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不傻,直接反問道,「你我可是沒什么交情,突然通知我汪家的外孫女被找回來,還慫恿我去執行當年的娃娃親,你是什么居心?」
「唐夫人,您若問我必定全盤托出,那個路千寧是我丈夫和汪羽柔的私生女,她并非秦明成生的,我擔心她搶走屬于我兒子的一切。」蔣夫人心知肚明要跟唐夫人合作,必須毫無保留。
比起蔣家,唐家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她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只要路千寧從了政,就算她和我丈夫相認,她也碰不得商了。」
那樣,蔣家的財產就全部都是她兒子的。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路千寧逃離北原,只要不和蔣馳書相認,哪種方法都行。
「原來,她還有這層身份。」唐夫人蹙了蹙眉,「這件事情我會考慮,必要的時候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蔣夫人毫不猶豫的答應,「當然。」
掛了電話,唐夫人捏了捏眉心,看起來堅硬無比的面容爬滿了倦意。
忽然,樓下傳來一聲聲叫喊,她心里‘咯噔一聲,站在落到窗前看著在室內跑出去的唐鋅。
已經三十來歲的唐鋅赤裸著身體跑出去,被唐家的下人四處圍堵。
下人們見怪不怪,奮力追。
樓上的唐夫人長嘆一口氣。
唐鋅確實是幾歲時就因為家族基因而智商低下,這么多年吃了無數的藥物治療,非但不見好,還刺激到他的神經。.z.
整日里瘋瘋癲癲,已經從智商低下兒變成了瘋子。
這種裸奔的情景在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發生,至今已經快二十年了。
別說那些世家的千金,就連普通人家的女孩,來了一看這情況連夜就跑。
不然她也不至于抓著路千寧不放。
也就只有這門娃娃親,能壓著路千寧不得不嫁過來。
良久,她沉一口氣,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明天,再去汪家一次……」
夜色漫漫,黑夜籠罩著平原。
汪宅院子里開了幾盞夜燈,照耀進漆黑的室內,將交纏的身影倒映在墻上。
路千寧潔白的肌膚宛若蛋白,大片的吻痕觸目驚心。
她如歌似水的聲音染著哭腔,心里懊惱著根本喂不飽這狗男人啊!
周北競俯身,將她眼尾的淚珠吻去,聲聲嘶啞在喉嚨里溢出。
一夜纏綿,路千寧之所以沒有反抗,是覺得早上可以睡個懶覺。
但怎么也沒想到,一大早下人就來敲門,說唐家來人了。
她卷翹的睫毛顫抖兩下,微微睜開,三秒的時間大腦開機,瞬間坐起來了。
「你睡,我去解決。」周北競起身,赤腳下地在柜子里拿了干凈的小褲提上。
那畫面,刺激著路千寧的眼球,僅存的理智讓她趕忙拒絕,「不行,上次的戲得接著唱,一旦讓唐夫人發現我們騙了她,我估計她就要來硬的了!」
「你唱不下吧。」周北競掃了眼她細長的腿。
雖然她還沒下床,可他心里有數,十有八九下來也得打顫。
路千寧直接倒在床上,長長的嘆一口氣,「還不是都怪你,趕緊扶我起來吧。」
輕嗤一聲,周北競驅動兩條長腿過來,將她在床上攔腰抱起,抱到浴室洗漱完,又給她找了衣服換上。
好在路千寧到客廳的時候,唐夫人是坐著的,汪老夫人帶著跑跑在后花園玩兒,始終沒露面。
她一過去就直接坐下來了,「唐夫人,這么多天沒您的消息,我還以為您不來了
呢。」
「你外婆呢?」唐夫人說,「我今天來是想談談你和唐鋅的婚事。」
路千寧往后院看了看,說道,「她這會兒不方便見客,您跟我談就行,彩禮您準備給多少?我們的婚車,婚房您都準備好了嗎?」
饒是來之前就想過,路千寧上趕著的樣子很讓人無語。
但唐夫人仍舊是沒管理好表情,嘴角抽搐起來。
「我能不能先多句嘴?」路千寧笑了笑,委婉中透著直白的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跟長輩住在一起。」
「唐鋅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你一個人怎么照顧他?唐宅很多下人都是照顧了唐鋅多——自打唐鋅出車禍就一直照顧的,他們熟悉唐鋅的生活習性,所以唐鋅不能搬出去的。」唐夫人厲聲道。
路千寧毫不猶豫的說,「既然這樣,那您搬出去不就好了?唐家那些下人照顧唐鋅有經驗,您就再另選幾個下人到新房子里去照顧您。」
唐夫人見慣了大風大浪,怎么也沒想到在這陰溝里翻船了!
愣是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路千寧,你是不是太過分,太高看自己了?」她終是忍不住了,「你都已經結過婚,生過孩子了,我們家唐鋅還沒結過婚呢,你憑什么認為我能答應你這種要求?」
「您的話要是說的這么直白,那我也不客氣了。」路千寧往門外瞥了眼。
屋檐下,周北競修長挺拔的身姿站在那里,雖有幾分矜貴傲氣,可上次的畫面歷歷在目,讓唐夫人認為他身上只留了三分與生俱來的貴氣。
「這樣的我都能說踹就踹,您不給我一定的好處,我為什么要嫁給唐鋅呢?厲害的是你們唐家,不是唐鋅。而您相中的是我,不是汪家。」
路千寧靠在沙發上,雙手疊放在一起,氣勢這一塊兒拿捏的死死的。
唐夫人算是有求于人,胸腔里壓著火說,「我相中的是你這個人,但我也有底線,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一套房子您都不給,我怎么擔保日后嫁入你們唐家之后地位能跟現在一樣啊?」路千寧把玩著一撮頭發,漫不經心的說,「我如果真嫁給唐鋅,政商的地位只能二選一,對吧?」
「當然。」唐夫人挺直了腰板,「你要把你名下的產業股份賣掉,跟商業界不搭邊,免得給唐家帶來麻煩。」
路千寧嗤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政界的位置做的再穩,能有我賺的錢多嗎?就算比我不少,您敢像我一樣大肆揮霍嗎?所以這政界的位置坐著沒意思,要不你撤下來吧,讓唐家改從商?」
「咳咳咳——」唐夫人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你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