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慕卿歌卻先一步開了口:「爹爹你可千萬要告訴我事情真相啊,行賄這件事情,牽扯可不小。」
「接下來,陛下肯定會派人去找與爹爹書信聯絡的那些官員,查探事情真相。」
慕卿歌一臉的凄楚:「如今府中亂的厲害,有府中姨娘已經悄無聲息地跑了,也就女兒一個人能夠幫爹爹在外面找找關系,跑跑腿了。」
「如果此事爹爹是冤枉的,女兒想方設法也要找證據證明爹爹的清白。可若是爹爹騙了我,我恐怕也無法脫身。」
慕卿歌咬了咬唇:「若是連我都一并陷了進來,那咱們慕府就真的徹底完了啊。」
慕長云低著頭,緊抿著唇:「這件事情你別管了。」
慕卿歌聞言瞪大了眼:「我不管了?你是我爹爹啊……」
「你肚子里還懷著孕,是寧王的孩子,你決不能出事。」
「放心,這個時候,那些人心里更慌亂,他們會想辦法的。且受賄這種事情,極難取證。」
「只要行賄的人不承認,想要找到明確的證據很難,畢竟這一切,都是在暗地里進行的。」
「我只需要矢口否認,讓他們去找證據,就可以拖延時間。」
「我會等,等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慕卿歌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模樣:「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只要你生下的是兒子,到時候你就可以,想辦法向陛下提一個請求,到時候,你就可以提這個請求,救我出去。」
慕卿歌瞪大了眼,反應了過來,只四下看了看,才壓低了聲音:「所以爹爹,你受賄的事情,是真的?」
慕長云仍舊沒有回答慕卿歌的問題,只又問著:「蕭宰相那邊情況如何?」
慕卿歌連忙道:「蕭宰相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中了毒,一直昏迷不醒著,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了。」ap.
慕長云皺了皺眉:「那就只能繼續等著,如果蕭宰相醒了,你就去見他,求一求他幫忙想想辦法。」
「如果他沒有醒過來,你就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插手就是了。」
慕卿歌咬了咬唇,沉默了良久,才道:「好吧,我知道了。」
「可是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難道不能說是有人在栽贓嫁禍爹爹,刻意將那些書信放到咱們府上的嗎?」
慕長云搖了搖頭:「我是打算這么做的,但是你別插手,別管,和你撇清。」
「我到時候就一口咬定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
「讓他們去查。」
「好吧。」慕卿歌咬了咬唇:「那爹爹,那我先走了,你……一切保重。」
慕卿歌離開了那私牢,才笑了起來,看來,慕長云除了蕭青臨之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別的倚仗。
慕長云為官這么多年,可真失敗啊。
他只能矢口否認那些書信內容,那些收受賄賂的證據。
但如果,證據確鑿的話,是不是,也就可以直接定他的罪了呢?
不過慕長云有句話說的也沒錯,行賄受賄這種事情,并不只是其中一方的事情,牽扯到了雙方,甚至更多的人。
慕長云被抓的消息,只怕都已經傳出去了。
之前和慕長云有過牽連的人,勢必會想方設法地和慕長云撇清關系。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就得要好好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法子,讓人站出來指認慕長云,或者是找到其他切實的證據了。
慕卿歌想著,又被內侍領回了太極殿。
「慕大人怎么說?」
「他說他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慕卿歌眉頭輕蹙:「但是從慕府搜出來的那些證據,那些東西,卻又是切實存在的。」
「臣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謊。」
皇帝點了點頭,批閱著奏折的手并未停下:「那他有沒有叫你幫忙做什么?」
「沒有,他甚至叫臣媳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和這件事情扯上任何關系。」
「不過他有說,說臣媳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好好養胎,只要我好好養胎,一旦我給寧王爺生下一個兒子,陛下與王爺定然會嘉獎臣媳。到時候,臣媳就可以趁著機會,讓陛下放了他。」
皇帝揚了揚眉,有些意外:「他這么說?可是你生孩子,那至少得要六七個月之后了吧?」
「是啊。」慕卿歌點了點頭:「臣媳也是這么想,也是這么問的。」
「但是爹爹說,雖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陛下素來對收受賄賂之事查的十分嚴苛,收受賄賂這件事情,查起來又十分復雜,這個罪名一套到他身上,恐怕沒個幾個月,他是沒有辦法出去了。」
「他能夠提前出去當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臣媳到時候就可以……」
皇帝嗤笑了一聲:「他倒是想的深遠。」
「行,朕知道了,你回吧。寧王現如今還病著,你早些回去照顧他吧。」
慕卿歌連忙應了下來:「是。」
正要退下,皇帝卻又開了口:「對了,之前御醫回來稟報,說先前你們給寧王喂藥的時候,寧王燒得神志不清,一直不愿意吃藥,還一直叫著母后,說不要喝藥?」
「是。」慕卿歌停下腳步,點了點頭,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其實最開始臣媳發現王爺生病的時候,喚醒了王爺,那時候王爺就有些迷糊了,就將臣媳給認錯了,一直叫母后。」
皇帝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也并未對這件事情發表什么看法:「好,朕知道了。」
慕卿歌見皇帝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也沒有其他話要問了,這才退了下去。
等著慕卿歌退了下去,皇帝才放下了手中朱筆。
「朕記得,先皇后的尸體被發現,御醫檢查尸體的時候說,先皇后是中毒而死的?」
「是啊。」立在一旁的內侍給皇帝添了一杯茶:「御醫當時,的確是那樣說的。」
皇帝皺了皺眉:「可是這件事情,厲蕭應該不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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