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幽幽嘆了口氣,左右,不管怎么說,先皇后在這個時候出現,也實在是……算是一個變數。
慕卿歌突然想起之前在宰相府,她瞧見那老婦人假扮宰相府中的嬤嬤那一次,厲蕭去見了宰相夫人之后回來說,宰相夫人神志開始有些不清楚,甚至有時候會覺得,他母后尚在人世。
會不會,并不是宰相夫人神志不清才這么覺得,而是,先皇后在宰相夫人面前,曾經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蕭青臨會不會懷疑?
蕭青臨那樣狡猾的人,若是宰相夫人透露了一星半點,那豈不是……
慕卿歌將心中擔憂告訴了厲蕭,厲蕭笑了笑:「無妨。」
「宰相夫人從幾年前就這樣了,覺得我母后尚在人世。」
「蕭青臨不是沒有找人去查過去找過,但是一無所獲。」
「且,雖然不知道當初她究竟是如何做的,但蕭青臨似乎十分篤定,她已經死了。我想,應該是她中毒之后,蕭青臨曾經去檢查過的吧。」
慕卿歌點了點頭,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正想著,卻就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
是紅梅。
「王爺王妃,門房來稟報,說定安侯和定安侯府人來了。」
「嗯?」慕卿歌與厲蕭對視一眼,才轉過了頭:「他們來做什么?」
「他們說,王煥志失蹤了,他們過來問一問王爺和王妃娘娘。」
慕卿歌嗤笑了一聲:「這還真是奇了怪了,他們自己兒子失蹤了,卻跑到我們寧王府來問?這是什么道理?」
「走,我瞧瞧去。」
厲蕭自然也跟著慕卿歌一同過去了。
到了前院花廳,慕卿歌就瞧見了坐在廳中的定安侯夫婦二人,定安侯臉色難看,眸光沉沉,定安侯夫人正坐在椅子上抹著眼淚,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一片。
慕卿歌與厲蕭走了進去,兩人這才連忙站起了身來:「寧王爺。」
慕卿歌與厲蕭一同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才抬眸看向了他們。
「方才門房來與我們說了,說王公子失蹤了?」
「是,小兒昨日離府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
慕卿歌揚了揚眉:「王公子失蹤了,定安侯不去找人,去來問王爺與我?這是什么道理?我覺得,定安侯與其跑來問我們,不如去城中煙花柳巷問問找找看。」
聽慕卿歌這么說,定安侯夫婦二人的臉色都愈發難看了幾分。
「王妃娘娘說的什么話?王妃娘娘明明知道我家志兒他……他不可能再去煙花柳巷的啊。」
「啊?王公子不可能再去煙花柳巷了?為何?」慕卿歌裝作不解。
厲蕭輕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王妃忘記了?之前不是就有人稟報過了,說王公子因為和窯姐兒玩得太過,導致從此沒有辦法再……」
「啊!」慕卿歌連忙截斷了厲蕭的話:「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慕卿歌臉色微微有些紅:「我實在是忘了還有這一茬。」
「畢竟我之前因為生病,昏迷不醒了一段時間,后來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記性卻比之前實在是差了太多了。」
「倒的確是有人跟我說起過這個,但瞧我這記性,一轉頭我就忘了個干凈。」
「那……」慕卿歌眨巴眨巴眼:「侯爺與夫人,節哀順變?」
「不過,侯爺與夫人也不用太過擔憂,侯爺與夫人,不是尚有嫡長子嗎?且嫡長子已經成親?倒是也不用擔心侯府嫡系從此沒了人。」
「王妃這說的是什么話?」定安侯夫人也不哭了,只滿臉怒意
慕卿歌看著她這副模樣,倒是想起了前世的時候,在定安侯府,她為難自己的模樣。
慕卿歌故意往后縮了縮:「夫人為何這樣生氣啊?」
厲蕭笑了笑:「大概是,雖然王妃說得是實話,但并非是人人都喜歡聽實話的吧?」
「你們……」
定安侯還要發作,卻被厲蕭一個眼神堵了回去:「怎么?定安侯夫人覺得,我家王妃說的,不是實話?」
「我家王妃也是好心安慰你們,你自個兒心情不好,跑來我們寧王府發的哪門子火?」
「定安侯夫人想要發火,最好還是回自己府上去發去,我們寧王府并不歡迎。」
定安侯連忙伸手拽了拽定安侯夫人。
定安侯夫人滿腔怒火無處宣泄,只緊咬著牙關不說話了。
定安侯訕訕笑了笑,這才連忙接過了話頭:「王爺,事情是這樣的。我二兒子失蹤之后,我們也派了許多人去找,皆沒有任何消息。」
「但是我們派出去的人打聽到,前兩日,我兒子在街頭,得罪了王妃。」
「所以我也是想要來問一問……」
慕卿歌掀了掀眼皮:「定安侯既然打聽到了,王公子在街頭得罪了我,那有沒有打聽到,因何得罪的我?」
厲蕭垂下眼,漫不經心地將茶杯拉了過來:「那日之事,與其說,王煥志得罪的是我家王妃,不如說,王煥志得罪的是我。」
「那日我家王妃逛街,正準備去買點東西,站在店門口與店中掌柜敘話的功夫,令公子突然沖了出來,對著我家王妃就大喊大叫,說我家王妃是他的妻子,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非要拉走我家王妃。」
「皇城人人皆知,我家王妃是陛下賜婚,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卻這樣,張口閉口的污蔑我家王妃的清白。」
「若不是當時我正好下了朝去接我家王妃,恐怕還得要被百姓們看不少笑話。」
定安侯夫人便又急忙開了口:「所以,王爺就因為這件事情,將我兒子給帶走了?」
厲蕭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只掀起眼皮看向定安侯夫人:「定安侯夫人,萬事慎言啊。」
「就因為這件事情,所以你們懷疑我擄走了你們兒子?」
「還這樣沖上門來,找我要人?」
「定安侯在朝為官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萬事講究證據的道理?難道不知道,你們這是污蔑?」
「污蔑皇子,你們應該知道,這是什么樣的罪名吧?」
厲蕭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擱:「本王活了這么多年了,被人污蔑的多了,跑到我府上來當面污蔑的,倒是第一次。」..
「既如此,那定安侯與定安侯夫人不如隨本王一同去陛下面前,我們好好將這個問題掰扯掰扯?」
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