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怔了幾秒,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汪家人的頭腦我沒看出來,你倒是把汪家人的傲氣展現的淋漓盡致,那好,今天我就跟你賭這一把!」
說話間,人群中那個高挑的女服務員僅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沖著蔣夫人不斷使眼色,可惜蔣夫人看不見。
今天的宴會上是一個酒店承包了餐飲,所以這些服務員是跟著酒店來的。
她們那邊兩個老婦人才開始搜身。
這邊路千寧也開始了,將手腕上的珠串摘下,放入周北競的手心,不高不低的說了句,「你可一定要拿好了,丟了沒地兒找。」
夾槍帶棒的陰陽怪氣,讓蔣夫人臉色有些不好。
「蔣夫人,您是第一個吧,我就想先給您磕頭呢。」路千寧走到蔣夫人身邊,「麻煩您先把包放在椅子上,我先搜身,最后再搜包,成嗎?」
蔣夫人白她一眼,被氣的顧不上回應她的禮貌,把包丟在身后椅子上。
卻因為力度過大被甩掉在地上,不遠處的張文博走過來把包撿起來,放回椅子上。
路千寧伸開手貼背做做樣子,又在前面腰間摸了摸,「有點兒贅肉呢。」
蔣夫人:「……」
「不過您都一把年紀了,身材能保持這樣就不錯了,臉上的皮膚還是挺好的。」路千寧慢慢悠悠的瞎聊,每句話都像刀子似的往蔣夫人心口扎。
「您這腿不直。」路千寧兩手順著一條腿擼下去,「o型腿能治的,您家那么有錢,小時候怎么沒給您治呢?」
蔣夫人沉不住起了,「你閉嘴吧,話怎么這么多!」
路千寧一臉無辜,「我占著手呢,嘴閑著啊,而且我這不是跟您聊聊天,套套近乎嗎?省的等會兒誰跪誰尷尬。」
說話間,她站起來,兩手攤開沖魏老爺子搖了搖頭,「魏爺爺,她身上沒有。」
「當然沒有,東西又不是我換的。」蔣夫人恢復了幾分趾高氣昂,「我本是不屑于與你一個晚輩計較,可你聽聽你多囂張,一邊搜我的身還一邊侮辱我,今天這個跪,我就受著了,各位沒有人有意見吧?」
眾人沉默。
「蔣夫人,您別著急啊,哪里不是還有一個包沒搜呢?」路千寧指了指椅子上放的端正的包,走過去拿起來,指尖勾著包帶一提——
「呦,好沉啊,沉的我都拿不起來,蔣夫人是在這里面放了金條嗎?」
她松了包帶,清眸看向周北競,「老公,我拿不動,你能來幫幫忙嗎?」
周北競單手插在兜里闊步走過來,配合著她演戲的同時,把想沖過來的蔣夫人攔了一道。
他結結實實的擋住在蔣夫人和包之間,把包拿起來拉開拉鏈,在里面拿出一枚碧璽。
捏著碧璽的指尖泛白,手背的青筋凸顯,可見這東西很沉,他將包隨手丟在地上,轉身兩手將碧璽放在魏老爺子面前的桌上。
「魏爺爺,您看是這個嗎?」
一看到碧璽,魏老爺子的眼睛都放精光了!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碧璽,目光一點點被驚艷代替,「就是這個,你們汪家有點兒貨啊!這東西可價值連城,你回去問問你外婆,這東西真的就白送我了?」
「魏爺爺,我外婆既然讓我拿過來,就肯定是決定好送您了,你們一輩子的交情,哪里是錢能衡量的?」路千寧心知肚明。
汪老夫人這是給她開道呢。
就算猜不出今晚的宴會上有麻煩,可是汪老夫人也從她打聽魏家許家開始,就猜個八九不離十,北原刮起了一陣風。
是沖著她來的。
魏老爺子察覺到其中意思,把碧璽放下,滄
濁卻透著精光的眼眸看向蔣夫人,「蔣家晚輩,你在我宴會上搞這出,不地道啊。」
「不是!」蔣夫人才回過神來,忙不迭搖頭,「老爺子,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呢?一定是她故意把碧璽放進去冤枉我的!」
路千寧回了下頭說,「你有證據嗎?還是你們誰看見我把這碧璽放在你包里了?」
蔣夫人一噎。
「方才我送的禮物變成了喜材,我說我是冤枉的您不是一口一個不信嗎?非要我拿出證據來,那您也拿個證據試試唄。」她不卑不亢的說。..
沒了剛才的雀躍作弄,她眉目間透著幾分凌厲,「如果拿不出就別強詞奪理了,該跪就跪吧。」
蔣夫人心口堵的隨時都有可能抽過去,盯著路千寧咬牙切齒的。
「今天是在我們魏家的地盤上,我自然要做這個主。」魏老爺子敲了下桌子,「蔣家晚輩,你對汪家丫頭來說是長輩,要說到做到,給晚輩樹立好的形象。」
這意思是,讓蔣夫人跪!
蔣夫人臉色青紅交加,像彩虹一樣。
所有人投過來的目光,像連珠炮一樣朝她身上砸。
「你們別太欺負人了!」吳玉蘭在人群里沖出來,擋在蔣夫人面前,「我媽都多大歲數了,你一個晚輩受得起她跪嗎?」
「怎么?你要替她?」路千寧目光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當即,吳玉蘭松開了蔣夫人,猶豫片刻就想往旁邊挪,但不等她徹底在蔣夫人前面挪開,膝蓋猛地一彎。
‘撲通——
她跪在了地上,端端正正對著路千寧。
「路千寧,你太過分了,居然真的逼著我們蔣家人下跪,也就是我兒媳婦實在,心疼我這個婆婆,不想讓你侮辱我,有損我們蔣家的顏面,被你逼的替我下跪!」
說話間,蔣夫人一臉痛心疾首,把吳玉蘭在地上拉起來。
還暈乎乎的吳玉蘭后知后覺的明白,自己‘替婆婆磕了個頭?
路千寧諷刺的扯了扯唇角,暗暗搖著頭,「這么好的兒媳婦,是你們蔣家的福氣,蔣少夫人,你這個頭我受不起,就當你給魏老爺子拜禮了吧。」
說完她退到一旁,又同蔣夫人說了句,「看在蔣少夫人的份兒上,蔣夫人這個頭就免了,下不為例。」
這么一鬧,宴會氣氛降至冰點。
魏家人出面打和,緩和了一些氣氛讓壽宴正式開始。
但蔣夫人還是找了個借口,帶著吳玉蘭走了。
她們一走,宴會上的氣氛才不那么緊張了,路千寧和周北競如魚得水,待宴會散場才離開。
因為她知道,蔣夫人越聽說她在這兒吃得開,回去就越生氣。
事實證明,她猜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