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浠:、、、、、、、、、
蘇沐覺得,沈梵音今天不正常,很不正常。
她的笑仿若春風吹過瀘沽湖,溫柔得讓人脊背發寒。
尤其是她莫名其妙的那句:“景叔叔剛離開,他非得送我來上班。”
對她的話,蘇沐實在摸不到頭腦,只能轉開話題:“你今天怎么來店里了?”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輕松擊碎了沈梵音的溫柔笑靨。
蘇沐就見她懶懶的朝自己翻了個白眼,聲音也冷了幾分:“約了楊初初。”
說罷她便抱著她的寶貝帆布包去到會客區的最角落,畫她的設計稿去了。
蘇沐一頭霧水,疑惑詢問:“桑桑、阮阮,誰惹著她了?”
桑桑和阮阮齊刷刷的指向她:“沐姐,整個店里除了你,就沒有人會氣到音姐了。”
蘇沐:“我做什么了?”
“不知道,但一定是你。”
蘇沐覺得,一定是她們干了壞事后把鍋甩給了自己。
果然,女強人就是要背負太多的不公平。
見沈梵音在畫設計稿,蘇沐很自覺的沒有去招惹她,坐到距離她最遠的沙發上等羅瑜來,連想要找沈梵音撐腰這事兒都被她拋到了腦后。
楊初初比羅瑜先一步到,桑桑直接帶她去到沈梵音面前,給她倒了杯水后便離開了,還特地囑咐其他人不要去打擾。
“楊小姐。”沈梵音放下筆抬起頭,看到楊初初的剎那她便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次見到楊初初是在頒獎禮上,距今不過十來天,可這么短的時間里,楊初初竟然瘦了一圈兒,整個人都憔悴得不像話。
沈梵音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楊初初笑了笑,喝了口水之后才說:“最近事情多,沒什么胃口,昨天又被氣到了……家里的糟心事罷了,不重要。”
“好吧,”沈梵音囑咐,“你最近還是要保重身體,再瘦下去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她沒再問楊初初是什么緣由,對于別人的隱私她無意窺探,更何況,誰家還沒點兒糟心事呢?這再正常不過了。
楊初初毫不在意的點了下頭,顯然沒把沈梵音這話放在心上。
她開門見山道:“設計稿能讓我看看嗎?”
“好。”沈梵音打開設計稿,把平板電腦推到她面前。
“往后四張都是細節圖,我還做了場布和婚紗搭配的模擬圖,你可以看看。”沈梵音介紹道。
楊初初微蹙著眉頭,看得很認真。只是她這模樣總讓沈梵音覺得她是在品評工作,她感覺不到一絲一毫楊初初對婚禮的憧憬和向往。
楊初初看了一會兒后放下了平板電腦,朝沈梵音微笑道:“謝謝,很完美。”
沈梵音以為楊初初會有什么意見要說,靜靜地等了好一會兒,楊初初卻始終沒有開口。
她只能說:“楊小姐,如果你確定這個設計圖是可以的,我就要著手開始裁剪了,不過很顯然,我需要重新給你量一下身材尺寸。”
“好。”楊初初沒什么精神似的,疲憊的點了下頭,“等我喝完這杯水可以嗎?”
“行。”
楊初初捧著水,慢吞吞的小口喝著,顯然不是因為渴,倒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沈梵音覺得今天的楊初初格外奇怪。
她思忖片刻,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因為這件婚紗過于華麗,若想搭配得宜,新郎的禮服也需要精心設計,我不做男裝設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推薦個設計師給你們。”
楊初初直接搖頭,眼底的冷漠不加掩飾:“不必,他的衣服用不著我操心。”
沈梵音狐疑的看著她。
她一直以為楊初初是個絕對的完美主義者,可現在,沈梵音的心中只剩下疑惑。
楊初初要求婚紗與現場布置搭配,卻不管新郎如何。
她的所作所為給沈梵音的感覺就是——她只是想要一個完美的婚禮,而這場婚禮上,最不重要的是新郎。
似乎是感覺到沈梵音的疑惑,楊初初朝她微微一笑:“別多心,我只是被催婚催得煩了,剛好有個父母認可的男人與我一樣面臨此般困境,我與他便一拍即合,他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沈梵音瞥了眼那張設計圖。
她突然,不想做這件婚紗了。
與其說這是婚紗,倒不如說是楊初初的枷鎖。
她微皺的眉心和抗拒的表情被楊初初看在眼里,她輕輕一笑,說:“梵音,人世間就是有這么多的迫不得已,不是每個家長都如同景家的長輩一般開明——說真的,景澤珩至今未婚,這在圈內當真是前無古人,估計以后也難有來者。”
“他與祁琰不同,祁琰是自己作得沒有正經人家的姑娘敢嫁,就連聯姻也不會選他。而景澤珩卻是被無數溫柔大方的豪門千金緊盯著的香餑餑,只要他松口,數不清的姑娘排著隊等他挑。”
沈梵音想了想景澤珩的人品樣貌家世,不得不承認楊初初的話很有道理。
只是她哥不喜歡溫柔大方的豪門千金,他喜歡軟乎乎的小哭包。
想到那些努力錯方向的姑娘,沈梵音突然好想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估計能賣不少錢。
楊初初看著沈梵音明晦不定的眸子,疑惑問道:“你想什么呢?”
沈梵音回過神來,暫且把撈一筆的念頭拋到腦后,反問道:“結婚只為了滿足長輩的愿望?這樣做真的會讓長輩開心嗎?”
她輕皺著眉,相當不能理解這其間的邏輯。
“迫不得已的又何止是要結婚呢?”楊初初突然笑了,望著沈梵音說,“比如現在,你很不愿意給我做這件婚紗吧?可你已經與我簽了合同,若你毀約,我有把握告到你用整間店來賠我。”
沈梵音:“……”
呵,楊初初說錯了,她現在很想給她做這件婚紗,做得精美絕倫讓楊初初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緩緩深吸口氣,用肯定的眼神望著楊初初:“楊小姐,你會知道得罪設計師是一件多嚴重的事情的。”
“嗯,我知道,但不重要。”楊初初依舊在笑,她放下空了的水杯,說,“不介意的話,量完尺寸后我可以在這兒坐一會兒嗎?我不會打擾你們工作的,借我個地方就好。”
沈梵音:“不行,愛哪兒去哪兒去,我這兒不允許律師逗留。”
楊初初愣了好一會兒,只說出了三個字:“小氣鬼。”
沈梵音最終還是沒趕走楊初初,她的狀態太差了,任憑誰見了她這幅模樣都不好意思趕她離開。
楊初初也真的沒有打擾到她們工作。她靜靜地坐在角落看著窗外的香樟樹,像個沒生氣的布娃娃,直至沈梵音和蘇沐離開店里出發去警局,她依舊坐在那兒。
她顯然是在逃避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說,沈梵音也不會問。
隔著落地窗,蘇沐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楊初初一眼:“音音,她應該不會想要自殺吧?”
沈梵音搖頭:“那可真是太好了,免得勞煩我動手整死她。”
蘇沐:“……?”
她正想發問,突然被沈梵音拽住了手腕。
沈梵音的眸光比北極星還亮,盯著她的眼睛問:“沐沐,你想知道我哥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嗎?”
蘇沐的八卦之火瞬間升騰而起:“什么樣的?快告訴我!”
沈梵音:“這是付費內容,兩千。”
蘇沐錯愕不已:“沈梵音你掉錢眼里了吧!”
沈梵音毫不在意,擺弄著指甲,慢悠悠的說:“我哥今早上剛跟我說的,我還沒告訴其他人呢!”
“您的賬戶到賬兩千元,請注意查收。”
兩小時后——cascoo
“哈哈哈,大哥,沒看出來你竟然這么悶.騷!”
祁琰風風火火的闖進景澤珩的辦公室,笑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你什么時候喜歡軟乎乎的小哭包的?早知道你要這樣的軟妹子,我分分鐘給你找一個連啊!”
景澤珩:“……?”
他沉默片刻,皺眉看向他:“誰與你說的?”
祁琰伸出一個巴掌:“我花五十萬從蘇云歸那兒買來的獨家情報!”
他趴在辦公桌上,目光灼灼的望著他:“真的假的?真愛小哭包?小音音也不愛哭啊,你終于發現你不愛她了嗎?”
景澤珩沒說話。
他想到了今天早上對小孩說過的話。
愛哭的,膽小的,說話永遠像是在撒嬌的。
總結起來,還真是軟乎乎的小哭包。
所以,小崽子拿這出去換錢花?
“沈!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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