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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陳又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低下頭說:「回殿下的話,溶溶畢竟與我夫妻一場,如今犯下重罪,確實應該重罰,但她畢竟是城主府的少夫人,真要當著眾多百姓的面重罰,只怕讓人笑話……」
「娶了這等女人你都不怕被笑,如今還怕讓人笑話?」
南木澤的話語不含一絲溫度,他擺了擺手,「來人,將那女人仗責三十,押入大牢,除非柳神醫原諒,否則,永世不得放出。」
「是!」
他身后的兩個侍衛迅速退下,顯然是追被抬走的溶溶去了。
眼看蒼王為柳笙笙出氣,周圍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
陳又顯然有些不適,可站在他眼前的畢竟是蒼王,蒼王是誰?
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早在被封為蒼王之前,他就是皇宮里赫赫有名的九皇子,戰場上赫赫有名的九王爺,受封蒼王之后,名聲更是響徹天下!
這樣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如何敢反駁?
只能在心中默默為溶溶惋惜,然后行了禮,悄悄退下……
見南木澤一臉悲痛,旁邊的小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爺,那位不可能是王妃娘娘,娘娘那么美麗,但是那位卻生的那般丑陋……」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為了陌生的女子憤怒與心痛……
不想話音剛落,一旁就突然傳來一位婦人的聲音,「柳神醫可一點都不丑!她是我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
只見許大娘上前為柳笙笙打抱不平,「剛才大家伙都瞧見了,人家柳神醫臉上的傷疤已經好了,那容顏可是傾國傾城,啥人都比不上!」
許大娘說完就跟著人群迅速散開了,到底還是怕被責罰。
只留下了一臉陰沉的小江正小心翼翼地扶著南木澤。
南木澤捂著胸口,心痛難忍,許久才終于開口,「回去吧。」
見他這樣,小江心里也不是滋味。
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可是一看到和柳笙笙長得像的女子,殿下總是這副樣子。
每每聽到和柳笙笙一樣的聲音,他也會心動難忍。
真的是癡情至極。
只是扶著南木澤回去的那一路,小江都在想一個問題。
為什么街上的人都在說那個柳神醫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明明她的臉大片傷疤,一點也不像柳笙笙啊……
身形像柳笙笙,聲音像柳笙笙,而且同樣懂醫術,還同樣姓柳,這么多巧合一同發生,也難怪王爺每次見到她都會變了個人。
可是真正的柳笙笙早就被人燒死在了京城,當時那么多人都瞧見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啊……
該不會,那個女的是故意模仿柳笙笙,就是為了引起王爺的注意吧?
不成,還是得找個機會好好查一查那女的!
入夜。
城主府。
這應該是南木澤來到江城之后第一次喝酒,月亮高高掛起,而他就那么靜靜的坐在院中的庭院里,時不時的小飲一杯。
小江擔心不已,想勸他,可上前兩步,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借著朦朧的月色,南木澤又喝空了一壺,時兒有風吹來,亭子周圍的燈籠搖搖晃晃,連著石桌上的燭燈也跟著搖曳起來。
忽見南木澤取出了燭燈里面的蠟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突然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火苗上。
一旁的小江見狀,連忙彎下腰道:「爺,您喝多了。」
南木澤不搭理他,手指已經被火苗燒得通紅。
見如此,小江鼓起勇氣吹滅了那根蠟燭,然后小心翼翼的說道:「
爺,夜深了,要不您還是……」
「你是真的啰嗦。」
南木澤終于開口。
小江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小聲說道:「您的手指起泡了,屬下給您拿些膏藥去……」
「起泡了?」
南木澤抬起手瞧了瞧,心中忽而更苦澀了,「真疼。」
僅僅只是這么一點傷,都讓他這么疼。ap.
那么多的疤啊,那又得多疼呢……
今日夜色甚好,柳笙笙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君又來,她想了十幾個逃出去的法子,可站在大火中間,她卻怎么也邁不開步伐。
全身好似都僵住了。
耳邊是木青青的哭聲,那哭聲是那么的讓人心疼,可此刻的她卻覺得心煩意亂。
或許有那么一瞬間,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一瞬間的功夫過去,她的心里又生出了強烈的求生欲。
她開始東張西望,等到身體能動了,就瘋狂的往沒有著火的方向跑。
可是一個不小心,她就被上方掉下來的木頭給砸到了地上。
大火點燃了她的衣服,盡管她在身上潑了許多的水,也依舊阻止不了大火的燃燒。
灼燒的痛感傳遍了全身,她只覺得全身都在疼痛,可她卻連滅火的時間都沒有,因為房屋就要塌了。
不知是怎樣的信念堅定著她,讓她逃出了火海。
她感覺大火點燃了她全身的衣服,仿佛整個人都被大火團團包圍,衣服燒焦之后開始粘在她的身上,脖子上的劇痛讓她無法忍受,她找來水再次從頭潑下,首先熄滅衣領的火,可大火還是灼傷了她的臉蛋……
如果不是此前就打了水從頭潑下,弄濕了她的頭發,她想,她應該會被燒成光頭。
那是一個血淋淋的夢。
夢里她全身散發著焦味。
頭發糊了一片,她需要頂著不長不短的頭發生活長好長一段時間。
血肉模糊的臉,就算是醫術高超的她,也足足忍了半個月才敢下床活動。
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時光,僅僅只是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忍不住全身發顫……
幾乎每一晚,她都需要把自己完全泡到藥里,讓那藥物覆蓋身上的每一處皮膚……
倘若她不是穿越而來,倘若她沒有那些見效快的神藥,她不敢想……
「姑娘,姑娘……」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柳笙笙猛地驚醒,卻是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你可算醒了。」
逸舟擔心不已的站在床邊,見她睜開雙眼,才終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