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小說小說:、、、、、、、、、、、、
謝瓊華聞言抬眼看向面前的堂妹,然后略一思索就知道了。
「太子執政以來,這是頭一個小年夜,過了今天,明日朝廷封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沒有處理。
萬一從前三皇子的舊部,或者眼下六皇子七皇子的人趁著這會兒發難,就有意思了。」
謝頌華搖了搖頭,臉上難免露出幾分擔憂,「希望他們都能想想大局,不要在這個時候鬧出些什么事情來,大啟經不起他們幾番折騰。」
這樣的事情,姐妹倆能想到,朝堂上的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天色漸暗之時,謝云蒼已經換上了朝服,宮里派來的人應該快到了。
沒一會兒,同樣一身朝服的謝非梧從外頭走了進來。
前幾日,崔尚書終于致仕,一直擁立太子的禮部左侍郎上位。
而排在底下的謝非梧也順勢坐上了禮部右侍郎的位子。
這是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兒。
雖然并沒有十分明顯的表示,但是嗅覺敏感的人還是能看得出來,太子對謝首輔并不是十分滿意。
這一點在最近的幾件政務的處理上都能看得出來。
時下眾人猜測太子與首輔不合的原因主要有兩條。
一公一私。
從前太子不顯,因而也沒有人發現,太子對宸王一時頗有微詞。
畢竟當初因為裕豐帝對宸王的寵愛,每一個皇子都對宸王十分恭敬,太子自然也不例外。
可如今皇權式微,儲君勢大,一些秘密的手段在有心之人的觀察下便顯現了出來。
比如宸王妃的驟然離京,比如第二日太子往宸王府就拜會。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充滿了微妙的感覺。
而后大榮與大啟開戰,太子一系列的措施,越發讓人相信了這一點。
韓翦與宸王一直不合,在這樣的時候,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給宸王使絆子。
而太子在這個時候,竟然不是如從前的裕豐帝一般,極力紓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表現出來的態度,竟然隱隱有支持韓翦的意思。
而謝云蒼的嫡女嫁給了宸王,成了宸王妃。
雖然宸王成婚之后,也一直表現得如婚前一般,與朝中眾人的關系始終保持著距離。
可是那位宸王妃卻與謝府的關系極好,時不時地便回娘家小住,所以太子認定謝府的關系與宸王府非常好。
這勉強算是因為在公的原因。
另一個緣故,就關系到太子的私事了。
誰都知道當初在長公主府發生的那樁丑事,甚至因為這件事情,當時的裕豐帝對太子十分冷待。
而謝家那位養女便因為這樣不光彩的身份入了東宮。
若是因為這個緣故,太子與謝府交惡,似乎也說的過去。
可實事卻并非如此。
那位謝家養女入了東宮之后,竟得到了太子的寵愛,雖然眾人都不知道這一點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太子對那謝家養女著實有些過分的寵愛。
甚至還因此讓齊家的女眷破格入宮。
于是,這謝家與太子的私怨也就暴露出來了。
在太子如此寵愛那個江良娣的情況下,謝家卻一直表現得非常冷淡,不但沒有因此而順勢與東宮交好,反倒有越發遠離的意思。
這豈不是表現得太不上道了,甚至還有傳言說,當初江良娣在初獲寵愛的時候,還嘗試去了謝府,希望能以東宮侍妾的身份拉進謝府與東宮的關系。
可結果并不如何順利。
對于這一點,也有不少朝臣佩服謝云蒼的堅定。
但是對于謝云蒼和太子之間這微妙的關系,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摻進去。
畢竟那是兩個站在權利巔峰的人。
謝非梧看到兄長臉上的惆悵就知道兄長在想什么,他嘆了口氣道:「大哥,外頭的天使應該已經到了,不管怎么樣,先將今天晚上對付過去吧!
就算是過了今天,還有急遞呢!」
謝云蒼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那么多政令壓在司禮監,壓在詹事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解決,全部都是關系到明年國計民生的大事兒,這些人一個個的都當成了兒戲似的。」
謝非梧同樣臉上不大好看,卻還是勉勵勸道:「今晚上是殿下頭一回主持小年宴,不管怎么說,咱們莫要遲到了,不然到是叫人拿了話柄。」
謝云蒼回過神,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實際上你這一次升遷,我是不同意的。」
「我知道。」
謝非梧的回答讓謝云蒼有些意外,他詫異地看了弟弟一眼,隨即就明白過來了。
有些事情他能想得到,弟弟自然也能想得到。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謝家眼下看著風光,但卻是處處掣肘。
當初自己那般信賴的云先生竟然是太子的暗線,這件事情,謝云蒼實際上用了不少時間才慢慢消化。
因為兩個人之間的一些際遇,他對云先生幾乎沒有什么隱瞞。
而那些事情,若是真的全部被抖出來的話,謝家離覆滅也不遠了。
好在云先生走了。
是真真切切地走了。
走之前給他送了一封信過來,除了歉意,還有一些別樣的風骨在。
聽說了他自己綁了石頭沉了塘的時候,謝云蒼說不清楚自己是如釋重負還是梗塞難過。
可多少還是讓他松了口氣,至于此前的事情,太子知道多少,他已經不在意了。
做好最壞的準備就是。
這些事兒,他都沒有告訴謝非梧,也沒有告訴家里的其他任何人。
謝非梧若還只是個小小的郎中,將來若是真有什么事兒,反倒是他的福分。
而弟弟之所以不知道這事兒,卻明白自己不宜站得太高,還是因為如今這風聲鶴唳的朝局。
等馬車到了宮里,謝云蒼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正好不早也不晚,和他一路既往的作風相似。
謝非梧拍了拍一同前來的余氏的手,「等散了,我就在這里等你,你若是先來了,就在馬車上等。」
如今余氏也是三品的誥命,老夫人年紀大了,齊氏又常年報病,這樣的小年宴,她必須要參加。
見丈夫有些擔憂的神色,她抿嘴一笑,「我平日里在的京中也有幾個交好的姐妹,待會兒我找她們坐在一處就是了。」
謝非梧并非信不過妻子,只是想著這樣的場合,畢竟不是妻子習慣的所在,所以難免有些擔心罷了。
眼見著她走出去,忽然又叮囑道:「東宮的事兒你不必理會,只管坐著看就是了,若是……」
她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若是江良娣找你,你也只要禮貌打聲招呼就行,也不要得罪了人。」
在謝家三房夫妻倆是最恩愛的,兩個人之間沒有什么秘密,對于江淑華夫妻倆的想法是一樣的,不要隨便去招惹,更不要去得罪,只管不沾就是。
可眼下畢竟是東宮的主場,如今太子妃又懷著孕,太子的后宮里,分明是江良娣而趙側妃兩個人在打擂臺。
這種事情,卷進去就是個麻煩,謝非梧難免會擔心。
上他擔心的也算是一點兒錯都沒有,余氏才一進去,就碰到了江良娣扶著宮女的手走出來。
一見著余氏,便滿臉堆笑地迎上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著三嬸了,三嬸倒像是比之前更年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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