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秦明成猶如被勒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所以,說不說取決于你,對我們來說影響不大。」周北競淡定自若的說完,攬著路千寧往外走。
秦明成急的直拍打欄桿,「別走!我們好商量!讓我少賠點兒,少坐幾年牢都行啊!」
路千寧腳步頓住,扭頭盯了他幾秒,「你要區分清楚你表現良好跟討價還價的區別。」
「我懂,我懂了!」秦明成只能被牽著鼻子走,「你丟失的那天我看到了蔣夫人在附近出沒,事情肯定跟她有關系。」
所以,這也算不得什么確切的證據。
只不過是給路千寧本就波瀾不平的內心,又插了一刀!
她爬上車靠在椅背上懷疑人生,「我這輩子是得罪了誰?」
「你還算幸運的。」周北競分析著,「當初被拐走的時候還是個嬰兒,慶幸那個幕后黑手只是把你賣了。」
如果是要了她的命,誰都沒有能力阻止。
「我還得謝謝人家?」路千寧輕嗤著,朝他這邊靠過來,手指揪著一縷頭發,「蔣夫人,又是她。」
周北競任由她搭著肩膀,驅車直奔住處。
已經深更半夜,汽車剛駛入別墅區內,就看到原本秦明成他們住的房子燈火通明,依稀可見里面有不少人。
車開近了,路千寧坐直了些,這才看清楚路邊停著的一輛貨車上裝著大大小小的家具。
車身剛交錯過貨車,冷不丁就和汪玉嫣視線交集。
車居然停了,路千寧收回目光詢問般的看著周北競,停下來干什么!?
「老熟人見面,打個招呼。誰慘誰憋屈。」周北競將車窗落的更大,身體朝路千寧傾斜,「秦夫人,連夜搬家?」
汪玉嫣:「……」
路千寧:「……」抿著嘴唇的身體顫抖個不停,垂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捏著衣服。
忽的,周北競寬厚的大掌覆上,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還在等汪玉嫣的回應。
哪里敢惹他?汪玉嫣只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啊。」
「房子賣了?」周北競還不打算放過她。
「對。」
「聽說是低于市價賣掉的,有些可惜了,畢竟對你們這個年紀來說‘錢還可以再賺這種話不現實,秦先生都半截入土了,您幫他填不填那筆欠款沒太大意義,他在牢里蹲十年跟二十年沒什么區別。」
周北競很不厚道的挑撥離間,并且還不斷扎心。
路千寧憋笑太痛苦了,手在他腰腹間狠狠的掐了一把,男人身形依舊穩固,盯著汪玉嫣。
汪玉嫣臉都綠了,「畢竟是夫妻一場——」
「情深義重,我很佩服!」周北競打斷她,坐直了身體一腳踩下油門駛離原地。
不論是諷刺還是擠兌,都讓汪玉嫣喉嚨里像卡了雞毛一樣,張了半天的嘴根本說不出話來!
尤其路千寧的笑聲透過漸漸升起的車窗傳出來,汪玉嫣臉頰漲紅,羞憤的回頭吼了一句,「快點搬,一會兒人來了不讓搬走,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路千寧在車上下來,遠遠地還能聽見汪玉嫣在嚷什么,她掃了眼躡手躡腳的搬家工人,轉身問道,「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搬家呢?」
「她這叫搬家嗎?」周北競糾正道,「她這像偷東西的。」
家具不論大小,全部都抬到車上了,別墅里除了拆不走的東西什么都沒了。
賣房子,把家具都拆了,還三更半夜的搬家……
路千寧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三更
半夜,就適合干壞事兒。」她掏出手機進了別墅,不知給誰發了個消息。
忽的,身后一熱,男人堅硬的腰腹緊貼著她背脊。
她身體一僵,側了下頭,「你干什么?」
「干壞事兒。」周北競雙手固在她腰間,換下鞋子的瞬間,身體的力量前行。
路千寧幾乎是被他極限的推從著前行,又在玄關處被他摁在墻壁上,落下了迫切的吻。
她最近調理身體,他又忙著把汪遠的事情處理好準備回江城,就一直忍著。
忍到今天,忍不下去了。
先走不了,她的身體也調理的七七八八,但想要徹底康復還差點兒火候。
「我還生病呢。」路千寧小聲嗚咽,抗議。
周北競溫熱的大掌游移,粗重的呼吸間聲音有些不滿,「你只是胃病。」
她的病沒養好,再這樣下去他要被‘憋出病來了。
玄關處的燈籠罩著兩人交纏的身影,室內溫度剛剛好,路千寧像掛件一樣被他固著腰肢倒在沙發上。
皎潔的月光照射進室內,兩人交纏的十指分外吸睛。
男人的手背靜脈清晰,女人的手指纖細白嫩,時而緊緊相握與室內如歌似水的聲音不斷散發出荷爾蒙爆棚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周北競抱著路千寧上樓,輕手輕腳把她放在床上,蓋了薄被后,他折身走出房間。
書房,他開了燈后,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邊,思忖了一小會兒,撥了電話。
「去查一查蔣家,事無巨細所有人都調查一遍。」
張文博睡的正迷糊,一聽他的聲音頓時就睡意全無,「周總,蔣家怎么了嗎?」
周北競薄唇里溢出煙霧,讓他黢黑的眸愈發令人琢磨不透,「蔣家的事情一出,這幾天回不了江城,估計要跟蔣家糾纏上一段時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原本他沒有太把蔣家放在心上,畢竟處理完汪遠的事情,他們一走蔣家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現在看來,事情有些棘手,那就必須調查,并且是事無巨細的查。
「蔣家那邊已經放話,讓路總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蔣少夫人的孩子不能就這么沒了。」張文博已經調查吳玉蘭孩子的事情,他還以為澄清了這事兒就能走。
見周北競語氣凝重,大半夜的打電話交代這事兒,他敏銳的察覺到事情不太對。
「隱秘調查,查到了結果先告訴我,不許跟千寧透露。」周北競又交代了一句。
畢竟,不論是汪老夫人還是汪羽柔,都對蔣馳書百分百的信任。
兩家關系也很好,受她們的影響路千寧也不想打擾蔣馳書的生活。
他私下調查若是被察覺,不好交代。
「好。」張文博迅速應下,掛了電話后就爬起來開始調查這事兒。
可蔣家人的動作很快,天還沒亮時,蔣家就已經把吳玉蘭流產的事情上升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媒體都開始大肆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