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明白了厲蕭的意思,點了點頭:“是,左右今天晚上,我們府中進了刺客。”
“這件事情恐怕也沒法隱瞞,盯著我們寧王府的人這么多,很快就會都知道了。”
“府中進了刺客,我們在府中大肆搜查,看看有沒有刺客藏匿起來,也是情理之中。”
厲蕭頷首,轉身吩咐著元寶和赤霄:“查。”
“安排暗衛挨個院子挨個院子的查,至于密道密室……”
厲蕭垂下眼:“赤霄和元寶帶幾個信得過的人去查,你們先隨我回望月閣,望月閣中,尚且有之前蕭青臨修建的密道圖紙。”
“你們就按照那個來查。”
“然后傳信給我們在城中的人,叫人守在那幾個密道的出口處,不允許任何人從密道離開。”
“是。”
厲蕭與慕卿歌便又一同回了望月閣。
從書房中拿出圖紙,將圖紙交給赤霄和元寶之后,赤霄和元寶就飛快離開了。
屋中再次只剩下了慕卿歌和厲蕭二人。
慕卿歌與厲蕭對視了一眼,雖兩人都沒有說話,可是只這一眼,兩人卻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眼中未盡之意。
厲蕭伸手握住了慕卿歌的手,低下頭,在慕卿歌的手心寫了五個字,才又將慕卿歌的手給收攏握緊了。
“放心,這寧王府中戒備森嚴,他們應該還未離開。”
“只要人在這寧王府,我們就勢必能夠將人給找出來。”
慕卿歌點了點頭:“好。”
厲蕭看了眼架子上放著的時漏:“又鬧騰了大半夜,已經很晚了,睡吧?”
慕卿歌抿著唇看了厲蕭一眼:“可如果,他們人還在寧王府,還未離開的話,那豈不是,寧王府中的每一處,都有可能是他們藏身之處?”
厲蕭哪里看不出來,慕卿歌這完全就是在找借口,分明就是想要知道搜查的結果,想要看戲。
“放心,這望月閣,是這寧王府中,唯一一個沒有暗道的地方,因為是樓閣,密道密道,自然都是在地下的。”
“所以,他們不管藏在哪兒,也不可能藏身在這望月閣,王妃娘娘盡管放心睡就是。”
“且……”厲蕭瞥向慕卿歌:“這搜府,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搜完的,寧王府這么大,要挨個挨個掘地三尺的搜,恐怕搜到明日也不一定能夠搜到。”
“你就別想著看戲了,早些睡吧。”
“如果你現在不睡,明日一早你就困了,萬一到了那個時候,才突然被搜出來,你豈不是正好錯過?”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慕卿歌咬了咬唇,瞥了厲蕭一眼,終究還是乖乖巧巧地躺了下來。
“真的能夠找到嗎?”
“他們真的還沒有出寧王府嗎?”
“我感覺,他們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擄走人,在寧王府中,十有八九是有內應的吧?”
“有沒有可能,他們來了一個里應外合,在我們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帶著人跑了呢?”
“而且他們易容成了你、以及元寶和赤霄的模樣,憑借著這三張臉,想要在這寧王府中來去自如,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吧?”
厲蕭見慕卿歌即便是躺下了也一副操心的模樣,臉上忍不住地染上了幾分無奈。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的,但如果是這樣,你想要看的戲,就更不會發生了。”
“放心,如果他們真的還在府中,如果暗衛找到了人來稟報,我會將你叫醒的。”
慕卿歌這才稍稍滿意了。
這是她入府之后,第一次親身經歷遇刺。
先前知道王煥志極有可能被帶走的時候,她心里的確是有些慌的。
慌得她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只想著,必須要將王煥志給找回來,決不能夠讓重生之后的王煥志,落入其他人手里。
但方才厲蕭在她的手上寫了那五個字,知道王煥志其實并沒有……
之后,慕卿歌一直懸著的心,才猛然落了下來。
大概就是因為這懸著的心猛然落了下來,心里踏實了,慕卿歌才終于生出了些其他的心思。
比如,想要看戲。
如果那假扮厲蕭的人尚未離開寧王府,這一出戲,就叫做甕中捉鱉。
但厲蕭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寧王府太大了。
即便是他們藏身寧王府,想要讓暗衛將寧王府前前后后都搜查一遍,也須得要極長的時間。
她得要先養精蓄銳。
畢竟……
慕卿歌抬起頭來,和厲蕭對視了一眼。
畢竟,厲蕭還要讓她,配合著唱戲呢。
慕卿歌閉上了眼,睫毛卻仍舊在輕輕顫動著。
以方才厲蕭的反應來看,厲蕭應該是有所懷疑。
懷疑他們身邊侍候的人中,就有對方的耳目。
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但如果真的他們身邊就有對方的耳目,那這事情,就很復雜了。
他們身邊貼身侍候的人,知道的多,但是同時,也是他們極其信重的人,不管那叛徒究竟是誰,都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慕卿歌想著,就察覺到厲蕭的手在她身上安撫一般地拍了拍。
慕卿歌撇了撇嘴,如果厲蕭的這個猜測落實了。
那么最難受的人,應該是厲蕭才對。
畢竟,他們身邊侍候的人,除了她母親給她的嬤嬤,其他人,都是厲蕭的人。
且是厲蕭在暗衛之中,精挑細選培養出來的人。
慕卿歌伸手握住了厲蕭的手,又睜開了眼。
厲蕭低著頭,看見慕卿歌的目光,就知道慕卿歌心里在想什么。
厲蕭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幾乎是用氣音道:“放心,我如今最在乎的人是你。”
“只要你沒有背叛我,其他一切都好說。”
“我雖然也不過二十來歲吧,但是經歷的事情也實在是不少了。即便是我的猜測成了真,即便是真的有人背叛了我,只要不是你,我都承受得住。”
慕卿歌垂下眼,想要安慰兩句,但是話到嘴邊,卻又頓住了。
只覷了覷厲蕭的神色,又覷了覷。
慕卿歌這鬼鬼祟祟的模樣實在是有些好笑,厲蕭揚了揚眉:“干嘛呢?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我本來想保證兩句的,但后來我又覺得,我也未必不會背叛你……”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