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秀山發現了那么多的山洞,幾乎將山都完完全全挖空了。
這可絕對不是一兩年能夠做得出來的東西。
甚至三五年都不能。
她如今也不過才剛剛及笄的年歲,難不成她七八歲就已經在謀劃叛亂了?
這也太看得起她。
所以,蕭青臨這么做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針對她,栽贓嫁禍她。
慕卿歌咬了咬唇,其實按照這么一算,蕭青臨栽贓嫁禍給厲蕭,都很難。
敬秀山那些山洞的挖掘,兵馬的囤積,實在是需要耗費太久的時間。
厲蕭也做不了。
可如果蕭青臨此舉的目的,不是為了栽贓嫁禍給她或者是厲蕭,那是為了什么?
他真正想要栽贓嫁禍的人,又是誰呢?
慕卿歌皺了皺眉,心思轉了好幾轉,卻依然想不明白。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敬秀山的事情,好像也沒有辦法通過輕雪,栽贓嫁禍到你我身上啊。」
厲蕭看著慕卿歌那茫然的模樣,嘴角微微勾了勾:「你想想,你的背后,除了有我,還有誰?」
「還有誰?」慕卿歌皺著眉頭,這就更想不明白了:「我的背后除了你,就只有一個慕家了。」
「輕雪口中的姓慕,指的該不會是慕長云吧?慕長云如今都那副模樣了,也沒有什么值得蕭青臨下手的必要吧?」
厲蕭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眼前隨著馬車的前行而不停晃動著的茶水上。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口中的慕,說的是你。」
慕卿歌茫然抬起頭來:「我?」
她都已經將自己給徹底排除掉了,結果厲蕭說,說的是她?
「嗯,你。」
「畢竟,你的身份,還挺有意思的。」.
「除了是我的王妃之外的有意思。」
厲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慕長云如今的確是已經沒有什么針對的價值了,但你,不僅僅有慕長云這個爹,你還有娘親啊。」
娘親?
慕卿歌愈發茫然:「我娘親?」
她娘親怎么了?她娘親與慕長云成親之后,就幾乎在慕府后宅守了近二十年。
如今成親之后,行事也十分小心。
雖然在外面替她打理香坊,但其他的,也并無什么特別啊。
慕卿歌想著,卻驟然一愣,香坊。
她娘親的身份若說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也就只有,她是葉香的傳人這件事情了。
難道是因為這個?
可是她娘親在慕府沉寂了這么多年,連慕長云都沒有發現她娘親會制香這件事情,難不成蕭青臨還能發現了不成?
不應該啊。
葉香的傳人。
慕卿歌擰起眉頭,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猜想。
「是我暴露了我與娘親其實會制香這件事情?」
一旦生出了這樣的懷疑來,事情也就很快在腦海中有了大致的脈絡。
「是不是因為,之前我對蕭青臨下毒的那一次?」
「那一次我是用香做的毒。」
「蕭青臨后來發現了我是下毒的人,應該就仔仔細細回憶過,當時我對他下毒時候的情形。當時我是將香弄在了我的衣裳上,雖然那帶著毒的香比較淡。但是那天……」
「那天我是突然遇見的蕭青臨,當時我是在馬車上聽見動靜,臨時起意,在自己的身上下了毒的。」
「也正因為是臨時起意,所以在之前,我身上其實是用了其他味道的香的。」
「但是那毒
藥的香和我之前用的香,味道是不太一樣的。」
「會不會是蕭青臨回憶當時情形的時候,察覺到了什么,所以懷疑到了我身上。」
「他懷疑我是在香里面動了手腳,然后又因為我娘親是葉香的傳人,而猜測,我與娘親,其實都會制香這件事情?」
厲蕭點了點頭:「有可能。」
慕卿歌擰起眉頭,臉色微微有些泛白:「之前我娘親就說過,葉香雖然后來逐漸沒落,但是仍舊有許多人,在打葉香的主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是被人知道,我們會制香,只怕是會引起一些亂子。」
她說著,便又驟然直起了身子:「如果這樣說起來,我娘親會不會有危險?」
「暫時不會。」厲蕭伸手握住了慕卿歌的手,安撫一般地輕輕拍了拍:「蕭青臨應該只是懷疑,并沒有證據。」
「敬秀山這件事情,也并不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只是一場意外。」
「他應該是在敬秀山的事發之后,就猜到了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我所為,所以立馬策劃了這么一出,一為栽贓嫁禍,二為試探。」
慕卿歌點了點頭,卻又聽見厲蕭道:「且他這樣懷疑試探,真正想要做的,也并非是將敬秀山的事情栽贓嫁禍到你身上。」
「他想要栽贓嫁禍的,最終目的,也還是我,以及你的外祖父。」
他和她的外祖父?
慕卿歌再次茫然了。
厲蕭和她的外祖父,一個在皇城,一個在寧州,是八竿子都打不著關系的兩個人。
且她的外祖父已經貶官到寧州十多年,在皇城中的勢力也早已經凋零,蕭青臨為什么要栽贓嫁禍給她外祖父?
她想不明白這其中邏輯。
她臉上的茫然實在是太過明顯,厲蕭輕輕笑了一聲,卻又很快正了臉色:「這一切,還因為,陛下給我封地,我恰恰好,選擇了寧州。」
「而你的外祖父,恰恰好,在寧州。」
厲蕭眸光暗沉,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應該是懷疑,我與你的外祖父,早就結盟了。」
「你外祖父雖然如今在寧州,但是他在皇城的時候,也實實在在算是一方人物的。」
「雖然他如今被貶寧州,但是這件事情,有好也有壞。」
「壞在于,寧州貧乏,且遠離權勢中心。」
「好,恰恰也在于此。寧州貧乏,且遠離權勢中心,代表著,天高皇帝遠,沒有人管。」
「若是有心之人,在寧州建立自己的勢力,甚至自立為王,都并非什么難事。」
厲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蕭青臨,應該就是想到了這個。」
「我恰好娶了你,又恰好選擇了寧州作為封地,所以,他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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