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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條漆黑寂靜的林間小道,此時的他們正經過一處無人之地,整條道路漆黑一片,只能借著馬車前的燈籠勉強照明。
馬車的前后均是長長的隊伍,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人提著燈籠照明。
也就是借著那一盞盞燈籠的光,柳笙笙才能勉強看清周圍。
他們已經出了李城,正在往東城前進。
那依舊是一個她不熟悉的城市,也不知道這樣趕路要多久才能到那邊。
周圍安靜的可怕,馬車里面的白泉已經沒有絲毫睡意,他滿臉郁悶,糾結了許久之后,終究還是喊了一聲:「老女人,本王允許你出去了嗎?」
外面的車夫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柳笙笙一眼。
這女的是真的勇,大半夜把小王爺叫起來就算了,竟然還敢生小王爺的氣……
她是真沒把自己當人質啊!
柳笙笙裝聾作啞,白泉有些沉不住氣了。
「再不進來,本王馬上讓人掉頭回去!」
聽到這話,柳笙笙的眼皮跳了跳,深深呼了口氣后,最終還是回到了馬車里面。
「王爺不是嫌棄我嗎?我到您的馬車里面來,不太好吧?」
「上都上來了,還講這話?」
白泉黑著一張臉,一邊說著,一邊還脫掉了自己的外衣。
這下輪到柳笙笙往角落里縮,「王爺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我還被休過呢!」
「不是你休別人嗎?」
「都一樣。」
柳笙笙無語的說:「所以你脫什么衣服?」
「針灸啊,不是你說的?」
白泉是真的無語了,這女的記性怎么比老頭還差?
柳笙笙扯了扯唇角,「你方才不是說……」
「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你要是不會針灸,現在就滾下車去!本王也馬上掉頭!」
柳笙笙:「……」
幼稚!無禮!自大!狂妄!
這小王爺年紀不大,缺點倒是不少!
真不知道他腦袋空空,怎么還能到戰場上來?
白泉的耳朵紅紅的,最終還是把上衣全部脫下,然后一臉生無可戀的說:「來吧。」
柳笙笙:「……」
他這表情,怎么搞得像自己要折磨他似的?
還好這一路都算平坦,馬車也沒怎么搖晃,再加上車內還有夜明珠照明,柳笙笙屏息凝神,很快就給他的腰上扎了好幾針。
他趴在軟榻上,緊緊閉著眼睛,「你注意一點啊,倘若扎錯了,你休想活著下車。」
柳笙笙:「……」
還擅長警告別人。
真是幼稚且讓人無語。
她三下五除二的扎好了針,然后又輕手輕腳的把銀針給拔了出來。
「王爺感覺如何?」
「還行,感覺全身都舒坦了不少,看不出來你這老女人醫術還挺高。」
柳笙笙扯了個笑臉,「王爺倒是挺年輕,怎么年紀輕輕腎就這么差?」
「你……」
白泉氣的就要罵她,可腰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大叫了一聲,「啊!你要謀殺本王嗎?」
柳笙笙輕輕地把針拔了出來,「哪敢啊?您腰上還插著針呢,還是不要太激動為好。」
「嘁,會針灸了不起?」
「恩。」
「你還真好意思應。」
「是呢。」
白泉:「……」
這女人,僅僅只是跟她相處幾天,竟然就這么讓人討厭了!
真不知道之前娶她的人怎么想……
「你說話這么討厭,誰愿意教你醫術啊?看來那人心地不錯嘛。」
柳笙笙笑了笑,「我的心地更不錯,王爺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嘁,本王要是想學也會去疫谷,誰會找你這個丫頭片子?」
見柳笙笙已經施好了針,白泉馬上爬起,把衣服穿了起來,這才說道:「要不是那個疫谷太多毒物,本王早就進去學醫了,畢竟人家疫谷的谷主才是名揚天下的大神醫。」
「哦。」
柳笙笙自顧自的給用過的銀針一一消毒,接著又道:「看來王爺對醫毒這方面還是挺感興趣的。」
「那是自然,畢竟武功再高,也是肉體凡夫,本王始終覺得,真正厲害的還得是毒,會醫沒什么了不起的,會毒才厲害。」
柳笙笙笑笑,「王爺此言差矣,醫毒本是一家,會使毒的人不一定會醫,但會醫的人必定會使毒,所以對我來說,醫者更勝一籌。」
「給你說的還真像那么回事,那你這意思,你還是個醫毒高手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尚不敢自稱高手。」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教會王爺還是可以的。」
「你還能教本王醫毒?」
白泉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是目光明顯亮了亮。
柳笙笙點點頭,「你拜師我就教你。」
白泉瞪了她一眼,「讓本王拜女人為師,你做夢呢?」
「不拜就不拜,那就不教你了唄。」
「你……」
白泉壓下怒火,若無其事的說:「本王不屑跟你學。」
柳笙笙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馬車突然安靜下來,白泉似乎有些不適應,又若無其事的問了句,「那日你在身上灑的是什么毒?為何我國的大頭將軍靠近你沒多久就倒下了?」
「王爺不是不屑跟我學嗎?現在又問這個干嘛?」
「本王好奇不成?」
「成啊。」
柳笙笙聳聳肩,「我就不教。」
「幼稚。」
白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靠到軟榻上面閉目養神。
就沒見過這么幼稚的人,還是一個老女人!
白泉的心里十分不得勁,但是礙于自己是男子漢,他也不好意思同人家爭辯,只是心里怒沖沖的,憋著口氣,愣是沒地發。
突然,不遠處的森林里傳來了狼的嚎叫聲。
白泉睜開眼睛,悄悄撇了柳笙笙一眼。
見她不搭理自己,白泉的心里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女人求饒的表情是何樣的……
倘若她碰見了狼群,還能不能如此高高在上……
「天就快亮了,今早本王想吃兔子。」
柳笙笙皺了皺眉,「王爺這話應該跟外面的人說,或者我替王爺轉達一下,讓他們幫你抓只兔子去。」
「不,本王要你去。」
白泉高高在上的看著她。
她冷笑,「憑什么?我又不是你云都的子民。」
「你!」
白泉氣道:「就憑你現在是本王的人質。」
「那你殺了我好了,反正我死了,你東城的那些將士也吃不到解藥了。」
柳笙笙若無其事地靠在旁邊,還加了句,「還有你的頭疼之癥,今晚才治好了腎虛,還沒給你治腦袋呢。」
白泉被她氣的眉骨一顫一顫的,這個該死的老女人,真當自己拿她沒辦法了!
「倘若你能抓兩只兔子回來,本王就拜
你為師如何?」
軟的不吃,硬的也不成,他就不信激將法還沒用!
果然,柳笙笙瞬間坐直了身子,沖著外面就喊:「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