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恭默默的站在旁邊,小聲說道:“那個太子愚蠢至極,居功自傲,他以為主子需要靠著他才能達成目的,事實上,他能坐上太子之位,還是因為有主子的推波助瀾,明知如此,還那般的傲慢自大,著實死不足惜。”
頓了頓,他又說:“主子何必為他而憂心,他的死是必然,他的失敗也早有預料,與其為他神傷,不如將目標轉向那個四皇子……”
意味深長的話音落下,景淳瞇起雙眸,“你說的確實有理,如今,距離太子位最近的,只剩那個老四,至于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新五皇子,倒是不足為懼。”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那個老四確定能夠由我們掌控?”
小恭搖了搖頭,微微嚴肅道:“咱們的人早就對他拋出了橄欖枝,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他都一直無視。”
“呵,如今那個廢物太子已死,而新出現的五皇子,哪有那么容易撼動他的位置?最合適當太子的人就剩他了,他便是不爭不搶,也能夠輕易得到一切,又如何會跟咱們合作?”
景淳冷冰冰的說著,又道:“看來想讓這天下大亂,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小恭并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想讓天下大亂非常容易。
只要殺了柳笙笙。
只要從柳笙笙的身上下手,這天下就一定會亂。
可小恭的心里也非常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別說他們不會從柳笙笙身上下手,就算真的有人下手了,他們指不定還得去幫忙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暗衛突然出現。
“樓主,懸崖下面已經翻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南木澤的人影,小王爺的人也在四處尋找他的下落,為了不被小王爺的人發現,咱們的兄弟個個舉步維艱,一時半會很難確定南木澤是死是活。”
景淳眼眸一暗,“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消息,看來他是真的沒有死。”
小恭立馬說道:“當時各方勢力都親眼看到他跳下了懸崖,那么高的懸崖,他絕對無生還可能!”
景淳挑了挑眉,“那你也親眼看見了嗎?”
小恭一怔,默默低下了頭。
景淳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又道:“南木澤此人,不僅疑心病重,而且心機深沉,從要跟他敵對,本座就知道絕對不會多么順利,卻也真的沒有想過,都已經被逼進了絕境,他竟還能絕處逢生!”
小恭默默的說:“當初咱們利用他的孩子將他引來京城,原本是想讓他死在半路,誰知他不僅沒死,還一路過關斬將,真的來到了京城!”
“如今,咱們一直避不現身,他應該也明白咱們不可能輕易將孩子還回去了,本以為他自身難保,絕對無法輕易脫身,卻不想,他竟一次次的絕處逢生,簡直恐怖如斯……”
頓了頓,他又說:“其實,想要引他現身十分容易,只要……”
景淳立馬瞪了他一眼,“本座的成功,并不需要依靠一個女人!”
小恭低下頭說:“屬下沒有那個意思!屬下所指,也并非是柳笙笙,雖然柳笙笙確實可以輕易的牽動南木澤,但屬下早就清楚主子對她的心意,也從未想過打她的主意,屬下只是覺得,那個孩子……”
說到這,他鼓足了勇氣,接著說道:“或許那個孩子,是時候發揮真正的作用了……”
景淳冷冰冰的說:“你是想要利用那個孩子來引出南木澤?”
小恭低著頭沒有說話。
景淳冷笑了一聲,“那是最后的底牌,不著急這么快用出去,況且,雖然無法保證南木澤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是誰也無法保證,他是不是還安然無恙的活著。”
小恭默默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
“聽聞京城也出現了血玲瓏,這段時間還是重點關注那件事吧。”
“是。”
之后的兩日,葉長風與李葉子都忙忙碌碌,柳笙笙的身邊卻反倒安靜了不少。
她總是孤零零的坐在院中曬著太陽,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
這段時間,白泉同樣十分忙碌,一邊忙著處理太子身邊的那些余黨,一邊又忙著幫柳笙笙查找南木澤的下落,雖然依舊一無所獲,但他卻每日都忙的暈頭轉向。
偶爾休息下來,他也會趕到柳笙笙的身邊陪伴,每一日雖然匆忙,卻也十分充實。
直到再次傳出血瓏瓏的消息,柳笙笙才再次走出王府。
其實白泉一點也不放心她出門,可柳笙笙非要出門,白泉也沒有辦法,只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旁邊,就連馬車都要坐同一輛。
“如今天下到處都是血玲瓏,但凡是有點權勢的人,便人手一塊不說,真真假假還難以分清,此次出現的這一塊血玲瓏,是真是假也無從考證,其實你不必親自出去,我會過去看看情況,即便是假的,我也會想辦法帶回來交到你手上的。”
柳笙笙靠在窗邊,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街道,“是真是假都沒關系,天天悶在府上,我也悶不住。”
白泉張了張口,無話可說。
確實是自己讓她待在府上,不要亂跑的。
而她說的也對,一直悶在府上也確實怪壓抑的……
想著,他許久才說:“那就當是出去走走,等會你可不要有任何行動,一切讓我來就好。”
“不是說人家舉辦了一場飲酒大賽嗎?只有喝酒最多的人,才能拿到那塊血玲瓏,你的酒量沒那么好吧?”
平淡的語氣聽的白泉有些無語,“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的酒量很好好不好?”
說完之后,他又聳了聳肩,“再說了,本王是什么人?難不成還能真跟著一群人在那里飲酒?只要他們拿出血玲瓏,本王直接就去搶,看誰搶的過本王。”
柳笙笙:“……”
這貨,仗著自己王爺的身份,他是真的為所欲為,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怎么看他啊。
知道的當他是王爺,不知道的還當他是土匪呢……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在一家大酒樓外停了下來。
此處的街道人山人海,酒樓內外更是人擠著人。
“這就是京城面積最大的酒樓了吧?”
剛一下車,柳笙笙就望著前方的建筑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