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寧好不夸張的點頭,「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想干什么不行?你若是質疑那就往門外走,看他們會不會抓你就是了!」
畢竟沒見過這陣仗,也沒接觸過豪門中的條條框框。
只知道豪門水深,誰有錢誰就是大爺。
她不止一次的聽吳玉蘭提過,「路千寧都那么有錢了,還來惦記蔣家這點兒財產!」
所以路千寧的勢力比蔣家大多了。
吳玉蘭那莽撞的性子,會輸在人家手底下是正常的事兒。
想來想去,張靜又確認了一遍,「我直接去跟他們認罪不行嗎,為什么非要自己報警認罪?」
「他們是我帶過來抓你的,等著領功呢,跟你主動報警認罪是不一樣的性質。」路千寧又加了把油,「在領功和領錢之前,他們選擇了后者,但如果你不配合那就是前者。」
越是把上流社會的財大氣粗顯露出來,張靜心里就越煩躁。
她當即選擇了自己報警,「您好,我是北原第一醫院婦產科的大夫張靜,我投案自首,蔣家少夫人吳玉蘭沒有懷孕,是我給她做假證了,事情不是像她說的那樣,是她主動找我祈求我幫她的!」
「您好,請您保持冷靜,把話說清楚一些,另外告訴我您現在的位置,我讓我們同事過去帶您回警局接受調查。」對方傳來嚴肅的聲音。
張靜報上了自己的位置,也就十幾分鐘,警察抵達機場,把張靜帶走。
冰冰涼涼的手銬鎖在手腕的剎那,張靜有片刻的恍惚。
一抬眼,看到身后所謂的便衣警察都不見蹤影,她猛地回頭看向路千寧。
「路千寧,你——詐我!?你找人冒充警察,你這是犯法的!」說著,她抓住身旁的警察,「她剛剛找了好多人來冒充警察,你們不能就這么放過她!」
聞言,身穿制服的警察朝路千寧看過來、
路千寧正欲說什么,周北競緩步進來,「人是我安排的,因為嫌疑人比較狡猾所以演了一出戲,行為雖過但情有可原,我愿意跟著你們回去接受教育,進行深度的反思,你們是想罰款還是如何,悉聽尊便。」
「……」路千寧心頭不是滋味,事兒是她干的,鍋讓周北競給背了。
他還是主動背的,這比她甩過去還讓她心里覺得愧疚!..
警察只能帶周北競回去接受教育,但對他主動承認的良好態度很滿意,所以讓他自己開車跟著。
周北競朝她看過來,沒好氣的說了句,「不送我去警局?」
「送。」路千寧忙不迭跟上,挽著他寸寸分明的小臂跟上。
用僅有兩人能聽到色聲音說,「我剛才等著警方來的時候,提前搜了一份檢討書,等會兒發你微信上,你到了那兒可能要抄幾遍。」
「你早就知道這得被批評教育,還堅持這么做?」周北競側睨著她。
她點點頭,「當然了,所以剛才張文博手底下那些人跑是跑了,但我都已經讓他們每個人寫一份檢討書了。等會兒全都送到警局去。」
周北競:「……」這個鍋他是下意識的替她背了,毫無準備。
早知道她都準備好了,他就不背了。
這樣的念頭剛生出來,看到她唇紅齒白精致的眉目間透著喜悅,他又迅速壓下去了。
她高興就好。
警局門口,路千寧提前安排了一堆記者,張靜剛下車,記者就一擁而上想采訪關于吳玉蘭假懷孕的事情。
只不過消息剛傳到記者耳朵里,還沒有對外公開,所以這會兒蔣家人都一概不知呢。
路千寧等著周北競在里面做檢討的時候,就接到了蔣夫人打來的電話
「路千寧,你畢竟也是公眾人物,做出這樣的事情跟我們蔣家道個歉,給吳家一個交代大家不要撕破臉,比什么不好?」
「有道理,希望蔣夫人最后也能以這個心態處理這件事兒,我這會兒有些忙,就不跟您多說了,一會兒見面再談。」
說完,路千寧掛了電話。
留下蔣夫人云里霧里,什么叫一會兒見面再談?
她才不要跟路千寧見面!
伴隨著張靜到警局后什么都說了,不出半個小時,警局就給蔣家人打了電話。
周北競手抄了一份檢討,然后出來跟路千寧靠在車身上,等著蔣家人來。
警局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記者,來警局的是蔣馳書和蔣夫人,不見吳玉蘭的蹤影。
蔣夫人面色凝重的看了眼靠著車身慵懶自在的路千寧,然后闊步進入警局。
看到張靜的剎那間,她臉色更為難堪——
沒兩分鐘,蔣馳書就在警局里面出來了,把爛攤子丟給蔣夫人,畢竟蔣夫人是知情者。
蔣馳書站在臺階上,跟路千寧對視了幾秒后,嘆一口氣走過來,「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玉蘭做事太沖動,但是本性不壞。」
「懷孕這種事情都能作假,您就不能再用本性來形容了。」周北競遞給蔣馳書一根煙,「蔣先生,我們知道事情與你無關,您可以當成不知情的,就不要插手了吧。」
顯然,蔣馳書更偏袒于蔣家人一些。
路千寧不覺得有什么,扯了扯唇角道,「蔣叔叔放心,我這個人得過且過,只要蔣少夫人以后不招我,我不會記仇。」
「回去以后,我會好好教育他們,這件事情也會讓他們當眾給你一個交代。」蔣馳書往警局看了眼,「只是……能不能別鬧這么大?」
「大嗎?」周北競反問,「之前蔣夫人到汪家要個說法,并且鬧的人盡皆知的時候,您怎么不覺得大呢?」
被落了面子,蔣馳書臉上一陣青紅,「之前我不了解事情性質,而且是吳家人要個說法在先,事態發展走向我控制不了。」
路千寧思考了一會兒說,「您現在好像也控制不了。」
他想求大家和和氣氣的,她能理解。
可是蔣馳書不予理會蔣夫人把這事兒鬧大,現在被她捏住七寸,卻反過來跟她談和氣。
有點兒可笑,多少也會讓路千寧心里不舒服。
但凡蔣夫人和吳玉蘭哪個是善茬,她也不能把關系鬧這么僵。
今天這事兒過去,誰敢保證明天她們不會想別的幺蛾子?
「是我自私了。」良久,蔣馳書嘆了口氣,「囡囡,這件事情你們還就自己處理吧,不管怎么說……蔣叔叔都希望和你的關系像以前一樣,沒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