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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認識的那一天起,南木澤就清楚的知道景淳這個人很不簡單。
他的心里藏了許多故事,他從來不說,南木澤也從來不問。
反正從一開始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兩個都是沒有朋友的可憐人,互相訴說一些不能說給常人聽的話,在各自無聊的時候陪伴對方,就是所謂的朋友。
可對他們而言,朋友從來只是打發時間的東西,誰也沒有把誰看的太過認真。
且誰的心里沒點故事?
誰又會把自己的故事往外說呢?
只要沒有傷害,那就還能相見。
可不知為何,今日看見景淳在自己面前跳崖,南木澤的心里有了絲絲不適。
或許是對他說的那些話感到不適。
等等,這懸崖邊上怎么有那么多的藤蔓?
難道……
「呵,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這充滿藤蔓的山崖,隨手抓住一條都不至于摔死,還表演的挺像那么回事,這個景淳逗他玩呢?
很快又有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接著便見逸舟和陳又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森林。
看見南木澤,逸舟忙道:「這森林也太大了,我跑遍了四周都沒有找到出森林的路,可算是出來了。」
陳又累的氣喘吁吁,「公子看清楚些,我們沒有出森林,我們現在在懸崖邊。」
逸舟看了看遠處的懸崖,再看看懸崖邊上的南木澤。
「蒼王殿下,您怎么也獨自行動?找到姑娘了嗎?」
南木澤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陳又語氣嚴肅的說:「看殿下如此這般,明顯是沒有找到,咱們再到四處繼續找找。」
逸舟無語,自己明明看到信號彈是從這個位置發出來的,為什么都快把林子翻遍了也沒有找到柳笙笙?
怪只怪這片森林太大了,就怕最后人沒找到,自己還出不去了。
就在二人打算回頭之際,突然看見南木澤往懸崖邊靠近。
逸舟嚇了一跳,「殿下,您干嘛呢?」
南木澤終于開口:「旁邊有下山的路,你們帶些人到山下找找,本王在山下等你們。」
說完這句話,他縱身一躍,也跳下了懸崖。
就那么一瞬間的功夫,不遠處的兩個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二話不說就沖向了懸崖邊。
「蒼王殿下!」
「殿下……」
這驚慌失措的叫聲也吸引來了不少人,很快就有許許多多的將士沖到了懸崖邊。
逸舟重重的砸了一下地板,「到底什么情況?蒼王殿下好端端的,怎么想不開了?」
「會不會是柳神醫掉下去了,所以蒼王想要殉情。」
逸舟瞪著陳又,「你覺得蒼王會是給一女子殉情的人嗎?」
「可這要如何解釋?蒼王當著咱們的面掉下懸崖了!」
「他是跳。」
「我當然知道是跳,公子你這時候還同我吵架有何意思?」
逸舟無語的說:「所有人都跟我一同下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蒼王找回來!」
陳又額頭發黑,到底誰才是少城主!
這些人好端端的聽這人的話干嘛?
算了,正是要緊,不跟他一般計較!
懸崖之下,穿過層層白霧,就能瞧見一片平地,平地旁邊有一處山泉,再往旁邊就是一片森林。
就在那片山泉之中,突然一個人影游到了岸邊,很快就爬到了岸上。
剛一到岸上柳笙笙就忍不住打了個噴
好冷。
這溫度也太低了!
早知道這水這么冰冷,自己剛才就應該沿著藤蔓慢慢下爬,而不是跳到水里。
想著,她又打了個噴嚏。
這個懸崖不是很高,上面的人如果下來查看,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將她找到,她得盡快離開此處。
可身上的衣服太濕,頂著濕露露的衣服,只怕還沒離開,自己就要被凍死在半路。
柳笙笙左右看了看,最后在一處大石頭后面蹲下了身子。
她在空間里放了不少衣服,趁著人還沒到,趕緊先把衣服換了。
她干凈利落的脫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借著大石頭和周圍雜草的遮擋,以極快的速度一件一件的穿著。
突然,她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巨響。
柳笙笙回頭一看,竟是看見一個人影摔到了不遠處的草堆里……
難道是來追殺她的?
柳笙笙打了個激靈,連忙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她摸了一把臉,臉上的草藥早已經被水沖完,這要是直接過去,被人認出來就不太好了。
想著,她再次拿出藥膏往臉上隨便抹了一堆,反正這種草藥涂著也沒有壞處,還能讓皮膚變得更加光滑,又能讓人認不出她,一舉兩得。
等到弄好一切,她取出一根銀針,終于緩緩的往那個人影靠近過去。
突然,地上的人抽了抽,然后猛地坐了起來。
柳笙笙嚇了一跳,連忙就甩出了手上的銀針!
眼看就要偷襲到他,那人卻頭一歪,輕輕松松就躲開了銀針。
看著那有些熟悉的背影,柳笙笙心中疑惑,但體力耗盡的她已經不敢冒險,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省的等會追兵越來越多……
這樣想著,柳笙笙轉身就跑。
景淳虛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回過頭,看著那個搖搖晃晃跑遠的身影,忍不住招了招手。
「毒丫頭,好久不見。」
正在逃跑的柳笙笙腳下一滑,撲通一聲就摔到了地上!
好耳熟的聲音!
這人是,景淳?
就在柳笙笙震驚之時,景淳已經迅速跑到了她的身邊,二話不說就把她抱了起來,「怎么還是如此馬虎?跑步還能把自己摔了?」
柳笙笙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怎么會在這?
不對,他這么熱情的抱自己干嘛?
「你把我放下!」
「膝蓋都摔傷了,不方便走路,還是由我代勞吧。」
景淳笑嘻嘻的說著,一邊抱著她加快腳步。
柳笙笙臉黑如墨,「公子認錯人了,我與你并不相識,還請你將我放下!」
景淳依舊是吊兒郎當的笑著,「認錯也沒關系,說明咱倆有緣,既然有緣,我又怎能見死不救?你就讓我抱你離開吧。」
其實柳笙笙并不想見到他,畢竟他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一點也不比南木澤帶給自己的少。
一看到他的那張臉,柳笙笙就會想起當初自己在大街上孤立無援的時候,他在一旁袖手旁觀的模樣。..
于是柳笙笙取出一根銀針,直接扎到了他的胳膊上。
「放手。」
劇烈的疼痛從胳膊處蔓延開來,景淳疼得皺起了眉頭,俊美的五官也變得有些扭曲。
他卻笑若春風,「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