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蕭青臨帶走的時候,蕭青臨尚未起事,還未攻入皇宮。所以,我們被關押的地方,不在宮中,而在宮外一處地牢。」
厲蕭聲音低緩,慕卿歌很快反應了過來,定王多半是心中生疑。
這個時候,她說的話,興許比厲蕭說的話更讓人信服一些。
她便立馬在一旁附和著點頭,插嘴道:「而且,我們在地牢中,見到了陛下,我們與陛下被關在了一起。」
「父皇?」定王緊蹙著眉頭:「父皇也被關在了那地牢?」
「是啊。」慕卿歌幽幽嘆了口氣:「方才我看定王爺定王妃還有其他人被帶出來的時候,至少身上是完好無損的,說明蕭青臨并未對你們用刑。」
「可我們被關押在那地牢的時候,蕭青臨專門派了人在那里,輪流審問我、定王爺與陛下三人。」
「蕭青臨想要從陛下的嘴里套出,皇家護衛軍調遣令在何處。」
「咳!」慕卿歌還未說完,厲蕭就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慕卿歌佯裝不解地看了厲蕭一眼,定王立馬反應了過來,厲蕭應該是不希望慕卿歌透露關于皇家護衛軍調遣令的事情。
慕卿歌比厲蕭好套話許多,定王自然不希望厲蕭接過話頭,只連忙道:「然后呢?」
慕卿歌撇了撇嘴:「加上之前我與王爺得罪了蕭青臨,蕭青臨對我與王爺恨之入骨,我們三個被關押在地牢中可慘了。」
慕卿歌伸手將厲蕭的衣袖拉了起來,露出了里面縱橫交錯的傷口。
「天吶。」定王妃驚呼出聲:「這……這么多傷?」
「是啊。」慕卿歌垂著眼,聲音低了一些:「除了鞭子,還有烙鐵的烙印,各種各樣的刑具造成的傷,我們幾乎每天都有人被審問。」
但定王想要聽的并不是這些。
「那你們是如何出來的?父皇將皇家護衛軍的調遣令給蕭青臨了?」
「當然沒有。」慕卿歌有些奇怪地看了定王一眼:「是皇家護衛軍找了來,他們跟蹤了蕭青臨的人,找到了我們,才將我們救了出來。」
「我們也是昨日才被救出來的,也沒比你們早多久。」
「那父皇呢?父皇如今情況如何?身在何處?」
慕卿歌搖了搖頭:「陛下是被皇家護衛軍帶走的,我們被皇家護衛軍直接送回了寧王府,并不知道皇家護衛軍將陛下帶去了何處。」
「但陛下被皇家護衛軍帶走的時候,是昏迷的。陛下年歲大了,被蕭青臨的人嚴刑拷打,受不住暈了過去。」
「不過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陛下應該是無礙的,只是有些皮肉傷。」
「我與王爺都覺得,陛下在皇家護衛軍的保護之下,比跟著我們安全,也就讓皇家護衛軍將他帶走了。」
「剛剛我們也問過了皇家護衛軍的統領,他們說,陛下已經醒了過來,但是城中仍舊有不少蕭青臨的叛黨余孽,所以他們得要在徹底清除了叛黨余孽,確定城中安全之后,再將陛下給送回來。」
定王擰著眉頭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嗯。」厲蕭倒似乎對他這句話頗為認同:「但皇帝既然清醒著,心里肯定是自有計較的,畢竟他才是君,他做的決定,我們遵從就是了。」
定王妃在一旁替定王揉了揉胳膊:「我覺得蕭兒說的也是對的,陛下自有打算,我們為人子女為人臣子的,遵從就是了。」
慕卿歌抓住了機會,假裝嘆了口氣:「幸好之前定王世子被王爺和王妃送到了營中歷練,倒是逃過了一劫。」
定王妃與定王身子微妙的一頓:「是啊,萬幸啊,菩薩
保佑。」
「王爺王妃也受累了,我們就不多打擾了,你們先休息會兒吧。」
慕卿歌帶著厲蕭走了開,待稍稍走遠了,慕卿歌才壓低了聲音:「厲重,現在是在我們手中的吧?」
「嗯。」
慕卿歌點了點頭,在他們手中就好。
厲蕭徑直走到了翎羽面前:「方才定王問過我,陛下的情況了。」
「陛下現在,還未找到嗎?」
翎羽搖了搖頭:「之前將人跟丟了,現在完全沒有了音訊,且那帶走陛下的人似乎也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將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清除得干干凈凈。」
厲蕭擰著眉頭:「但如今蕭青臨已死,叛亂已平,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再不出現,恐會造成新的亂子。」
「且,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會問我們陛下的情況和下落,我建議,最好還是先不說實話。」
「就說,城中叛黨余孽未除,不能完全確保陛下的安全。所以,你們會先將陛下保護起來,等叛黨余孽徹底清除之后,陛下自會出現。」
「你可以同那么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萬萬不能夠讓他們知道,陛下被帶走,尚未找到。否則,舊亂未完全平定,新禍恐就會起了。」
翎羽沒有說話,慕卿歌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地握了起來,厲蕭都已經將這些話告訴了定王了,如今才來與翎羽商議。
若是翎羽不同意,事情就亂了套了。
好在,翎羽思量了一會兒之后,終究還是點了頭:「可以,就按寧王爺說的辦。」
厲蕭點了下頭,才又退回到了馬車旁。
慕卿歌心弦松了下來:「這位皇家護衛軍統領,似乎還挺好說話的。」
厲蕭搖頭:「不是他好說話,也不是他聽我的話,是因為,我背上那密令。」
密令?
慕卿歌反應了過來,厲蕭的背上,的確是有皇帝用血畫下的密令圖案。
厲蕭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宮墻:「我得要盡快,想辦法弄清楚,這密令圖案的秘密。」
他在看宮墻,不遠處馬車中,定王卻仍舊在看他。
「王爺在瞧什么?」定王妃給他斟了杯茶,遞了過去。
定王眼中暗沉沉一片:「那些皇家護衛軍,好似還挺聽寧王的話的。」
定王妃順著定王的目光看了一眼:「興許,是父皇同這些皇家護衛軍交代了什么呢?」
「父皇交代了什么?」定王冷笑:「關于父皇的消息,我們也只是從厲蕭的嘴里聽說的。」
「父皇現在究竟在哪兒,情況如何,我們一無所知。」
「父皇不知在何處,這些皇家護衛軍又這么聽厲蕭的話,我甚至懷疑,這些皇家護衛軍是不是真的。」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