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里突然傳來了接近瘋狂的笑聲,「哈哈,終于到了,你們完了,哈哈哈!」
只見刀疤男哈哈大笑,一邊笑著一邊重重地推開了逸舟。
逸舟被他推的連連后退了好幾步,與此同時,船又劇烈的搖晃了兩下。
「水漏水了!」
婉音的聲音響徹海面,眾人一驚,轉頭一看,果然發現船頭處已經裂開一條大縫,僅在一瞬間,海水就已經瘋狂的涌了進來。
大船開始緩慢的往下沉去,眾人這才發現船被駛入了一處滿是巨石的海域,海面一片漆黑,借著那昏暗的月光,他們勉強瞧見前方不遠處竟是出現了一個島嶼。
竟然已經靠近島嶼了嗎?
該死的,前方太黑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瞧見!
島嶼旁邊滿是巨石,剛才他們的船就是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這才會劇烈搖晃。
此刻船已經開始滲水,而刀疤男還在瘋狂的哈哈大笑。
逸舟氣的上前抓住了他的衣服,「你都做了些什么?說!」
「哈哈哈,能做什么?當然是為我的幾十號弟兄報仇了!」
刀疤男大笑不止,「我知道你們拿這艘船沒辦法,就知道你們不會殺我,要留下我開船,哈哈哈,可我怎么可能乖乖為你們帶路?你們殺了我幾十號弟兄,我現在就要你們給他們陪葬!」
他目光兇狠,死死地瞪著逸舟道:「去死吧!」
說完,他反手抓住逸舟的衣領,推著他瘋狂的跑到了船欄邊,猛地一推,竟是要把他給推入海中!
但是身受重傷的他,力氣哪能有逸舟大?
只見逸舟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甩,直接將他甩到了海中!
那刀疤男也是狠角色,眼看著要掉入深海,他竟下意識的抓住了欄桿,試圖垂死掙扎!
憤怒中的逸舟拔出那把斷掉的劍,狠狠抹掉了他的脖子,就在他不甘心的目光中,一把將他推入了深海!
鮮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海面,可逸舟完全沒有時間看他,而是迅速跑向了柳笙笙。
「姑娘,這里不是爾熊族!那個刀疤男不知道把船開到了什么地方,周圍都是石頭,船根本前進不了,現在船底已經開始漏水,咱們得盡快棄船跑到岸上去!」
「不只是船底,船頭都被撞出一個洞了。」柳笙笙的聲音有些嚴肅。
景淳卻是一臉平靜,他微微笑道:「看來情況很糟糕呢,這位置離對面那座島還有點距離,你們都識水性嗎?這月黑風高,能不能瞧清海面上的石頭啊?能瞧見的話,應該還能用輕功過去。」
一邊說著,他又樂呵呵的看著柳笙笙道:「毒丫頭,我水性不錯,要不待會我帶你……」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南木澤突然一把抱起了柳笙笙,接著腳尖一點,直接跳到了半空,一個閃身沖向了海面。
柳笙笙嚇了一大跳,當場抱緊了南木澤。
夜色之中,南木澤借著月光勉強瞧清海面的巨石,一腳踩上巨石之后,又再一次朝著島的方向前進。
大船與島的位置說近不近,說遠也不是特別遠,沒一會兒南木澤就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柳笙笙緊緊的摟著他,狂風撲面而來,吹得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許久,耳邊沒有海風了,柳笙笙才睜開了雙眼。
「到岸上了?」
「恩。」
「那你怎么不早說……」
「想多抱你一會。」
南木澤實話實說。
畢竟柳笙笙還是難得這么主動的摟緊他,只要她不松手,南木澤都舍不得先松開她。
這讓柳笙笙實在無奈,連忙跳到地上看著遠處漆黑的海面喊道:「逸舟,沒關系的,距離不是很遠,你們用輕功跳過來吧!」
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便是借著月光,也很難瞧清船的全貌。
遠處的大船上,逸舟已經完全看不見柳笙笙。
「姑娘,你們在哪?我看不見你們!」
等會該往哪個方向跳啊?
又該踩著什么東西跳過去?
他怎么一點都瞧不清楚?
無力的感覺蔓延到了全身,逸舟突然發現婉音還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而此刻的船已經沉入了大半,眼看著海水就要浸泡到婉音的腳,逸舟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拉起了她。
「你怎么還坐在這里?姑娘他們已經過去了,咱們也得盡快跳到岸上去!」
婉音一臉驚慌,她吞了吞口水,瑟瑟發抖的說:「太遠了,我過不去的,逸舟公子,你趕緊過去吧,不用管我……」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碰上事情老是想著讓別人先走,就是因為你這么傻,才會這么慘。」
逸舟一臉無奈的說著,抱起婉音就跑到了船欄處。
船又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嚇的婉音連忙抱緊了逸舟的脖子。
但她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即便十分害怕,也忍住了尖叫的沖動,只是閉上眼睛,將頭埋在逸舟懷里。
景淳樂呵呵的站在一旁,「要不要我帶路啊?」
逸舟開口就想說不用,可眼下的情況確實由不得他亂來,便從牙縫里擠出了那么一句話,「你先走,我在后面跟著你。」
景淳笑出了聲,「你這張嘴,跟你家姑娘的一樣硬。」
話罷,他一個輕功跳上半空。
逸舟連忙用輕功跟了上去,他踩哪里,逸舟便也往哪里踩。
他從哪個方向過,逸舟便抱著婉音迅速的朝那個方向跟了上去。
每一步逸舟都震驚不已。
這個景淳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該不會都比上蒼王了吧?
這黑不溜秋的,他竟然還能看見哪里有石頭……
不過不得不說那個刀疤男對這片海域是真的熟悉,這大晚上的,竟然還能把船開到這種鬼地方來。
不過低劣的人就是低劣,他真以為船漏水了,他們就會全部喪命于此呢?
也是笑話。
很快逸舟就跟著景淳來到了岸上,而岸上此刻也生起了火堆。
柳笙笙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找到幾塊干木頭,火堆燒的不夠大,她便拿著南木澤的劍砍下了幾棵小樹苗,然后又將那些小樹苗一一折斷,扔進了火堆。
隨著大火越來越旺,海邊終于明亮了些許。
「姑娘,你拿什么劍砍樹呢?」
逸舟吃驚的看著柳笙笙的手。
柳笙笙指了指南木澤,「他的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