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武王挑眉,饒有趣味地望著幕僚丙。
幕僚丙道:「既然那幾個老頑固不愿支持王爺,不如就讓辰王的死來逼迫他們表態支持王爺,這樣一來,不僅能解決王爺的難題,還能趁機打擊幾位忠義耿直地老臣,一舉數得!」
「好,這主意不錯!」武王滿意地點點頭,「但是怎么個逼迫法呢?」
幕僚丙想了想道:「依屬下之間,王爺完全可以借助外力,譬如說,皇上不是一直不滿意如今的武王妃嗎,不如就同意了皇上地提議,娶于國公府嫡女于曼柔為妃,如此一來,有了于國公助力,那些老頑固必然會考量考量。」
武王眼珠轉了轉,隨后哈哈笑了起來,拍掌道:「妙啊!」
幕僚丙見狀也跟著樂了起來。
「只是現下要怎么提及此事。」幕僚甲蹙眉,憂愁道:「這件事可不容易辦,否則皇上早就賜婚了。」
「這事簡單。」幕僚丙笑了笑,湊到武王耳邊低語起來。
武王眼睛一亮,點頭應允了,吩咐道:「就按照你說地去辦,務必要保證此事萬無一失。」
「屬下領命。」幕僚丙抱拳應道。
幾日后,于國公懇求皇上準許他女兒嫁入武王府為妃,不過要是正妃之位。
原本這是一樁美差,可皇上卻拒絕了,并且把于國公痛批一通,說他貪得無厭,還說于家教導無方,讓于家地姑娘以后莫要妄圖攀附權貴。
于國公被訓了個狗血淋頭,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了。
于國公離開之后,宮中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當中。
于國公在家里憋悶,要不是現在京城里瘋傳于曼柔為了成功嫁入皇家,辰王剛死,她就深夜到訪武王書房獻媚。
這些隱晦的事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來的,一夜之間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此事,于是于國公礙于國公府顏面,只得進宮同意上次皇上的提議的賜婚,但皇上卻變卦了,說不愿讓皇室蒙羞。
「混賬!」于國公聽了這種流言,又是震怒又是惱恨,恨不得將謠言的源頭揪出來。
「父親,女兒沒有做這樣有毀清譽的事情,父親一定要相信女兒。」于曼柔跪在地上,神色悲戚地哭泣道,「女兒和武王年紀懸殊太大,女兒怎么會去勾引他。」
「你起來,父親一定給你討要個說法,你先別急。」于國公嘆口氣安撫道。
「多謝父親。」于曼柔擦掉淚水,乖巧地站在一旁。
于國公坐在首座,神色凝重道:「這件事情,不能輕易善罷甘休,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誰放出來的這樣的謠言,否則只有你嫁給武王這一條路。」于國公頓了頓,轉念一想,「封元辰已死,不如……」
于國公望著于曼柔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父親,您說。」于曼柔咬唇道,「女兒已經做好了準備,只希望女兒不丟國公府的臉。」
「父親豈是那種不顧女兒幸福之人。」于國公連忙搖頭擺手,「只是事已至此,你若不嫁武王,有了這種謠言,日后你若想嫁人,京城那些貴公子又有誰敢娶你?」
「父親,難道非要女兒去廟里才可以嗎?」于曼柔含淚反駁,「而且武王年歲那么大,難道父親真要眼睜睜地看著女兒的幸福斷送那里嗎?」
于國公聞言皺起眉頭,沉思半晌道:「這樣吧,我們就裝作不知道此事,等風聲慢慢淡了再另作計劃。」
于曼柔抿緊嘴唇,不置可否。
「父親。」于曼柔垂眸思索片刻,抬眸看向于國公道:「女兒覺得此事不妥,不管是真還是假,若是任由謠言肆虐,對我們國公府名聲也是有影響的。」
于國公看
向于曼柔:「那你說怎么辦?你又不愿意嫁。」
于曼柔抿唇思索,緩緩道:「父親,女兒的意思是,既然謠言不可遏制,干脆就找人再制造些散播出來。」
「再散播謠言?」于國公擰眉道,「那不是更亂嗎?」
于曼柔微微一笑,露出狡黠的光芒:「女兒自有安排。」
于國公盯著于曼柔看了半晌:「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武王現在也算是皇位唯一的繼承人,你要是嫁給他,日后坐上皇后的位置也未嘗不可。」于國公心底雖然不喜歡武王,但不妨礙利用一二。
于曼柔垂下頭:「女兒心儀的是辰王。」
于國公聞言,嘆了一口氣:「他已死,就不要再想這些了。」
于曼柔咬牙切齒地握住雙拳,指節泛白,顯示出此時心緒并不平靜。
「好了。」于國公擺擺手,「你退下吧,這事父親自有安排。」
「是,父親。」
于曼柔退出書房之后,臉色陰郁地回到院子,冷喝一聲:「都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幫本小姐梳洗!」
侍候于曼柔的丫鬟立馬噤聲,麻利地替她更衣梳妝,很快就弄好了。
待收拾妥當,于曼柔帶著兩名婢女離開了國公府。
轎輦停在了辰王府門前,于曼柔走下轎輦,抬頭掃視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辰王府的匾額上,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與譏笑。
曾經的辰王何等風華卓絕,可惜如今尸骨未寒,整個王府卻顯得格外凄涼。
不過也是,一代戰神就這樣隕落了,還有比這更殘酷的結局嗎?
想到這里,于曼柔忽然感慨萬千:封元辰,您可真夠蠢的!看來還是高估了你的能力。
于曼柔邁步跨過門檻往辰王府里走去,身后的兩名婢女默默地跟著。
「什么人?」守門的護衛見到陌生女人走來,立即上前攔住了于曼柔三人。
「你不認得本小姐?」于曼柔瞪著兩名護衛道,「睜大你們的眼睛仔細瞧瞧。」說完便拿出玉佩晃了晃,「本小姐乃于國公府嫡女于曼柔,速速打開王府大門。」于曼柔揚起脖頸,趾高氣昂地看著兩名護衛,眼中盡是鄙夷。
護衛看都不看一眼:「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辰王府。」
「你——」于曼柔被嗆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