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如江淑華所想,齊氏如今的日子確實是好過多了。
那日的信寄出去之后,第二日謝云蒼便來了頤和堂。
實際上,自打她這被變相的軟禁之后,來的最多的人也是謝云蒼。
哪怕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所剩無幾,可是這個人似乎還守著所謂夫妻之間的規矩。
初一十五都要過來看看,雖然兩個人并不會真的有什么接觸,甚至話也沒有兩句,可他還是會過來走個過場。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除了安氏有意無意的苛扣之外,頤和堂的日子到底沒有那么難過。
而這一次,他過來,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齊氏心里清清楚楚,是因為昨日的那封信。
被梁媽媽的一番話說的,齊氏卻是心里明白了很多,也終于直面自己的錯誤。
可是這不代表她愿意在謝云蒼面前服軟。
有些心結有些偏執,可以跳過去,可以挑明,可以直接面對。
這其中甚至包括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兒,實際上并不是一個值得被愛的孩子。
但是這不包括她與謝云蒼這些年的恩怨。
這不是一回事兒。
有些方面,心被傷透了,就會留下一個丑陋的傷疤,而這個傷疤再一次又一次地被接著傷害之后,就會對一切都產生了免疫。
它會自我保護,但同時也會自我封閉,誰也不知道那道厚厚的繭下面藏著怎樣的皮肉,它還是是否柔軟,或者已經成了一塊死肉。
謝云蒼與她之間的所謂的夫妻感情就是如此。
當初兩個人沒有爆發太多的矛盾,不過就是在一起粉飾太平,互相配合著將感情演給其他人看。
而后種種事情突出之后,這種戲就沒有了任何演繹的必要了,最重要的是,演戲的那兩個人真的覺得惡心了。
這就是齊氏心里最真切的感受。
所以這個時候見到謝云蒼,她同樣不想說話,還是同往常一樣,拿著一本經書坐在那里安靜地看著。
不是假裝給某人看,而是真的將對方當成空氣,當做不存在。
她不奉陪了。
謝云蒼進來之后也沒有說話,就是找了把椅子,看著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媽媽進來上了茶,想要勸兩句,可夫妻兩個之間發生的事情,她縱然算不上一清二楚,卻也知道個大概,所以深知眼下這樣的關系絕非一日之寒,所以他到底還是退下來,將這個空冷死寂的空間留給夫妻兩個。
最終還是謝云蒼先開的口,「你能寫那封信給瑯哥兒,我心里很寬慰。」
「用不著,」齊氏冷冷地回了一句,「那是我兒子,爹是不是你,無關緊要。」
一句話就能將人的怒火挑起來,但是謝云蒼沒有,他對于齊氏這樣的言語已經習慣了。
因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委屈,在你的角度看來,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事兒,但是……」
「你今日若只是想就這這件事情,過來與我長篇大論,乃至于批判我的話,你可以回去了,我對你的任何批判都沒有興致,也沒有配合你說教的喜好。」
這般不留情面,如此沒有溫度。
謝云蒼再一次碰了一鼻子灰,當即便想要起身。
但是想到自己今日過來的目的,還是將那層怒火給壓住了,他轉向齊氏道:「你既然給瑯哥兒寫那封信,足以說明你心里還有孩子,你還念著孩子的將來。
我不指望你為了我做什么,為了謝家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替瑯哥兒多考慮考慮,哪怕拿出從前你對那江淑華三分之一的
用心來。」
「我對孩子如何,輪不到你來指責!」這句話終于點燃了齊氏的情緒,她立刻轉向謝云蒼道,「你終日忙著你的國家大事兒,你何曾管過內院?
你那些姬妾,你那些庶出的孩子們,你的母親,哪一個不是我在操持,哪怕我做的不好,你謝云蒼謝閣老難道又很合格很優秀么?」
謝云蒼眉頭鎖緊,凝成了一個結似的,他看著齊氏,像是有些不能理解似的,「我在與你好好說話。」
「那又怎么樣?」齊氏立刻反唇相譏,「是我要求你來好好跟我說話嗎?你問沒問過我想不想與你好好說話?
若你不打算休了我,若你不至于仗著你是個男子就動手打人,那么如今我愿不愿意見你,也不該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謝云蒼一直覺得自己的涵養功夫還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齊氏,她卻總是能三言兩語就叫自己的情緒不穩,甚至怒氣高漲。
「你……」
「不要再說什么你啊我的,我跟你沒有關系,除了大家表面上看到的那個,你若是想讓別人覺得你如今已經是個鰥夫,只管對外宣布我已經病死了。
只是可惜,你是個首輔,你最要面子的,這樣違反大啟律的事兒你不會做,我齊家也不是一個人都沒有。」
「你這兒又是扯到哪兒去了?」謝云蒼也不由抬高了聲音,「我知道我與你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我今日過來說的是兒子的事兒。
我不知道你是為何忽然又發瘋似的想到了什么,忽然給瑯哥兒去了那么一封信,若你是良心發現,那我謝天謝地。
但是你若是心里有什么主意,甚至又動了什么念頭,給東宮那個鋪什么路,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機會。」
提到江淑華,齊氏的心里不由一痛。
到底是扎了這么多年根的情感,拔出固然有勇氣就夠了,可是后面的傷口到底也血淋淋地擺在那兒。
謝云蒼便接著道:「為了那么一個人,你將自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將咱們家里也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親生女兒就不說了,就當是你和她沒有母女緣分,可是兒子呢?你仔細想想為什么兒子會選擇這條路,為什么對于母親提的任何親事,他都不曾回應。」
說完他終于忍不住,也不想再在這里與齊氏對峙,終于離開。
齊氏卻有些發蒙,等梁媽媽進來了好一會兒,她才喃喃開口,「瑯哥兒的婚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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