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就是再多攢幾輩子的膽子,也不敢看周北競的笑話。
他縮在趙小甜的后面,眼巴巴的看著周北競,手時不時抽動一下,嘴里小聲念叨,「路千寧,揍他!」
「你消停點兒。」趙小甜拍了下他的頭,「打斷了吵架的氣氛我唯你是問。」
他倆鬧,路千寧這兒只是輕飄飄跟周北競對視了十幾秒,就把視線收回來了。
周北競輕嗤一聲,深吸一口煙掐滅了,給顧南一個得意的眼神。
當即,顧南翻白眼,不滿的沖路千寧嚷嚷,「你們女人沒有什么占有欲嗎?」
「占有欲要分時間的。」路千寧很理智,「我連他上大學期間的醋都要吃,那他大學畢業至今十來年,喜歡他的女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我生起氣來還有完嗎?」
周北競掀了掀唇角,掐滅了煙,去了路千寧身邊,長臂穿過她后腰,將她大半個身體圈在懷里。
他是側著身的,胸口正對著她背部,在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耳根。
「她不一樣啊!她是因為周北競被學校辭掉的,周北競還利用周家的關系給她另尋出路了!」顧南不放棄,可勁兒的想折騰——
路千寧身體一僵,回過頭來打量周北競,「還有這事兒?」..
周北競的手在沙發背上滑落,固在她腰間,「別聽他瞎扯。」
起哄失敗,顧南縮回趙小甜后面,「沒意思,我是來看他們兩個吵架的。」
「你在家里跟我沒吵夠?還得跑來看人家吵架!」趙小甜跟他嗆起來。
眨眼的功夫,他倆又吵起來了,顧南是看不見路千寧和周北競吵心里不舒服,一個勁兒的往周北競身上潑臟水。
周北競耐不住,拉著他去打臺球,下賭注,一看就是要把他往死里玩兒。
「周總,你悠著點兒,他人是混,但心不壞……」趙小甜又心疼了,湊上去幫忙。
路千寧這才逮住了機會,跟林清越和霍坤之聊兩句。
「最近公司忙嗎?」
霍坤之說,「不忙。」
林清越很無語的看了看霍坤之,「一個總裁不干活,一個總經理跑路,我這個副總忙的跟狗似,不知道還以為霍氏是我的呢。」
「可不就是你的?」霍坤之毫不猶豫的說,「底薪加年終分紅,我可沒虧待過你們兩個。」
「謝謝您的不虧待。」林清越跟霍坤之久了,在花御封身邊時那股子助理的嚴謹散的差不多了。
舉手投足間有幾分成功人士的范兒。
路千寧禁不住笑著調侃,「忙碌之余,也要記得婚姻大事,不能馬虎。」
林清越吐槽道,「一直記著呢,就是沒時間,你們兩個倒是都圓滿了,一個闔家歡樂,一個去了趟北原帶回來妻兒,該考慮考慮我了。」
提起葉歆凝,路千寧問了句,「都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醫生說她的情況雖然比較糟糕,但是可控性很高,以后盡量避免刺激,就可以痊愈。」霍坤之說完,思忖片刻又添了句,「軒軒的病情也一直很穩定,用了最新的靶向藥,醫生建議先以歆凝的病情為主治療。」
這邊的醫院并未把軒軒的白血病太過于當回事兒,畢竟是治愈率最高的病,而且軒軒的情況相當穩定。
「哪個醫院?」
霍坤治報了醫院名字,路千寧忙說,「那明天我過去看看她,正好給我外婆去做個體檢,一家醫院。」
剛商定完,那邊傳來顧南的慘叫,他被周北競壓在桌子上教訓,也不知又嘴欠了什么話。
趙小甜一邊罵,卻一邊在周北競手底下救人,「他真的是活膩了
路千寧忍俊不禁,許是在北原清靜慣了,突如其來的熱鬧讓她覺得四周嘈雜,她起身往外走,剛推開包廂門冷不丁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吳森懷。
他跟一個男人勾肩搭背的在隔壁包廂出來,說說笑笑間兜里的手機響了,他松開男人肩膀歪了身體接起,「我……我這不是工作室有事兒嗎?你先吃,我媽說什么你別忘心里去就是了……那要不你回房,等我忙完了回去給你帶宵夜。」
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跟吳森懷一起出來的男人就著急喊他不知去做什么,吳森懷只能耐著性子說,「她要是整天拿這個說事兒,咱搬出來就是了,你別想太多,我這邊真的有事情……」
他哄了張月亮兩句,就掛了電話,小跑著追上那個男人去了前臺。
沒幾分鐘,幾個唱歌的小姑娘跟在他們后面說說笑笑的又回包廂了。
路千寧沒出去,站在包廂里透過窗戶看著吳森懷又回去了。
「怎么了?」剛教訓問顧南,周北競的襯衫領口開了幾顆扣子。
他一邊系上,一邊走過來透過小窗往外看了一眼。
剛好捕捉到吳森懷進包廂的畫面,蹙眉,「吳森懷跟著的前面那人有些眼熟。」
一般他說眼熟的,都是生意場上的人。
「我不是懷疑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只是剛才聽到他和月亮打電話了。」
吳森懷所謂的,那這個說事兒,指的是什么事兒?
吳太太在出事之前,就不是很滿意張月亮,現在醒過來,張月亮卻已經和吳森懷結婚了。
想來,吳森懷口中所謂的‘她,指的就是吳太太。
「你打完人了?」她幫周北競整理了一下襯衫,暫且將張月亮的事情拋之腦后,都是成年人了,她擔心歸擔心也不能過多插手他們的事情。
周北競任由她整理著襯衫,回頭掃了眼顧南,「打完了。」
看到顧南一臉委屈的抱著趙小甜‘哭訴,路千寧禁不住笑起來,唇角兩顆梨渦很深,「來局麻將?」
「來。」周北競拉著她就往麻將桌前走。
其他人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趙小甜和路千寧各站一方,林清越和霍坤之湊了兩只手,周北競在路千寧身后做軍師,顧南在趙小甜后面搗亂。
一晚上下來,路千寧賺了不少,連去醫院給汪老夫人做體檢的錢都贏過來了。
江城進入初秋,天氣微涼,醫院里沒開暖氣,四處冷颼颼的。
路千寧穿著淺米色的風衣,里面是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松散的馬尾垂落在肩頭,等著汪老夫人做體檢時,冷不丁就被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女人撞了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