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問的是什么消息?」
蕭鈺也不知道自己要問的是什么,他看著百越那張五大三粗的臉,到底還是抿唇擺了擺手,「退下吧!」
「是!」王爺的心思一向最難猜,百越如今也不得不承認,從揣摩上意這一點來說,自己確確實實不如黃子澄,可能連那姓霍的都不如。
不過,如今倒是證明黃子澄說的是對的,王爺對王妃確實比較在乎。
「倒是該叮囑一下姓霍的看顧好王妃,也不知道到時候京中會亂成什么樣。」
他本是自己在嘀咕,誰想就叫蕭鈺聽到了,「把小乙派到府里去。」
百越一只腳都已經踏出去了,聞言又轉過了頭,「王爺說把小乙派到哪里去?」
「放在王妃身邊吧!也不必叫她知道,等我回去了,仍舊回原來的地方當差。」
小乙是王爺跟前第二大暗衛,竟派去保護王妃?
百越覺得有些浪費,卻又不敢多說。
「讓黃子澄他們盯著點兒齊家,別叫他們真上了東宮那條船。」
「是!」提到齊家,百越也很不高興,謝頌華被叫到謝家迎接江淑華的事兒,早就已經傳過來了。
也不知道這個姓齊的是什么腦子,竟然讓王妃去捧著個太子的侍妾,簡直不將宸王府放在眼里。
之前王爺沒有發話,他們也不好動手,現在有了王爺這么一句,黃子澄那邊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因而沒幾天,就有人盯著齊家二老爺入京殺人的事兒參齊家大老爺。
這事兒早就已經在太子的授意下平息了下去,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找東宮的晦氣。
眼下這忽然又冒了頭,讓太子很是煩躁。
但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在裕豐帝跟前侍疾,朝堂的事兒,自然有六部三司去處理,他不能過多的干預,不然還容易給自己找來是非。
眼下老三可是盯她盯得緊。
正好將來他即位,總要培植一些自己的心腹,這個齊家若是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這會兒拉攏也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太子能穩坐釣魚臺,江淑華卻做不到。
經過上次那件事情,謝家如今對她算是徹底的拋棄了,幾次三番送去的東西和信件都被原原本本地傳回來了不說,甚至齊氏最近都沒有怎么給她送錢來。
如今她已經是太子良娣,除了太子妃和兩位側妃,東宮就她的位份最高,為了給將來鋪路,她這個時候可不能小氣了,手指縫漏得寬,結果就是手里沒有什么錢了。
她不得不又將主意打到了齊家。
齊家雖然不及謝家富庶,可到底也是多年的老牌世家,要不然當初也不能跟謝家結親。
恰逢小郡主滿百日,聽皇后娘娘的鳳令,要去一趟凌霄觀求一道國師親自開光的平安符,她便轉道往齊府去了。
齊家上下得知她過來,很是高興,齊老夫人甚至還親自迎到了垂花門口。
看到襁褓里的小郡主,想抱又不敢抱。
江淑華半點兒架子都沒有,「外祖母何必要這么小心,她身份如何尊貴,她娘也是您的外孫女,您抱她是她的福氣呢!」
如此還和從前一般,齊老夫人頓時眉開眼笑,「良娣真真還是這般性子,著實叫我心里愛得緊。」
今日本來就是來齊家尋求資助的,江淑華自然與他們百般交好,什么好聽的話都不要錢似的往外蹦。
又說了說宮里的情況,一方面顯擺皇室的氣派,另一方面又不余余力的哭窮,再就是展望一下她等太子登基之后的美好圖景。
這么一連消帶打,果然齊老夫人十分識趣,當即便給了
五千兩銀票,而且還生怕江淑華不要,推搡了好幾回,這才滿臉愧色的收下了,自然不忘感謝外祖母的疼愛。
等馬車駛出了齊府,江淑華臉上的表情卻拉下來了。
「齊家如今竟然已經落魄成了這樣么?竟拿區區五千兩銀子打發我,當我一個太子良娣的身份是叫花子不成?」
聽到她這含著幾分怒意的聲音,西竹不敢接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替齊家辯解,「聽說二老爺從前在任上也和如今在京城一個德行,在外頭撒起錢來,像是不要命似的。
府里又有幾個年輕的公子,也是有樣學樣,想來謝家從前再如何富裕,被如此揮霍,應該也支撐不了多久吧!」
這些事兒江淑華不是不知道,可在她看來,齊家給這么點兒銀子,就是不夠誠心,向她投誠也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并不真的打算兌現。
她得趕緊想辦法弄筆印子來才行,若是裕豐帝就這么死了,太子登基的話,那才是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時候。
登基大典過后,很快便是冊封大典,到時候她自然也就算得上是潛邸里出來的人了,這頭一次冊封,能封個什么位份,就看自己手里撒的錢夠不夠多。
「你晚些時候將我名下的幾個鋪子歸攏一下,想辦法跟那幾個鋪子的掌柜都見個面兒,我要查賬。」
西竹驚訝了一下,隨即道:「主子若是怕底下人弄鬼,倒是不如將鋪子一并交給太太幫著管算了,橫豎那些鋪子也都是從太太手里出來的。」
「胡說什么!」想到齊氏那個不中用的樣子,江淑華心里就來氣,「母親膝下還有個二哥哥呢!將來二哥哥成親,少不得母親要拿出一大筆的聘金,若是一不小心將我的東西扯進去了,將來可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聽她這么說,西竹便不敢再多言語了。
江淑華正怔怔地想著盤銀子的事兒,馬車忽然就顛簸了一下,她皺眉看了一眼西竹。
西竹立刻會意,「怎么趕車的?差點兒顛著良娣和郡主。」.
小郡主月份還小,睡得正香,這顛了一下,竟然沒有將她顛醒。
江淑華見狀莞爾一笑,但隨即就覺得有些不大正常。
西竹呵斥外頭的那個車夫,可外頭竟一點兒回音都沒有,哪里來的車夫,怎么這么大膽?
而且還有一點,馬車怎么停下來了?且這一路回宮都是大路,每日都有專門負責的人盯著,怎么會有東西在路中間?
西竹也發現了車夫的不對勁,當即便一把掀開簾子,正要接著斥責,才說出了半個字,后半個字還卡在喉嚨里,立刻變了調兒,聽著有些嚇人。
江淑華目光自孩子的小臉上移開,便也看到了車轅上的情形。
這一直以來,兢兢業業的馬車夫竟然已經死了,脖子上還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落在衣襟上,已經染了一大片暗色。
「馬車上可是東宮江良娣?我們主子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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