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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笙笙猛的起身,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
南洛塵也要跟上去,卻被莫老攔住了路,「二殿下,如今您身份不便,還是先請回吧。」
南洛塵擺了擺手,「走就走唄,狗眼看人低。」
柳笙笙道:「莫老,他就算不是皇子,也是我的朋友,你……」
「你趕緊去看皇叔吧,我現在的身份確實不方便,正好我也有事要辦,告辭。」
若是平時,柳笙笙多少會跟他多說幾句,但此刻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竟會無比著急,還沒等南洛塵走遠,就已經大步流星的趕到了青云院。
青云院內安安靜靜,下人們只是自顧自的干著活,唯有小江一臉著急的守在門口,一看見柳笙笙,他趕忙迎了上來,「娘娘,您快給王爺瞧瞧,他突然就昏倒了……」
柳笙笙也未多言,進屋就為南木澤把脈。
「他這是疲勞過度了,之前挨了板子都沒有好好休息嗎?」
一旁的小江嘆了口氣,「屬下一直都有勸他,但他這些日子就是休息不住,成日都在書房里面忙到半夜,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柳笙笙輕輕地將南木澤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他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幾日就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眼看柳笙笙要走,小江連忙攔住了她,「娘娘,要不您還是留下來吧……」
看著他懇求的神情,再看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莫老,柳笙笙明白,他們是故意把自己叫過來的。
畢竟南木澤又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莫老隨便開幾副藥就能解決的事,沒必要把自己叫過來。
柳笙笙默了默,「我明白你們的心意,但王爺現在應該不想見到我。」
小江卻說:「娘娘有所不知,王爺剛才一直在喚您的名字,所以……」
莫老輕輕地拍了拍小江的肩膀,「咱們先出去吧,娘娘會照顧王爺的。」
說著,他就把小江拉了出去。
柳笙笙被整的有些尷尬,她怎么覺得,他倆是故意的呢?
可看著床上虛弱的南木澤,柳笙笙終究還是坐回了床邊。
幾日不見,南木澤消瘦了許多。
「森兒……」
柳笙笙一怔,她剛才是不是聽見南木澤喚她了?
還未反應過來,南木澤的眉頭皺了皺,竟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二人四目相對,柳笙笙不由有些心虛,「你醒了?我讓莫老過來給你瞧瞧吧……」
正起身要走,南木澤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森兒?」
柳笙笙的身子微微一僵。
卻見南木澤很快就松開了手,他的眼神十分復雜,半晌沒再說話。
柳笙笙咬了咬唇,「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當初你那么厭惡我,我只是想出去找口吃的,沒想到會碰上你,我怕你知曉了我的身份會殺了我,所以當時才……」
說著,她呼了口氣,「反正就是一步錯,步步錯,一個謊言總是需要許多謊言彌補,我不給自己找借口,你要如何懲罰我都可以,我愿意接受。」
「出去吧。」
許久,南木澤說了這么一句。
柳笙笙蹙眉,「有什么話你就不能說清楚嗎?你這樣子,我不懂。」
南木澤閉上了雙眼。
「森兒是森兒,柳笙笙是柳笙笙,你們不應該是一個人……」
直到現在南木澤都無法相信,這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女子會是一個人。
柳笙笙卻道:「可我就是。」
雖然嚴格來說并不是。
但為了自己不被當成妖怪,她只能是!
南木澤閉著眼睛沒有看她一眼,也瞧不出是厭惡還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太想跟自己說話。
他果然還是厭惡自己的。
就那么沉默了許久,柳笙笙忍不住說道:
「所以我才說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是不會喜歡我的,我一直都那么說,也一直在躲著你,我已經在努力避免這種情況了,我理解不了你現在的心情,但我知道你應該不想再見到我了。」
南木澤皺了皺眉頭,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柳笙笙又說:「你之前說的和離,還作數嗎?」
「恩。」
柳笙笙微微一怔,隨即道:「那,我們好聚好散。」
「好。」
聽到這個答復,柳笙笙并沒有多吃驚,似乎早就有所預料,只是不知為何,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了。
她微微行了個禮,「不管怎么樣,這次還是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我會盡快收拾好的,待王爺寫好了和離書,我就會搬出去……」
「這是你早就想要的吧?」
南木澤的聲音有些沙啞,他靠著床緩緩坐起,語氣平靜道:「你為森兒時讓本王休妻,為的只是讓你自己恢復自由,而身為森兒的你并不會嫁本王,不過是為了兩個身份都能擺脫本王。」
平平淡淡的語氣聽的柳笙笙有些愣神,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解釋。
事已至此,她已經完全解釋不清。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南木澤又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做到了。」
柳笙笙張了張口,「我……」
「本王成全你,出去吧。」
看著眼前冷漠的南木澤,柳笙笙不知道還能如何解釋。
說來到現在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明明自己最想要的就是與他和離,然后離開這里。
可真到了這一天,為何自己的心里卻空落落的?
到底是自己不對,柳笙笙無話可說,只能轉身離去。
清風院內也沒什么可收拾的。
總不可能把睡了幾年的床榻搬走,也不能把身為王妃時穿的衣裳帶走。
她回院里看了一圈,最終還是坐到了院子的秋千上。
離開的時候帶點金銀首飾就好了吧?
那也就沒什么好收拾的。
正惆悵著,突然小江從外頭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抬箱子的小廝。
只見一個巨大的箱子被抬進了院子里,小江滿面愁容,「娘娘,這是王爺讓屬下送給您的,說是給您的補償……」
說著,他垂下了眸,「這幾年也未曾善待過您,委屈您了。」
柳笙笙有些吃驚,「補償?」
她走上前,打開了那個大箱子,入眼就是一箱子黃金。
她苦笑,「王爺真是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