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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謝嫵已經洗漱好并用過晚膳了,她穿著一身雪白色綢緞的寢衣斜靠在軟榻上,手里捏著碎玉剛為她買回來的話本子,羨月則拿著蒲扇站在她身后為她打風,聽到動靜,她只斜眸瞥了陸湛一眼,隨后目光便又落回了話本上。
陸湛被謝嫵那一眼掃得心里癢癢的,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謝嫵旁邊坐下,并笑著將臉湊到了她脖頸處,「在看什么話本子?」
「離我遠點,一身汗臭味。」謝嫵皺眉有些嫌棄將臉偏了偏。
「有嗎?」陸湛他佯作認真的抬手袖子嗅了兩下,隨后,他一臉委屈地望著謝嫵道,「夫人這是么快就嫌棄為夫了么?」
這話一出,謝嫵忍不住又剜了他一眼,她將手中的話本子往小幾上一放,隨后伸手一邊將陸湛推下軟榻一邊對他道,「行了,你快進去洗漱吧!」
陸湛彎了彎唇角,他側過臉飛快地在謝嫵臉上親了一口,隨后才抬腳快步跑進了凈室。
謝嫵摸了摸臉上被陸湛親過的地方,她無奈地牽了牽唇角,隨后便佯作無事的對身旁的碎玉低語了幾句。
待陸湛洗漱收拾好后,外邊的紅木圓桌上已擺了好幾樣精致的小菜,見他出來,羅嬤嬤連忙盛出一碗熱騰騰的米飯捧了過來。
「姑爺,這是姑娘特意讓奴婢給您準備的,您嘗嘗,看看合不合您胃口。」羅嬤嬤笑著招呼陸湛道。
「既是嬤嬤做的,那還不說么!」陸湛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坐了下來,他眸心朝桌上一掃,隨后又轉過臉笑著對羅嬤嬤道,「嬤嬤,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姑爺指的是……」
「如此好菜怎能無酒?」陸湛笑道。
這話一出,羅嬤嬤瞬間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大腿,她正要說話,卻聽謝嫵清洌的聲音搶先響了起來。
「怎么,你今日在外邊還沒喝夠?」
「我今日可沒喝酒,不信夫人您聞聞。」陸湛一邊說著,一邊就將臉直往謝嫵跟前湊去。
謝嫵下意識抬手拍了下陸湛的臉,只聽見「啪」的一聲,隨后,整個屋子都變安靜了,就連謝嫵自己也愣住了。
她明明沒用多大力氣,怎么拍起來這聲音……
陸湛輕笑一聲,他伸手將謝嫵往懷里一拉,隨后又將自己另一臉湊到她面前道,「夫人,要不,這邊臉你也拍一拍,不然不對稱。」
「陸湛,你,你別鬧了。」謝嫵被陸湛這話說得面紅耳赤,她有些惱羞地推了陸湛一把,正欲起身卻又被陸湛按回了懷里。
見陸湛沒有生自家姑娘的氣,羅嬤嬤長松了一口氣,她笑著朝兩人福了福,道,「那,姑爺,奴婢這便去給您拿酒去?」
「今晚月色甚好,最適合喝梨花釀了。」陸湛笑著對羅嬤嬤道。
羅嬤嬤會意一笑,她道,「是,奴婢這便去取梨花釀來。」說罷,她便垂眸恭敬地退了出去。
「這么晚了,你真要喝酒?」謝嫵蹙眉看著陸湛道。
「就喝一杯,行嗎?」陸湛含情脈脈地望著謝嫵,修長的手指也有意無意地把玩著謝嫵垂在身前的青絲。
「你今日不是被蕭世子叫去了么?他沒找你喝酒?」謝嫵彎著唇角淡笑著問陸湛道。
「喝倒是喝了,不過,多數酒全進了他的肚子。」陸湛淺然一笑,望著謝嫵的眼神越發灼熱了。
謝嫵被他瞧得臉有些發燙,她伸手抵著陸湛的胸口,正要起身,陸湛攬著她腰肢的手又緊了緊。
「聽說你明日要宴請陳家舅舅?」陸湛含笑望著謝嫵道。
「嗯,舅舅要回揚州去了,所以,我想在府中設宴替他踐行。」謝嫵垂眸
陸湛點了點頭,他道,「原本還說領舅舅他們去京城四處轉轉的,可……對了,明日你打算在哪設宴啊?酒菜單子可擬好呢?」
「我回來的時候遣人同姑母說了一聲,姑母聽了便說由她設宴,讓我不用操心。」謝嫵垂眸又答道。
「還是大伯母會心疼人。」陸湛笑盈盈的接話道。
說話間,那廂羅嬤嬤已經端著梨花釀走了進來,因是盛夏,她還特意用冰塊冰著,「姑爺,姑娘,梨花釀到了。」
「勞煩嬤嬤了。」
「姑爺這話真是折煞奴婢了,那,奴婢便不打擾姑爺和姑娘了。」羅嬤嬤說完便笑著朝兩人福了福身,臨走前還不忘將還在一臉忘我看戲的碎玉給拉走。
她們一走,屋里很快便只剩下謝嫵和陸湛兩個人。
謝嫵被陸湛的眼神灼得渾身不適,她想要起身,可是陸湛卻絲毫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中文網
「還不快松開,你不是說要喝酒么?」謝嫵擰眉道。
「抱著你也一樣喝啊!」陸湛挑眉一笑,隨即,他抱著謝嫵調整了個姿勢,空出一只手便執起酒壺倒起酒來。
謝嫵聽著酒水墜入白玉杯中的聲音,她眸心動了動,待再回過神來時,陸湛已經將酒杯遞到了她的唇邊。
「我可沒說陪你喝酒。」謝嫵白了陸湛一眼道。
被媳婦拒絕的陸湛也不生氣,他咧嘴一笑,隨后便低啞著嗓音湊到謝嫵耳畔,誘哄地對她道,「那夫人能不能喂為夫喝一杯酒啊?」
「不……」
「能」字還沒有出口,謝嫵手中忽地被人塞了一只酒杯。
「夫人。」陸湛沙啞著嗓音又喚了一聲。
「陸湛,你別鬧了成嗎?我明早還要去姑母那……」
「夫人,真的不行嗎?」陸湛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又喚了謝嫵一聲。
謝嫵有些無語,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正在猶豫之際,陸湛已經主動抬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唇邊遞去。
隨著他的動作,謝嫵清晰地看到陸湛的喉節滾動了兩下,她下意識的抿了抿唇角,可下一秒,她的后腦勺被人扣住,陸湛灼熱的唇瞬間便覆了過來,隨后,沁人的酒香便透過他的唇渡入了她的唇中,有幾滴液體甚至還從兩人的唇間滴落了下去。
頭頂似有煙花一朵接一朵地炸開來。
謝嫵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暈,待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陸湛的手已經在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衣襟了。
「陸湛,你,你不吃點東西么?」謝嫵慌忙按住陸湛不安分的手道。
聽了謝嫵這話,陸湛低低一笑,他沙啞著嗓音道,「吃啊!怎么不吃……」
「那你……」
「為夫現在不正在吃著么。」陸湛說完便將頭埋了下去。
「陸湛……」謝嫵被激得渾身一顫。
也不知道陸湛折騰了多久,等謝嫵理智再度回籠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
陸湛笑著挑起謝嫵一縷青絲放在手中把玩,謝嫵卻只是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隨即便閉上了眼睛。
她實在提不起力氣說話了。
「累了吧,要不,我抱你去凈室泡個澡?」吃飽喝足的陸湛心情甚好的注視著懷里的人兒道。
謝嫵揚了揚眉尖。
陸湛一笑,隨后手一勾便將謝嫵連人帶被給卷了起來。
「陸湛,你,你又想干什么?」謝嫵被陸湛的舉動嚇得不輕。
她實在沒力氣再陪陸湛折騰了。
看著謝嫵有些發白的眼神,陸湛忍不住一笑,他一邊抱著謝嫵往凈室走,一邊笑著對她道,
「我沒想做什么?我就是想抱你去凈室里泡一泡,這樣會舒服些。」
聽了陸湛這話,謝嫵總算松了一口氣。
當熱水將她包裹的那一刻,身上的酸痛總算緩解了不少,謝嫵趴在浴池邊緣,有些疲倦地避開了眼睛。
陸湛彎唇一笑,隨即也解開衣服跨了進來。
察覺到陸湛的動作,謝嫵一下睜開了眼睛。
「我保證不做什么,我就想幫你洗澡。」陸湛連忙舉起手道。
謝嫵盯著陸湛沒有動。
陸湛連忙豎起三根手指,「我保證。」
見陸湛一臉認真,謝嫵終于重新闔上了眼睛。
不管陸湛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實在沒力氣再跟他計較了。
瞥見謝嫵臉上的倦意,陸湛又是歡喜,又是心疼,他一邊替謝嫵擦洗著身體,一邊笑著打趣她道,「看來,我得讓羅嬤嬤好生替你調理調理身體,你以前明明沒這么容易累啊!」
一聽陸湛這話,謝嫵一下又睜開了眼睛,她有些惱恨的扭頭朝陸湛瞪了過去。
誰說她以前不累!
她以前只是強忍著罷了!
以前陸湛比起現在更過份,每每都要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無論她怎么求饒也不肯放過她!一想到這,她心里越發來氣了。
「我說錯了,夫人,您躺著,為夫替您按按。」一見謝嫵神態不對,陸湛連忙偃旗息鼓繳械投降道。
謝嫵橫了他一眼,也就是陸湛按得舒服,否則她真要跟他好好看看從前那筆爛帳。
「對了,我聽說青云觀那邊遞了信去武安侯府?」陸湛也怕謝嫵跟他翻舊帳,于是,他連忙隨意扯了個話題道。
謝嫵一點也不意外陸湛會這么問。
她本來就沒什么事能瞞得過陸湛。
「與其說是青云觀那邊往武安侯府遞了信,還不若說是我那位祖母記起了她還有一個小孫女在青云觀。」謝嫵閉著眼睛淡淡的答道。
聽了謝嫵這話,陸湛一笑,他道,「我說你怎么不截了那封信了,原來如此。」
謝媛的信不過是個引子,老夫人只怕早先便想將謝媛從青云觀里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