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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如嚇得全身都在顫抖,她不停的搖著頭,想說什么,可嗓子卻好像啞了一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那幾巴掌打的她瞬間驚醒了幾分,她終于發出了聲音:「娘,娘親……」
「我不是你娘親,我也沒有你這么惡毒的女兒!我們好心收留你,讓你吃好的,喝好的,讓你一食無憂,快快樂樂!原以為你會心存感激,卻不想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你怎么能做出這么惡毒的事啊?你怎么能啊?」
花悅激動的打了她好幾巴掌,而后毫無形象的坐到了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我是將你當成親閨女的,你是我們親手養大的,結果,結果竟是養大了一個惡魔啊!」
「娘親,你聽我說,不是這樣……」
「你給我住嘴!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還要狡辯嗎?見如,我們從不知曉你的心里竟然藏著這樣的怨恨,更不知曉你能干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傷害小音對你有什么好處?你要是不喜歡她,你直說啊,我們可以送你離開,你怎么可以那樣對她?她一個小姑娘學點三腳貓本來就不容易,你還將她那點三腳貓的武功都給廢了,你好惡毒啊!」
「還有,還有綁架走她,故意留下書信,說她是跟人私奔,你這個殺千刀的,你騙得我們好慘啊!所有人都被你騙的好慘啊!!」
花悅痛哭流涕,一邊說著,一邊抱頭痛哭。
心痛的感覺仿佛要將她給吞沒,此時此刻,周圍的所有人都心生同情。
原來這一年多來,所有人都誤會了圣女。
圣女遭受了那樣多的折磨,回來還要被人們謾罵恥笑,她真的太可憐了……
見如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她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直到無數個人朝她扔來剩菜剩飯,各種各樣的垃圾砸了她一身,她才后知后覺,自己被算計了……
她的表情無比扭曲,感受著所有人的惡意,她一邊笑,一邊落著眼淚。
現在是什么情況呢?
根本不是大半夜啊?
在給自己下藥之前,就故意說到自己要等大半夜才會醒。
醒來之后讓自己全身僵硬,無法動彈,便也發現不了自己躺在鐵籠里面。
四周漆黑一片,旁邊還有木材的味道,讓她深信自己還在柴房……
大白天的把自己拉到這里,還請來幾百號人看熱鬧,甚至能做到讓所有人都配合她不出聲。
呵,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見如呆呆的坐在地上,身上早已經被垃圾堆滿,她想要尋找婉音的身影,眼前卻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人們沖著她指指點點,罵罵咧咧。
族長的眼里寫滿了失望,或許是氣到了頭疼,沒多久他就跟花悅一起被人扶了下去。
而自己,卻宛如一個過街老鼠,坐在人群中間,接受的所有人的謾罵。
見如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這才短短幾天!
自己怎么可能從高高在上的二小姐,變成這樣的過街老鼠?
自己努力了十多年的成果,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完全消失?
是夢!
這絕對是夢!
外頭的見如終于開始嚎淘大哭,可她除了痛哭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說不了……
她完了。
徹徹底底的身敗名裂,永遠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還云閣內。
婉音的情緒依舊很激動,又或者說是緊繃著。
直到回到屬
于她的小院,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再看看周圍所有人同情的目光,那緊繃的情緒才終于得到了一絲緩解。
她擺了擺手,讓人全部退下,接著就坐到了院子旁邊的秋千上。
完全冷靜下來之后,她才看見了不遠處的柳笙笙幾人。
她連忙站了起來,「姑娘……」
柳笙笙走到她的面前,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重新坐回秋千上。
「沒事吧?」
婉音搖了搖頭。
柳笙笙又說:「大仇終得報,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婉音低下了頭,「我很開心,只是笑不出來。」
「哪有人開心還會笑不出來的?我看你就是不開心。」
逸舟走到她的面前,一臉嚴肅的說:「你剛剛只需要套出她的話就好,何必把自己不堪的過往全部說出來呢?」
「我……」
婉音張了張口,道:「我也不知道,情緒上來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頓了頓,她又說:「其實說出來也沒什么,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并不覺得我哪里錯了,也并不覺得一定要瞞著大家,其實就算我不說,大家也能猜得到我的身上發生了什么,如果一直扭扭捏捏,反倒覺得奇奇怪怪。」
「唉,你就是容易想太多。」逸舟嘆了口氣。
婉音卻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柳笙笙說:「姑娘,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柳笙笙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隨著自己的心就好。」
「可我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至少你勇于面對過去。」
柳笙笙安慰的說。
婉音的眼眶有點紅,「姑娘,你是除了我娘親之外,對我最好的女子了,這一生能夠遇上你,真真是我的福分,我不知道這一世能夠如何報答你,可以的話,做牛做馬我都愿意。」
不等柳笙笙開口,逸舟就直截了當的說道:「做牛做馬都不必了,我們想要的東西你還不知道嗎?這段時間一直幫你處理你的事情,都沒有提起血玲瓏的事,如今事情塵埃落定,你看看什么時候將那玩意給我們?」
婉音瞬間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對不起,我差點將這件事情忘了,我現在就去跟我爹爹娘親說……」
說完她就小跑了出去。
結果剛跑到門口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李扶成一臉僵硬的站在門口,見到婉音,還輕聲喊了一句。
「小音……」
婉音停下腳步,一臉平靜的看著他,「你又是來替見如求情的嗎?」
李扶成欲言又止,眼神復雜。
婉音又說:「她做了些什么,你現在已經清清楚楚,如果你還想替她求情,可以去找我的爹爹娘親,我幫不了她說話。」
說完她就要走。
李扶成卻伸手攔住了她,「小音……」
「還有什么事?」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