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寧看到她的瞬間,眸光就冷下來。
容暖暖的手里拎著果籃,看到她時,雖然不甘但還是扯出一抹笑容,「路小姐,我來看望一下你女兒。」
「不用了。」路千寧看著她臉上還有被撓的印記,有些慘不忍睹還得笑,忍不住別開目光,「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沒有面子上過得去這一說所以犯不著來道歉。」
昨天被打了之后,顯然所謂的告路千寧不了了之了。
但容暖暖今天突然拎著東西過來看望,讓路千寧摸不著頭腦。
「是媛媛的錯我就得道歉。」容暖暖進來,把東西放在床頭,「這件事情,我問媛媛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手上不小心沾染了讓你女兒過敏的東西,不是故意丟進去的,您大人…」
「你要是來找面子話的就算了吧。」路千寧打斷她,「東西不缺拿走吧。」
「你要這樣說可就沒意思了。」容暖暖臉上有些掛不住,高高在上的態度又擺回來,「如果你真的這么大人有大量,那你就別給徐躍使絆子啊!」
路千寧一怔,給徐躍使絆子?
她這都還沒動手呢,難不成…是周北競?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周北競和吳森懷闊步進來。
「姐夫,你對千寧姐可真好,買什么都得按照她的口味挑。」
吳森懷手里拎著張月亮喜歡吃的東西,但也真的對周北競的體貼很驚訝。
畢竟他可沒什么事情,可周北競日理萬機的。
「周北競?」容暖暖語氣驚訝。
周北競腳步一頓,冷然的眸盯著她幾秒,才還算禮貌的頷首,「容老師。」
「你怎么會在這里?」容暖暖看看路千寧,又問,「是來…探望的?」
「跑跑是我女兒。」周北競越過她,把午餐擺好,示意路千寧過來吃。
「既然你們要吃東西,那我就不打擾了。」容暖暖笑了下,試探性地問了句,「周北競同學,不介意送送我這個老師吧?」
周北競給路千寧拿好筷子,然后才頷首,「可以。」
路千寧差點兒沒一口氣把自己嗆死。
轉過身,手掩著唇劇烈地咳嗽起來。
開關門聲響起,周北競已經去送容暖暖了。
「姐,那誰啊?」張月亮坐下,八卦道,「姐夫還親自去送?」
還是個女人!
老師?
這么年輕的老師呢!
張月亮不禁想入歪歪。
「你等會兒問他,就知道那是誰了。」路千寧緩了緩,撇了眼緊閉的病房門,胸腔里憋的慌。
終歸還是埋頭吃東西。
病房外,周北競和容暖暖剛出來,容暖暖就開始套近乎。
「可真是不枉費,我們曾經師生一場,你竟然會真的親自出來送我。」
「我們的師生情,僅限于我出于禮貌送你出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
周北競冷漠的嗓音,瞬間就澆滅了容暖暖滿腔的熱火。
但容暖暖還是說,「我知道,你怪我女兒傷了你女…兒,但是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壞心思,我替她道歉而且…你妻子在警局里都對我動手了,我只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既然如此,那你還來干什么?」周北競站在電梯口,側睨了她一眼,「挨完了打,就沒必要道歉了。」
「我倒是想不道歉,可是……北寧對徐躍下手了,我能不來嗎?」
容暖暖邊說邊打量周北競的表情。
見周北競瞬間蹙了蹙眉,她追問,「你該不會不知道吧,那這件事情就是你
妻子動的手嘍。」
「不管是誰動的手,你都沒必要來這兒,再見。」
電梯上來了,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但沒等容暖暖上電梯,他轉身就走了。
在還差一個拐角到病房的時候,他給張文博打了個電話。
「你碰了徐躍?」
張文博嬉笑著說,「您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不是一直讓我盯著徐躍嗎,剛好我發現徐躍想要一塊地,我就放了話不許地皮商賣給他……」
「膽子挺肥,敢先斬后奏了。」周北競沒好氣地罵了兩句,「現在去把那塊地皮給我放了,以后再私下對動手,扒了你的皮。」
「啊?」張文博不明所以,也不知想到什么很小聲的問,「我今天接到了一個自稱徐家少夫人的電話,她說她是你同學,真的假的?」
所以,容暖暖在來醫院之前就知道他是北寧的老板。
也知道他是路千寧的老公。
不過是裝不知道過來碰碰運氣,套套關系的。
「真的。」周北競不急不緩地說,「別動徐躍,等路總指示。」
張文博只聽見了真的這句話。
后面那句,被端著餐盤路過撒了他一身湯汁地烏龍事件給遮住了,他瞪了那人一眼,連忙說,「好的,我不動徐躍……」
掛了電話,周北競折回病房。
剛在路千寧身邊坐下就聽吳森懷問,「姐夫,剛才那個女人,是你老師啊?」
「嗯。」周北競應聲。
張月亮碰了碰吳森懷的腳,示意他別說了。
因為,她看路千寧的臉色不太好。
可吳森懷還以為是不小心碰的,沒放在心上,繼續問,「你老師這么年輕啊?」
「是挺年輕的。」路千寧接話,「是他大學時期傳過緋聞,并且因為他被學校處分過的女老師呢。」
她特意加重了‘傳過緋聞、被處分過等重點的詞語。
后知后覺的發現不對,吳森懷看了張月亮一眼,眼神求救:要不要走?
他們要打起來,會不會殃及他和月亮?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管她是什么老師呢,反正我姐夫是姐夫就好了。」
張月亮從中調和。
周北競把吳森懷跟前的菜往張月亮那邊推了推,「說的對,趁熱吃一會兒涼了。」
路千寧也沒打著計較啊。
她又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去了跑跑病床旁。
想到容暖暖說為難徐躍的事情,她能猜到不是周北競動的手。
所以直接問張文博怎么回事兒。
一個剛問完了一個問,張文博戰戰兢兢的說清楚,然后十分真誠的道歉,不該擅自做主。
確實不該擅自做主,地皮的事情還是不確定因素,你現在不讓別人放,對北寧的名聲不好。
張文博不懂,難道以后不讓地皮商放,就不毀名聲了?
反正怎么也是毀,不如就等徐躍勢在必得的時候,毀的更具有攻擊性一些。路千寧又迅速回了消息算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