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澤兄又開始說笑了,不聊了,回去了。」
景淳的聲音輕飄飄的,甚至聽不出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南木澤也并沒有去找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嚴肅的說:「你可以不信,但是我的耐心有限,倘若你不打算來交換,我必定會毀了血玲瓏,讓你我都無法達成所愿。」
說完這句話,南木澤一個閃身就離開了原地。
而眼看著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景淳才終于如釋重負。
先前跑開的那些人也在不知不覺中紛紛跑了回來。
「主子,那些人皆是有備而來,他們早就規劃好了逃跑的路線,咱們的人壓根追不上他們啊!」
「啟稟主子,渡生樓的人全部逃了!」
「主子,方才又有消息,說是咱們在其他地方的分部,也在這段時間遭遇了好幾次偷襲,那渡生樓早就在針對咱們了,只是消息如今才傳到京城!」
「主子……」
各種各樣的聲音撲面而來,景淳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雙眼空洞無神。
最終還是小恭驅散了眾人,「都別聚在這里了!所有事情明日再說,先撤離這里!」
大概是見景淳沒有反應,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聽話的一一退了下去……
等到身邊逐漸安靜下來,小恭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咱們也得撤了,對方有備而來,想必接下來還會……」
「確實有備而來,呵呵呵。」
突如其來的苦笑嚇了小恭一大跳,他立馬跪到了地上,畢恭畢敬的說:「主子,咱們該回去了。」
景淳做了一個深呼吸,明明心如刀絞,卻仍舊強迫自己佯裝無事。
其實他的心里早就做好了準備,他也早就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為遲早會被他們發現。
可是為什么,真的到了這一刻,自己的心里還是那么難以接受呢?
盡管外表裝的再堅強,他的內心也始終難受非常。
罷了罷了。
這是自己的命,不是嗎?
自己早就想到了,不是嗎?
已是半夜三更,回到瑞王府后,柳笙笙卻怎么也睡不著。
而她沒有回去休息,白泉便過步不離的陪在她的身邊。
直到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白泉也一臉擔心的守在門口。
「師傅,你怎么了?」
回來的一路柳笙笙就一直魂不守舍,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所以才導致柳笙笙悶悶不樂。
本想著只要自己安靜一點,就不會再影響她的心情。
卻不曾想,后來自己都安靜了一路,柳笙笙也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泉的心里很是擔心,見柳笙笙坐在桌邊搖了搖頭,也不躺下休息,似乎還忘了關門,便終究沒忍住走進了屋里。
「你要是不想睡的話,我就進來陪你聊聊天了?」
柳笙笙雙眼空洞,看著沒有一點精神。
白泉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桌子,「喂,你干嘛呢?從回來開始就一直發呆,走神,跟你說話也不搭理,什么情況?」
柳笙笙先是一愣,隨后好像終于回過了神,這才轉過頭慢悠悠的看向了白泉。
白泉松了口氣,「這不是有反應的嗎?干嘛不回應我的話?你這樣子我都不放心回去睡覺了。」
柳笙笙蹙了蹙眉,「我好像知道是誰綁架走我的孩子了……」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白泉立馬站起了身,「真的假的?那個人是誰?你知道他在
哪里嗎?要不要我們現在就過去把你的孩子救出來?」
柳笙笙失魂落魄的垂下了頭,整張小臉一片慘白。
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白泉又慢慢的坐回了原位,「什么情況?不方便說嗎?」
柳笙笙垂下眸子,眼神里面充滿了迷茫,「應該不會是他吧?我曾經可把他當成了朋友,怎么可能會是他呢?是我猜錯了吧?或許,真的是我猜錯了……」
白泉被她說的一頭霧水,「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明白你的話?」
柳笙笙呆呆的說:「可是,除了他,還能有誰?」
「你到底在說誰呀?」白泉實在是無語的不行。
柳笙笙終于直視他,目瞪口呆的說道:「景淳……我說的就是景淳!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景淳!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干的!只有他有那樣的本事,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蒼王府,只有他能夠在戒備森嚴的蒼王府中,將我的孩子偷偷摸摸的帶走……」
「也只有他對蒼王府那般熟悉,他清楚的知道我住在哪,阿澤又住在哪,或許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盯著我們,又或許,他早就在觀察孩子生活在哪處,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干出那樣的事!」
柳笙笙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白泉訴說著什么。
白泉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只是突然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便只能一臉茫然的看著柳笙笙。
柳笙笙卻表現的十分激動,「肯定是他,一定是他,我現在越想越覺得就是他!」
「還記得當初我來京城的時候,有一晚住在一家民宿,當時我就聽到了孩童的哭聲,只是哭聲有些遠,再加上外面下著大雨,哭聲混合著雨聲,我也沒有太過注意,可是那一晚,我分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時候我一直想不起來那個聲音在哪里聽過,直到后面,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那一天,有人想要殺了長風,目的就是威脅我回頭去,對方好像不想我進京城,可是對方又十分奇怪,因為他只想阻止我進京,卻并沒有想傷害我的意思……」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的身形很眼熟,聲音也很耳熟,現在仔細回想,那個聲音就是在雨夜里聽到的那個聲音,而那個聲音,我在景淳的身邊也聽到過!那個就是景淳的貼身侍從!」
「明明當初我還見過他來著,就在我失憶的那段時間,在景淳綁架我的那段時間,我清楚的記得那個聲音,我認得那個人,我怎么那么傻?我明明就認得那個人,我當時怎么就沒想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