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很短,根數也不多,想拔得牟足勁揪著——
秦明成氣惱的把假發不斷調整位置,「用不著你在這里假好心,你是想拔我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吧?」
心思被戳破,路千寧一點兒也不慌,「既然您都知道了,要不拔一根給我?」
「想拔我的頭發,門兒都沒有!」秦明成手一揮,一臉的不可。
路千寧頓了頓,振振有詞的說,「您想過沒有,拔頭發是為你好,如果拿血液去做鑒定的話,我可能得隨時帶把刀,您得隨時防著我給你一刀子,輕則縫幾針,重則指不定命都沒了。」
「你敢!」秦明成讓她說的背脊發涼,「你敢用刀子傷我,我就讓你去坐牢!」
「我有腦子的,不會直接傷你,我會設計各種意外,萬一把控不好力度——」她沖秦明成皺了皺眉,「例如你開的車突然剎車失靈,頭磕在前車窗上出血,例如你家里的菜刀突然在屋頂掉下來,例如高空拋物,這些你都找不到證據的。」
秦明成手上的動作頓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路千寧,你是扮豬吃老虎,故意讓我覺得你很天真,其實你很狡猾!」
見狀是得不了手,路千寧也不跟他廢話,「我始終沒說我是個天真的人,是你們非要整的好像我什么都不懂,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她回來的時候,不論是秦明成還是汪玉嫣都沒有想過她的財力會大過汪家。
至今也沒想過她多有錢,只不過覺得她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忽悠,一直以來都是迷惑他們。
「班門弄斧?」秦明成惱羞成怒,覺得路千寧像耍猴的一樣看著他們算計她,「我今天不妨把話給你放在這里,你要是找個有錢人老老實實嫁了,給汪家帶來一些利益,以后你就是汪家的大小姐,可如果你不聽話,汪家的錢你一分也別想拿到,我知道你外婆找你是商量怎么讓你母親進祖墳吧?我還就告訴你,汪遠不給我,別想讓你媽進祖墳!」
路千寧的眸光冷下來,「汪遠就算給了你,你也不可能讓我媽進祖墳吧?」
秦明成說,「你小姨跟***情況不一樣,她是可以進汪家祖墳的。」
意思是,只要汪遠給了他,他就可以跟她母親合葬進祖墳,汪玉嫣離婚的狀態也可以進祖墳。
但他的話,路千寧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且看汪玉嫣和秦明成這么多年的感情,對嘉嘉寵愛成這樣,就知道他對她母親沒什么感情。
這種狀況下,他怎么可能,汪玉嫣又怎么可能不跟他埋一塊兒?
「既然你已經給我撂了底,那我不妨也給你透露一下,今天你若是乖乖跟我媽把婚離了,讓她恢復單身的狀態,我還能利用汪遠賞你一口飯吃,如果你不肯……將來別怪我不講父女之情!」
秦明成直接笑出聲了,「可笑至極!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不講父女之情,你當你是周北競老婆呢,你敢這么對我大放厥詞!」
路千寧似笑非笑,「指不定我就是呢,而且就算我不是,你前腳死了我后腳就去刨墳,把你的骨灰挖出來喂狗!」
「你——」秦明成可不敢打這個賭,他比路千寧死的早的幾率大太多了啊,「你要是敢刨墳,你就不怕別人戳你脊梁骨!」
「你都不要臉了,跟你小姨子勾搭到一起,我有什么不好意思刨墳的?」路千寧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勾起手把他翹著邊的假發扒拉的又掉下來,「頭發兩根根,玩兒的還挺花,以后走著瞧!」
說完她轉身離開。
身后秦明成氣急敗壞,「你……」了半天,聲音被門遮住。
她話是放的挺狠,但事情還是很棘手,這么一折騰秦明成會防備她做親子鑒
抓女干這東西她也不擅長,而且根據法律規定得有實際性的‘運動證據,哪怕是熱身運動也行……才算的上出軌。
但秦明成和汪玉嫣能不知不覺把嘉嘉養這么大,可見他們小心謹慎又謹慎。
難搞哦。
她怕是很難再下手了。
她坐在沙發上琢磨這事兒,冷不丁看到了認真辦公的周北競,「周北競,要不咱倆吵個架,我回汪宅住幾天?」
「嗯?」男人眼皮微抬,沉眸中散發出絲絲危險氣息,「回汪宅多費事,我直接送你回歸大地。」
「那跑跑不能樂意。」路千寧笑了笑,坐起來認真的跟他商量,「秦明成把我列入黑名單了,他以后連個影子都很難讓我抓到的,這種情況下……我很難再抓到什么證據,可你就不一樣了!」
周北競雙手抱臂,靠在椅子上促狹的看著她,「我怎么個不一樣?我能隨便在他腦袋上拔兩根頭發,還是能隨便抽他兩管血?」
「你給他個好臉色他都能把命給你,兩管血算什么?」路千寧越說越覺得,這事兒周北競出面特別合適,「他那頭發是假的,真頭發都在假發里面藏著呢,很難拔,無緣無故也不可能抽血,也就你能取得他的信任。」
「嘶——」周北競深吸一口氣,擰起眉頭,「我也不是個女的,你讓我怎么去接近他?他那假發睡覺的時候才摘呢吧,我總不能跟他躺到一張床上去吧?」
那畫面,想想都讓路千寧差點兒沒樂出聲,「你想多了,他睡覺都不摘假發,所以怎么搞到他的血或者頭發,得你自己想辦法。」
周北競耐不住,起身撈起在他旁邊趴著往a4紙上畫畫的跑跑,闊步朝路千寧走過來,把孩子蹲她懷里,「那你說說,我怎么樣能讓秦明成信任到毫無顧忌的給我兩管子血?」
路千寧懷里一重,小奶包反手就把顏色筆往她手里塞,「媽畫!」
「嘉嘉不是喜歡你嗎?你跟她處處,做個婚前體檢,然后帶你準岳父去做個體檢,不過分吧?」路千寧隨便抓著跑跑的手畫了幾筆,跑跑就高興的不得了。
得虧著跑跑在她懷里,不然她得讓周北競拎起來在窗戶里扔出來。
「餿主意,虧你想的出來!」周北競臉色一黑,咬牙切齒的朝她額頭彈了一下。
路千寧吃痛,雙手捂著額頭,卻自知理虧,不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