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競沉吟片刻說,「有個客戶,剛好也到這里來了,剛才看見我了。」
「那你就去吧。」路千寧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她并不需要周北競全方位的陪伴,樂得清凈。
周北競再三的確認著,「那你乖乖在民宿帶著,外面路滑。」
「我知道,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路千寧保證之后,周北競才安心。
待傍晚,天剛暗下來,跑跑就被張欣蘭和張月亮帶著出去玩兒了。
汪老夫人不稀奇北方的特色表演,在家里陪著路千寧。
周北競過了飯點好一會兒,才離開民宿,去見那所謂的客戶。
「囡囡,你們談生意的,也就是在飯局酒場上談一談吧?」汪老夫人看著周北競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斂回目光問。
路千寧靠在貴妃榻上小憩,懶懶的應了一聲,「是啊。」
「那這都吃完了晚餐了,周北競才出去見客戶,咋,陪人家睡覺去了?」
「……」路千寧嘴角抽搐,不敢置信的看著汪老夫人,「不能,他可能是約了個晚上茶。」
汪老夫人眸光一黑,哼了聲,「你們江城人真特別,大晚上喝茶不怕睡不著嗎?他以前談生意也喝晚上茶嗎?又怎么那么湊錢客戶也到這里來了呢?而且你現在是懷孕的特殊時期!」
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這個道理,路千寧當然懂。
可她相信,周北競偷也只偷‘她的腥。
不過,汪老夫人說的也有道理,周北競撒了謊。
「你身子不便,找個人去幫忙看看,總可以吧?」汪老夫人是不打算無厘頭的信任。
路千寧不想說服她相信周北競,想用行動來證明,她干脆給張月亮打電話,以周北競出去沒帶手機為由,讓張月亮幫忙查查監控,看周北競去哪兒。
今天人流量大,張月亮讓安保部的人查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查出來周北競的去處。
「姐,姐夫去了另外一家普通的酒店頂樓總統套房,他……是去見誰了?」張月亮支支吾吾的問。
路千寧戳破她,「你就直接告訴我,那個套房里住的是誰就行了。」
「是一個姓容的女士開的房,不過因為是度假村別人家的酒店,人家不肯透露對方什么來頭,照片也不肯給。」張月亮怕有什么誤會,沒敢直接說。
突然安靜了幾秒,路千寧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的畫面倒映在她黢黑的瞳仁里,她抬頭看向汪老夫人時也開了口,「外婆,他有可能是去殺人的,但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
汪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你這么信任他,我無話可說,大不了以后你受了傷,我帶你回北原。」
路千寧沒反駁的意思,也沒有去找周北競的打算。
她抱著手機追劇。
總統套房,張文博掛了電話,沒什么表情的看著容暖暖,「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你確定我把周總引過來就當我離開徐躍?」
「離不離開有什么區別嗎?」容暖暖說,「你不會以為你離開了徐躍還回的了北寧吧?不可能的!而且,糾正一下,我說的是如果你幫我達到目的了,我才放你離開。」
她穿著大紅色的吊帶裙,還往身上噴了一些香水。
說話間,又指了指桌上的一杯水,「想辦法讓周北競喝了那杯水,你就是大功臣,我們就百分百成功了。」
五分鐘前,張文博看著她把一包白色的藥粉倒在里面,攪拌均勻了。
「如果我做完這些,我要二十萬。
」張文博毫不猶豫的說。
容暖暖動作一僵,旋即目光諷刺,「我還以為,是塊多硬的骨頭呢,想要二十萬?行,再幫我做一件事,等會兒把路千寧給我引過來。」
張文博呼吸一滯,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般開口,「好,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滾吧。」容暖暖黑著臉說。
張文博拿了桌上的水就走了。
總統套房分幾個套間,容暖暖在臥室。
張文博是拿著水到一進門的客廳里來了,他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周北競快到了,迅速寫了張紙條壓在這杯水下面,匆匆離開。
他躲在暗處,看著周北競過來,進去套房,拍了幾張照片給路千寧發過去。
正在追劇的路千寧直接發語音把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你敢幫容暖暖算計他?活得不耐煩了!你家祖墳都要被刨開的!」
張文博嘴角抽搐,把語音關了轉身離開,也不管路千寧會不會來。
偌大的套房里,周北競推門進來的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
掃了眼水杯下的紙條,鷹隼般的眸瞬間就淬了一層冰霜。
他身后的門,猛的被人關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容暖暖著裝性感的出來,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北競,你怎么在這兒呢?也是來度假村玩兒的嗎?」
說話間,她掃了眼已經空了的水杯,心頭涌上喜色。
「我怎么在這里,你心里不清楚嗎?」周北競不著痕跡的把紙團塞入褲兜,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鼻翼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容暖暖像是沒聽懂他的話,轉身拿了一瓶紅酒,「既然你來了,剛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廢話就不要說了,提前預料一下你這么算計……究竟誰更慘。」
他單手插在兜里,斜靠著玄關的椅子。
小火苗渲染開,他眸底的冰冷依舊。
容暖暖倒酒的動作一頓,沒了興致,把酒放下,「你知不知道,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回國外,也不會被逼的嫁給徐成洋。」
周北競不語,對她的話毫無興趣,也懶得搭理。
他的冷漠讓容暖暖禁不住紅了眼眶,「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周北競撣了撣煙灰,「除了那些不知情的人以為你是因為我走的,知道內幕的心里都有數。少拿這個來說事兒。」
「可當時你利用誰反抗你家里人讓你娶盛央央都是利用,為什么不能是我!?」
容暖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只是努力的想留在國內,脫離徐家!
「你現在還不懂為什么不能是你嗎?」周北競提醒,她種種的蓄謀已久,都是他討厭至極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