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慕卿歌反應過來,厲蕭卻又將她往下拉了拉,慕卿歌跌倒在地上,厲蕭飛快地彎下腰,在御林軍哪些看不到的地方,用手在她的后腦勺處墊了一下。
慕卿歌尚未反應過來,厲蕭卻又已經冷笑了一聲,聲音近乎魔鬼:「不是你讓我放了她的嗎?」
「啊!」慕卿歌聲音帶著顫抖:「王爺,饒了我,放過我。」
「我是慕卿歌,是你的王妃啊,你忘了嗎?」
「你醒醒啊!」
聲音愈發凄慘絕望。
皇帝聽著慕卿歌的聲音,垂在一旁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只急忙道:「你們還不趕緊去救?」
「去啊!」
「萬一寧王妃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皇帝想起之前寧王妃小產的時候,厲蕭的反應,只暗暗咬了咬牙,他還以為,厲蕭的病已經……
不是說厲蕭去了冷宮,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沒有發病,也沒有絲毫異常。
可是為何這一次卻……
厲蕭對慕卿歌那樣在乎,若是知道自己在發病的時候害死了慕卿歌,他……
他雖然不希望厲蕭的病好,可是卻也不希望厲蕭的病加重。
他還有用得上厲蕭的地方。
所以,慕卿歌決不能夠出事。
至少,不能在厲蕭發病的時候,在厲蕭的手里出事。
「不管用什么辦法,務必要將寧王妃給救下來!」
「是!」
御林軍與護衛一同縱身躍上了閣樓,厲蕭立馬就察覺到了他們的動靜,只直起身子轉過身來看向那些御林軍,他手中拿著的簪子,簪子尖銳的那一邊,在廊下燈籠的映照之下,似乎,還在滴著血。
皇貴妃驚呼了一聲:「那簪子還在滴血,是誰的血?」
御林軍看著躺在那閣樓廊檐下,渾身都在顫抖著的慕卿歌,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急忙朝著厲蕭他們撲了過去。
厲蕭嗤笑了一聲:「你們抓得住我嗎?來呀!來抓我啊!」
說完,直接將慕卿歌給扔下,便又逃了。
皇帝松了口氣:「派一隊人馬繼續去追。」ap.
「寧王妃可還好?是不是受了傷?將寧王妃檢查一下,帶下來,叫人去請御醫。」
慕卿歌被護衛給抬了下去,放在了皇帝跟前。
「天吶!」所有人皆看見了慕卿歌臉上的血。
慕卿歌仍舊捂著自己的臉,眼眶通紅一片,有血從指縫中流了下來。
靈嬪退后了一步,捂著胸口,似乎有些難受惡心。
皇貴妃臉上亦是滿臉的震驚:「天吶,這怎么回事啊?寧王怎么對自己的王妃下手這么狠呢?」
皇帝抿了抿唇:「他是發病了,發病了之后,誰也不認得。」
皇帝解釋完,才又看向了慕卿歌:「寧王妃,你將手拿開,朕看看你的傷。」
慕卿歌咬了咬牙,將手拿了開,所有人就看見她手方才捂著的地方,有一道長長的傷口。
大抵是因為被利器所傷,且流了一些血的緣故,她的傷口微微朝著兩邊翻了開,露出了粉白色,還染著血的肉。
「天吶,這傷得這么厲害,會不會留疤啊?」
慕卿歌眼中便又閃過一抹慌亂,只連忙又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傷,有淚水從眼角落了下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放心,御醫醫術極好,不會有事的。」
「除了臉上,你身上還有其他地方有傷嗎?」
慕卿歌點了點頭,一開口聲音便十分沙啞:「有。」
「王爺方才一路過來,我身上撞到了好幾處地方,他剛剛將我拖到地上,就又要用簪子刺我,我躲了躲,躲開了一點,但那簪子還是扎到了我的肩膀。」
之前慕卿歌被帶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臉上,倒是不曾留意到她的肩膀。
聽慕卿歌這么說,大家才又看向了慕卿歌的肩膀,那肩膀的位置,果真已經有血色暈染了開來。
皇貴妃咬了咬唇:「我們方才瞧見寧王爺手中簪子還在往下滴著血,應該就是肩膀上帶出來的吧?」
慕卿歌似乎十分害怕,聽皇貴妃提起寧王,身子都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
皇貴妃看著慕卿歌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才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只連忙轉過頭來看向了皇帝:「陛下,寧王妃不只是臉上有傷,身上也還有傷,還得要讓大夫仔細檢查檢查。」
「這里什么都沒有,且燈火昏暗,在這里恐怕不好檢查。」
「正好,臣妾的香蘭宮就在附近,不如將寧王妃送到臣妾那里,讓御醫直接去臣妾那里為寧王妃診治?」
皇帝看了一眼地上滿身狼狽的慕卿歌,點了點頭:「也好,那就送到你那香蘭宮去吧。」
「是。」
御林軍叫人抬來了步攆,紅梅將慕卿歌扶上了步攆。
皇帝轉身看向身后神色各異的朝臣們,只抿了抿唇:「今日的宮宴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是。」
慕卿歌被抬到了一處宮殿,應當就是皇貴妃的香蘭宮了。
進了香蘭宮,紅梅將慕卿歌扶了下來,慕卿歌身子晃了晃,另一邊便被人扶住了:「王妃娘娘,這邊請。」
慕卿歌轉過頭,卻瞧見扶著她的人,正是先前厲蕭在宮宴一開始,就指給慕卿歌看過的那站在皇貴妃身后的那嬤嬤。
慕卿歌與那嬤嬤對上了目光,那嬤嬤垂下眼:「王妃娘娘小心腳下。」
慕卿歌應了一聲,被兩人攙扶著進了殿,在床榻上躺了下來。
皇帝并未跟進來,殿中燈亮了一些,皇貴妃低下頭看了一眼慕卿歌臉上的傷,輕嘆了口氣:「這可真是造了孽了,這傷看起來可不輕。」
那嬤嬤也抬起眼看了一眼慕卿歌臉上的傷,身子微微頓了頓。
雖只是極其細微的一頓,可是慕卿歌被她扶著,幾乎是立馬就察覺到了。
「傷只是有些長,但是從傷口來看,倒不是太深。只要傷口不深,就好辦多了,傷好之后,用上去疤藥,興許能夠不留下疤痕。」
慕卿歌聽著那嬤嬤的話,目光一直沒有從她身上挪開。
她方才看了她的傷口之后,為何會是那樣的反應?
是她發現了什么嗎?
可是厲蕭不是說,他找來的那人畫的傷,從未被人發現過端倪的嗎?為何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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