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
看他坐輪椅,安云第一個想法就是言知,是他來了!
“啊……”男人慘叫聲傳來,安云轉頭看過去。
兩個男人的胳膊已經被衛焱折斷,衛焱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一刀扎進一個男人的大腿,然后抽出,再手起刀落插進另一個男人的大腿里。
兩個猥瑣男人頓時疼得暈了過去。
言知停在門口,他目光沉沉的看著躺在角落,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的安云,心細細密密的疼了起來。
若是他再晚一點,這女人是不是就會被……
想到這,憤怒瘋狂的在心里涌動,他凌厲的朝著衛焱看去,衛焱一秒看懂,舉起刀子,又一人補了一下。
兩個猥瑣男疼暈過去,又疼醒過來,接著又暈了過去。
言知按下遙控,輪椅滾了進來,在安云面前停下。
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遞給安云。
“能起來嗎?”
他完全不知道,此刻他的聲音有多溫柔和心疼。
安云心中余悸未消,渾身顫抖得厲害,整個人也呆呆地,言知看在眼里,他試圖彎腰過去,把衣服給她披上。
安云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揮手打掉。
“是我!安云,你冷靜點。”
安云:“我冷靜不了,他們,他們要把我……嗚嗚……我都快被人強了,你還叫我冷靜,你是魔鬼嗎,你沒有心……嗚……”
衛焱走過來,幫她把手上的繩子割開,安云立刻抱著膝蓋大哭。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言知無奈的說道:“你再哭下去,他們就該醒了。”
安云立刻就不哭了,她顫抖著要爬起來,身上卻還是沒什么力氣。
言知給了衛焱一個眼神,衛焱表情淡漠的把安云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
言知:“放下來你能走嗎?”
安云:……
出了房間,安云看到倒在地上的三個人,她心中微感驚愕。
言知只帶了一個人,就把這些人全部撂倒了?
衛焱高大威猛,渾身都是肌肉,面容冷冷緊繃,隱約還帶著幾分肅殺之氣,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十分危險不好惹的感覺。
衛焱把安云放上車,然后又扶著言知上了車,他也坐上了駕駛室。
安云還有些發抖:“那些人……”
“自有警方處理。”言知又恢復了他的冰冷語氣。
安云的臉被打得又紅又腫,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她穿著言知的外套,渾身仿佛裹滿了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那樣的熟悉。
車子啟動,氣氛沉寂。
安云慢慢的緩了過來,她看了言知一眼。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
“過來見個朋友,看見你抱著琴傻不拉幾的上了那棟樓很久沒出來。”
是這樣嗎?
安云半信半疑,總覺得言知這個借口很拙劣,可是她也想不通,言知為什么會這么巧出現在這。
難不成這個局還是他設下的?
可他設了局也沒必要再救自己。
所以可能他真的是來找朋友的吧。
安云看到了那把小提琴,驚訝的瞪大眼睛,沒想到臨走言知還不忘帶走了琴。
她的心里很復雜。
言知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把琴,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怎么了,窮到揭不開鍋了?連吃飯的家伙都要賣掉。”
安云咬了一下唇,結果痛得差點叫出聲,她的唇咬出了好幾道傷口。
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她不計較他的冷嘲熱諷。
看她吃疼,言知眼里閃過一抹心疼,可下一刻,他依舊冰冷的譏諷她。
“看來你嫁的人也不怎么樣,你老公連飯都不讓你吃飽,還讓你跑出來賣琴賣器官,是不是我還攪亂了你的好事?”
安云被他的話氣得腦袋發暈,語無倫次起來:“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做那種黑暗生意,還有我老公給不給我吃飽關你什么事,你這個沒有心的人,你什么都不懂。”
她才受了那種罪,這人還要嘲諷她。
安云心里很難受,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捕捉到言知話里的重點。
什么老公不老公?她什么時候嫁人了?
但她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言知若是誤會她已婚,那就誤會好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言知渾身氣息更加冰冷,他目光沉沉的盯著某一處。
真是可笑,他竟有那么一刻想著,她是不是沒結婚,或者已經離婚了。
明明言知就那么靜靜地坐著,可安云還是感覺到了,言知在生氣,特別特別生氣。
他生氣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將嘴唇抿得緊緊地,手放在膝蓋上,大拇指會摳緊自己的腿。
安云默默地轉過頭看向了車窗外。
她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恢復,車子停下時,車門也隨之打開。
“下車。”言知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安云背起自己的琴,下了車,她想著還是說聲“謝謝”吧。
“謝……”第二個字還沒說出來,車門就被關上了。
車子絕塵離去。
安云苦澀的笑了一下。
轉過身,看著醫院的大門,她停駐了一會兒,還是重新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言知把她送到醫院,是想讓她去檢查一下身體,臉也順便擦點藥,但她并沒有這么做。
安云回到家洗了澡,找冰塊敷臉,看著賣不出去的小提琴,眼淚忽然落下。
那兩個男人丑惡的嘴臉不停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接著是言知如天神一般降臨的畫面。
她一邊哭一邊苦澀的笑。
“言知,言知……你知道我曾經有多愛你嗎?”
“你知道我現在又有多恨你嗎?”
“為什么你不能放過我們的孩子呢。”
“你不要她,我要她啊,我可以帶她遠離你的世界。”
“我可以成全你們,我只要我的孩子。”
安云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哭得睡著了。
言知回到公司,進了辦公室,吩咐衛焱。
“去找她,把小提琴買下來。”
衛焱:“是。”
“給她五十萬吧。”
“算了,六十萬吧。”
言知覺得自己要瘋了,安云都結婚了,她沒錢自有她的男人給她,他干嘛要想著多給她點?
言知臉色一變:“四十萬,不能再多。”
衛焱:……
他已經徹底看不透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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