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閣之將星
卷二閣之將星
只見褚飛鳶提身一躍,輕巧地落在演武場上,身輕如飛鳥,確是人如其名。
因褚飛鳶是鄭吉隊伍中第一個參加比試的人,自然備受矚目。
武閣中的先生士兵們都踮起腳尖專心看著,就連閣主趙叔敖和兩個副閣主鄭瓊、周玉鋮都額外多一分關注。
通過觀察褚飛鳶在武場上地表現,多少也能窺見長定公主隊伍地水平。
懷著這樣心思的人,并不少。
還有那等有說不清道不明心思地武閣士兵,暗暗希望自己能與褚飛鳶在同一個隊伍中,若是能贏了褚飛鳶,自然得到了眾人矚目,就算是輸了,那也沒有關系,反正也吸引了那么多人地目光。
這一波,實在不虧。
按照規則,每個隊伍中地人都需要單獨贏五場以上。這個贏,其實也是很微妙的,既要保證每個隊伍的五個人都不在同一場比試中,又要真正能考究出武閣士兵的真正本事。
因此,鄭瓊他們煞費了一番苦心,劃定了數十支隊伍,每支人數也不多,也就是十人左右。
換句話來說,在癸場之中比試,每個人都要以一敵十才行。
這對褚飛鳶來說,完全不成什么問題。
他的武功,雖然比起奉宸衛來說差得遠了,但是比起武閣的士兵來說,那就是你碾壓式的。
甚至,他都沒有用到杜鳳句所傳授的那些招式,只用在詔獄中本來就會的武功招數,就輕松地贏下了一場。
在觀察他的人看來,褚飛鳶的招式平平無奇,之所以能那么容易取勝,就是因為所使出的每一個招式都極其精準,沒有一絲一毫浪費的地方。
就好像……這樣的招式他已經使用了無數次,是閉上眼睛都能使出來的程度。
因此,他在演武場對戰的時候,只用了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就將另外九個人都已經全部踢下了演武場。
「……」武閣十先生之一的郭先生看到這一幕,眉頭忍不住跳了跳。
長定殿下的隊伍,不藏拙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郭先生不斷撫著自己的山羊胡子,眉頭略皺了起來,不住地打量著褚飛鳶。
「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謝翊低眉,小聲地問著郭先生。
在長定公主來到武閣的第一天,他就與其結下了梁子,自是不希望其隊伍中的人勝出。
這會兒,他看向褚飛鳶的眼神都帶著不善。
明明是一個老男人,還是從陰暗的詔獄中出來的,竟然也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武閣的演武場?
還這么快就贏得了比試,真是氣煞人也!
「長定殿下的隊伍,勢不可當……」郭先生撫著山羊胡子,語氣不悅道。
武閣十先生之中,當然也有勢力傾向,從一開始,他就不是長定公主那一系的人。
同時,極其看不慣從河東來的杜斷,一個沒有上過戰場又不懂得武功的人,竟然也能成為武閣的十先生之一,真是笑話!
偏偏,這兩個人聯系在了一起,更是讓他厭惡不已。
他雖然不敢明面上對長定公主做什么,但是處處都針對杜斷,這武閣中早不是什么秘密。.br
他敢這么做,當然也是有所依仗的——他的背后,也另有一番勢力。
謝翊眉頭跳了一下,隨即問道:「先生,您為何這么說?」
在閣主定下比試的規則之后,他第一個就加入了郭先生的隊伍,成為了郭先生指點的武閣士兵之一。
無他,因為誰都知道長定公主不待見他,武閣十先生之中能夠收下他的人本就不多。
郭先生,算是最不畏長定公主的
先生了。
先前郭先生一直很討厭長定殿下的隊伍,但現在這么說……莫不是對長定殿下的隊伍改觀了?
郭先生搖搖頭,并沒有回答謝翊的詢問,內心的警覺卻在不斷地提升。
雖然他不喜歡長定公主和杜斷,但是他們在癸場的訓練,他都是認真觀察過的。
褚飛鳶的表現,的確在他的意料之外。
令他出乎意料的,不是褚飛鳶贏下這場比試,而是贏得這么快。
長定殿下這個隊伍,在平時的訓練中,表現得普普通通,以郭先生的眼力,當然立刻就能看出這不是他們真正的水平,這是因為他們在藏拙了。
他們會這么做,當然是因為長定公主授意。
察覺到這一點,他非但沒有覺得惱怒,還心生輕蔑:果然是杜斷這個不曾上過武場、不懂得武功的人教導出來的隊伍,也果然是長定公主為首的隊伍,就是這樣小家小氣,上不得臺面!
他還以為,武場的比試才剛剛開始,以長定公主和杜斷的做法,必定會讓隊伍中的人藏拙。
怎么到了癸場比試,這個最開始的比試,他們就鋒芒畢露了?
褚飛鳶作為詔獄中出來的人,不喜歡自己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所以絕不喜歡出這樣的風頭。
但是其在半炷香就勝出了,這當真是風頭大盛。
連褚飛鳶都這樣了,那么其他人肯定也會是一樣。
這么說,長定公主和杜斷意識到隊伍中存在的弊端了?
從一開始就氣勢猛烈,這支隊伍,怕是比他所預料的要走得更遠。
這對他來說,真不是什么好事。
一時間,郭先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謝翊看著他的臉色,自是不敢再問了,心中卻十分不解:為何長定殿下的隊伍沒有藏拙,郭先生會如臨大敵?
此兩人的話語,一字不落地飄進了鄭吉的耳朵中,令她勾了勾唇角。
看來,郭先生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這已經正式開始比試了。
在訓練的時候,她可以讓隊伍的人表現得普普通通,但是真的上場了,他們就無須隱藏自己真正的水平了。
只要站在了演武場上,只要開始了比試,就一定會全力以赴,這是任何一個士兵的基本信念。
癸場武場,對他們來說,就是戰場。
在戰場上,還會有士兵藏著掖著嗎?
不會,這樣做的士兵,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道理,她懂得,鳳句也懂得。
所以,為何還要藏拙呢?
杜鳳句看向她,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俱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杜鳳句正想說些什么,卻突然聽到了演武場的后方出現了一陣騷動,這騷動越來越大,聲勢甚至壓過了演武場這里,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