說說,誰也不敢胡說。
勇王府離玉相府并不太遠,花轎回去,一路鑼鼓喧天,仿佛之前送嫁妝的事情都算不得什么。
勇王心情還算不錯,跨馬緩步前行,兩邊歡聲雷動。
忽然路上突然沖出了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了當中,尖聲大叫:「求勇王殿下為我們縣君申冤。」
縣君?哪一家的縣君?為什么要找勇王申冤,這事和勇王有關系?
迎親的隊伍停下,勇王皺皺眉頭:「來人,把人帶在一邊。」
不管是哪一家的縣主,他今天都不想惹任何的麻煩,不想再惹出什么事情,勇王現在只想順順利利的成親,把之前不好的傳言消除。
所謂不祥,對他也是壓力頗大的,如果不是要娶的是玉相的女兒,又是自己的表妹,和自己息息相關,他甚至也想推遲親事。
即便勇王說得再不在乎,其實心里也是在意的。
「讓開。」過來一個侍衛,上前幾步,把攔在高頭大馬前的女子拉往一邊,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
應當是那什么縣君的丫環。
「勇王殿下,征遠侯一生英雄,臨到后來卻被人所害,而他的女兒,皇上親封的縣君,最后卻被人毒死,到現在兇手還沒有捉拿歸案,求勇王殿下看在征遠侯府的份上,為我們縣主找到兇手。」
丫環大叫起來,一邊哭一邊掙扎。
一句話,震得周圍所有人都愣了,如果只是一句「縣君」,許多人都會當成熱鬧看的,但現在關乎征遠侯府,說的應該就是征遠侯的女兒蘭萱縣君了。
「不是說***而亡的?難道不是?」
「難道這里面還有內情,不是***,是被下了毒的?」
「征遠侯府的事情,背后必然還有人在,當初還有一些疑點沒有說清楚。」
「聽聽,看看勇王管不管這事!」
「勇王是最正直的,和武將們也最交心,對于忠臣良將,應當是會盡心的吧?」
圍觀的百姓說什么的都有,許多人都在期待的看著勇王。
勇王臉色鐵青,如果可以不查,他當然不想管,但對方說出了「征遠侯」的話,他就知道現在不能不管。
征遠侯向來是百姓眼中的英雄人物。
「把她帶回來!」勇王冷聲道。
丫環再一次被拖了回來,跪在了勇王馬前,周圍的人都靜了下來,屏氣靜氣的聽他們對話。
「你是何人?」勇王冷冷的問道。
「奴婢是縣君身邊的貼身大丫環紅喜。」紅喜顫抖著身子道,聲音帶著失控后的尖厲,看得出她是真的驚慌、害怕。
既便如此,她依然沒有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