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有些讓厲蕭意外了。
「城中又有了新的勢力?」
「剛來的新勢力,對我們這樣了解?甚至還能直接從我們手里將人搶走了?」
「倒是有些意思。」
赤霄低低應了一聲:「最近大概是因為災星浮出水面的事情,皇城中突然就開始亂了起來,多了許多來歷不明的勢力。」
「我們現在也暫時沒有將那些勢力全部理清楚,不過,這一切之前也是在王爺你的預料之中的。只是我們沒有料到,會突然出了王煥志這么一樁。」
厲蕭低著頭,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
不知為何,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了之前在宮中見到的那老婦人的臉。
厲蕭手指微微頓了頓。
最近他接觸到的,突然出現在皇城中,來歷不明,甚至連他也有些沒有頭緒的勢力。
那個老婦人,算是其中一個。
且,還與他有所牽扯。
「會不會是她?」
「誰?」赤霄一臉茫然。
厲蕭搖了搖頭:「沒事,那邊傳話的人,有沒有說,不許我們帶人?」
「沒有。」
厲蕭身形一頓:「這倒是有些意思了,是他沒準備和我們動手?還是說,壓根就不將我們放在眼里?」
「既然他沒有說不允許我們帶人,那你就先帶一些人,去城外城隍廟埋伏起來。」
「我倒是要看看,對方究竟要玩什么花樣。」
厲蕭說完,又往樓上走。
「出什么事了?王爺這樣匆忙上樓?」
厲蕭擺了擺手:「不用跟著我,我去將王妃叫起來,我本是以為立馬就有一場硬仗,所以特意用了安神的東西將王妃哄睡了。她若是睡久了,晚上不睡了,我就走不了了。」
厲蕭上樓打開門,卻就看見慕卿歌坐在屋中桌子旁,正一臉興味地看著他:「就不勞駕寧王爺叫起了,我自個兒起了。」
「……」厲蕭垂下眼,卻忍不住笑了一聲:「王妃怎么沒睡?」
「睡?你方才非要我睡覺的時候,神情模樣未免也有些太過生硬了一些。」
「且你要對我用催眠的藥物,你好歹,也用些別的啊,你用我自己制的香,你覺得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我自己都聞不出來?」
厲蕭輕咳了一聲:「可是你不是說,那香無色無味嗎?」
「是。」慕卿歌睨向他:「對別人來說,的確是無色無味的。但我一直覺得,這世上大部分東西,都是有自己獨特的味道的,只是濃淡的區別。」
「淡至幾近無味,尋常人聞不出來,就叫無味。」
「但我的嗅覺天生比尋常人靈敏一些,自然也就瞞不過我了。」
厲蕭算計了慕卿歌一通,卻絲毫不見任何心虛的模樣,只施施然走到慕卿歌對面坐了。
「那我方才與赤霄在樓下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十之八九吧。」
「你們說的比較小聲的部分沒聽清楚,但正常聲音的部分,是聽見了的。」
慕卿歌抬眸看向厲蕭:「所以今天晚上你準備去赴約?」
「這件事情明顯有詐,你若是去赴約,那豈不是就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中?」
「如今敵在暗我在明,就為了一個王煥志,就要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實在是有點不劃算。」
厲蕭輕笑了一聲:「之前王妃可不是那樣說的,王妃說,王煥志如今重生,他記得的前世發生的事情比你多,若是將他放在外面,實在是個隱患,勢必得要想辦法,要么將人抓起來,要么直接除掉。」
「是。」慕卿歌頷首:「我的確是這么說的,但那是在你不存在危險的前提之下,我自然是優選,將他抓起來或者是直接除掉,以絕后患。」
「但若是這件事情威脅到了你的安危,在你與王煥志之間選一個,那我自然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的。」
厲蕭揚了揚眉,眼中浮現出幾分笑意。
「我家王妃果然心里是有我的,是最在乎我的。」
「不過,我得去。」厲蕭眼中閃過一抹暗沉之色:「不是為了王煥志。」
「方才你也應該聽到了,赤霄說,擄走了王煥志的人,并非是蕭青臨的人,甚至不是城中我們目前知道的任何一方勢力。」
「最近因為災星現世的消息傳了出去,城中涌入了不少新的勢力。」
「如果光是涌入新的勢力也就罷了,擄走王煥志的這一批勢力,明顯是沖著我來的。」
「我倒是想要去會一會,且,必須要去會一會。」
慕卿歌盯著厲蕭看了一會兒,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厲蕭是嫡皇子,有的不僅僅是身份和勢力,還有野心。
且正因為他的身份,有些東西,他必須要去爭,必須要去斗。
若不然,等著當今陛下駕崩,皇位之爭塵埃落定之后,不管最后登臨帝位的人究竟是誰,作為嫡皇子的厲蕭,日子恐怕都不會好過。
甚至可能都不是日子好不好過的問題,極有可能,是能不能活的問題。
這件事情,在她還未與厲蕭成親的時候她就已經清楚的知道的。
只是大概是這段時間,厲蕭大多數時候都待在府中陪著她,日子過得太安逸,所以她給忘了。
慕卿歌垂下眼,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厲蕭坐到了慕卿歌身側:「不高興了?不想我去?」
慕卿歌搖了搖頭:「沒有,但王爺極有可能有危險,我自然也不可能高興的。」
慕卿歌抬起眼:「王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自然不可能阻止,但是我希望,王爺能夠好好保重自己,莫要讓自己受傷,更莫要讓自己陷入極端的危險境地。」..
「我如今……」
慕卿歌抿了抿唇:「我如今尚且不能夠幫上王爺什么。」
慕卿歌想了想:「我最近做的一些香粉和香煙之中,應該有些是可以用的,我去拿給王爺。」
「將東西拿給王爺之后,我會將這些香粉香煙的功效寫下來,解法寫下來,王爺看著安排。」
「然后我就去午休了。」
慕卿歌說著,就站起身來去了制香室。
厲蕭也連忙跟了過去:「真要午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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