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慌慌張張的李葉子,柳笙笙或許是知道自己的話嚇到了她,語氣又放柔了一些,「沒關系,不必那么恐慌。」
李葉子咬了咬唇,「姑娘,你不要把我的話往心里放,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稍微熟一些就管不住嘴,我……」
「沒關系,不用解釋,我都理解,我們是朋友,有什么說什么才是真朋友。」
柳笙笙盡量表現的溫和,接著又說:「你也不用一直陪著我,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差不多了就回去吧……」
李葉子連忙說道:「不不,我沒有什么事情做,我的手頭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伴你,小王爺說你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我需得……」
「他唬你的,我的心情還不錯,不用一直陪著我。」
柳笙笙盡量扯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接著又勸了她幾句,好不容易才終于將她勸走。
而李葉子離開之后,柳笙笙也沒有了胃口,想問外面的下人白泉在何處,轉頭又想起了李葉子剛剛說過的話。
白泉昨天打了太子一頓,還進了宮,被關了禁閉,說不準現在應該在自己的寢宮里面……
也不知道他是被關在府上禁閉,還是被關在房間里面禁閉,如果是關在府上,至少他還能夠四處走動,不至于那么無聊,這要是關在房間里面,指定會將他給悶壞……
這樣想著,柳笙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就起身緩緩的走了出去。.Ь.
也罷,如果他真的是因為自己,才對太子大打出手,那么自己也應該過去看一看他。
或許也該問問,他做那些到底是因為什么。
于是乎,沒多久柳笙笙就來到了白泉的寢宮之外。
門口的兩個侍從見到是柳笙笙,也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因為白泉之前的交代,所以無論柳笙笙去到哪里都不會有任何人阻攔她,她便也直直走向了寢宮,推開了大門。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里面頓時傳來了白泉懶洋洋的罵聲。
「又發生什么事了?沒見本王在休息嗎?」
聲音是從房間的角落傳來的,柳笙笙循聲望去,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角落里的白泉。xь.
她蹙了蹙眉,明顯不明白他為何要站在角落里。
而且他的手上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
像是一幅畫。
柳笙笙并沒有開口,而是一步一步的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白泉皺了皺眉,「啞巴了是吧?」
他猛的回過了頭,正要破口大罵,卻突然瞧見了柳笙笙……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人畜無害,更是在那一瞬間,手忙腳亂的收起了手上的畫。
「你,你怎么過來了?」
柳笙笙的臉色隱隱有些難看,或許是自己看錯了,剛剛那一瞬間,她竟覺得畫上的人是她自己……
可白泉好端端的收藏自己的畫像做什么?
應該是誤會吧……
這樣想著,柳笙笙才緩緩說道:「聽說你被關禁閉了,要關多久?」
白泉若無其事的擺了擺手,「小事情,十來天而已,皇兄多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便我到處亂跑,只要沒人去他那里告狀都不會有事。」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依我看,一般的人一般不敢告狀,得罪了我,他們會死,就算討好了我皇兄,照樣會死。」
柳笙笙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既然是皇上下的命令,你多多少少還是得聽一聽,我聽說太子也被關了禁閉,這段時間太子肯定會安安靜靜的,你也要跟人家學習。」
「開什么玩笑,我為
什么要跟他學習?挨揍的人是他,禁閉的人也是他,最沉不住氣的人更應該是他,我好端端的,沒事也不會出去,應該是他向我學習。」
白泉默默的說完,一邊又將手上的畫卷了起來,「要不是殺了他會引來諸多麻煩,我早就剁了他的腦袋,哪還能由著他去宮里胡說八道?」
頓了頓,他又有些不自在的看了柳笙笙一眼,「話又說回來,你怎么不打聲招呼就進來了?」
這么突然,差點把他嚇一大跳……
話說剛才,她應該沒有看清楚自己手上的畫吧?
白泉稍微看了柳笙笙幾眼,確定她沒有什么異常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氣。
柳笙笙只是平靜的解釋道:「沒人攔我,我就自己進來了。」
白泉:「……」
自己下的命令,果真還是坑到了自己。
他稍微咳嗽了兩聲,「這樣啊,也沒事,不過你以后進來還是得敲下門,我倒是沒什么秘密,我就是怕我有時候在換衣服,然后你突然進來,會瞧見什么不好的……」
見他說起話來語無倫次,柳笙笙也表現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自在。
她咬了咬唇,「你那個畫……」
「哦,這個啊?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幅美人圖,我總覺得我這屋里太單調了,原本是想多找幾幅畫來掛一掛,然后掛了一下之后,發現也沒有那么好看,所以就收起來了。」
白泉一臉不自在的解釋完,連忙將畫塞到了角落里。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
只是說完之后,他又看向了柳笙笙,「忘了問你,你突然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柳笙笙搖了搖頭,「只是想問問你昨天的情況……」
白泉一聽,立馬來了興趣,直接就將昨天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包括自己是怎么打的白世光,又是怎么到皇上面前耍無賴,越說他越是開心,說完之后,還目光炯炯的盯著柳笙笙的雙眼,好像是在等她表揚一般。
柳笙笙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你呀你,還好皇上不知道,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就不止是禁閉了。」
白泉卻若無其事的說:「他知道就知道唄,難不成還能殺了我啊?我只是打了他兒子,我身為他兒子的皇叔,當長輩的教訓一下小輩有什么不妥?」
「況且我可是有證據的,當然,證據的真真假假模糊不清,他們要是想調查也需要諸多時間,隨著時間過去,這件事情早就被淡忘了,到時候我再立個新的功勞,皇兄肯定不舍得罰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就從未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