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有氣魄!」顧劉遠跟著感慨道,「簡直是字字珠璣啊。」
秦殤杰看著窗戶,忽然說道:「連一個女孩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為何我等男子卻想不透呢?」他搖搖頭。
謝莊鄉也皺眉:「我爹娘常說世間女子皆見識淺薄,現在想想淺薄的是我們自己。」
「這話我不贊同,我家妹妹可不是一般的有遠見,她今年六歲,做事說話都在我們兄弟之上,如若女子能參加科舉,想必今日她會是一甲。」盛瀚漠失笑,「我家妹妹雖不能參加科舉,但她的眼界、氣度卻比許多男兒都強百倍。」
顧劉遠三人不由咋舌,盛家姑娘竟然這么厲害。
「改日有機會帶你們見見,只怕你們都會目瞪口呆。」盛瀚漠語氣里充滿驕傲。
盛瀚漠不僅談吐優雅,還風趣幽默,三個少年忍不住跟著笑,盛瀚漠也抿嘴一笑,車馬行駛在街道中,偶爾傳來犬吠雞鳴聲,想必應該是到西市了。
西市是京城最熱鬧繁華的集市,每日都聚攏無數商販,因此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只是離皇宮和盛侯府有些遠。
「瀚漠兄就停這吧!這里人多車馬也多,在往里走待會也不方便出來,就此別過吧!」秦殤杰笑道。
盛瀚漠點頭:「那三位兄臺慢走!」說罷撩袍作揖。
秦殤杰三人急忙回禮。
待秦殤杰三人轉身離開,盛瀚漠也轉頭吩咐車夫:「回府。」
「是。」車夫揚鞭打向馬,馬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石板路。
盛瀚漠坐直了身體,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兩盞茶的功夫,馬車抵達盛侯府外。
門房的見到盛瀚漠回來趕緊的點燃了爆竹,盛瀚漠掀開簾子,笑容燦爛。
「大哥。」盛瀚城和盛瀚谷從屋子里跑出來,歡喜的撲過去抱住,「大哥,你怎么才回來啊?崔公公都來宣過圣旨了。」
盛瀚漠拍拍盛瀚城和盛瀚谷的背,笑瞇瞇的道:「我剛送了幾個同窗回客棧。」
盛瀚谷拉著他就往院子里走:「大哥快進去,父親和母親都等急了。」
盛瀚漠笑盈盈的應下了,進了前廳便見盛正業和齊辛月迎上來,盛瀚漠規矩的施禮請安,齊辛月親熱的握住兒子的胳膊:「你終于回來了,母親好擔心你。」
盛瀚漠笑容更深:「兒子讓母親操心了。」
齊辛月拉著兒子坐下來噓寒問暖。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還怕皇上會因為你妹妹燒了考卷的事遷怒于你身上,幸虧沒有,皇恩浩蕩。」齊辛月說道,看著盛瀚漠的目光慈愛。
盛瀚漠笑道:「母親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妹妹那也是為了我。」
盛正業哼了聲:「皇上已經罰了之瑤了,自然就不會怪罪到瀚漠身上。」
「是是是,是我多余了,瀚漠功夫不負有心人,中了進士一甲,還得是感謝你爺爺平日的教導指引。」齊辛月立刻順坡下驢,又關切的問兒子吃了沒喝了沒,好像盛瀚漠不是出去了半天,而是出去了半年一樣。
「好了,我們去見見你爺爺,他和之瑤也從宮里剛回來。」盛正業催促盛瀚漠。
齊辛月這才放開兒子的手起身,盛瀚漠恭敬的跟著站起來,扶著齊辛月走出前廳。
盛瀚漠中了狀元,消息瞬間傳遍了京城的角落,盛家門檻險些踏破。
盛正業一律推了,說他累了要休息,并且盛瀚漠也不喜歡那種場合,他反而樂呵呵的陪著老侯爺在院里下棋。
盛瀚漠中狀元這件事對盛老侯爺來說,是最高興的事了。
「皇帝老頭夸獎你聰慧果決,你可知道皇帝是如何
夸贊你的嗎?」盛老侯爺捻須笑道。
盛瀚漠謙虛的說道:「這個真不清楚,但不管怎么夸贊那都是爺爺的功勞,沒有爺爺的教誨瀚漠哪有今天。」
盛老侯爺哈哈一笑,擺手:「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和你妹妹一個樣了,光會哄人開心的。」頓了頓又道,「其實皇上夸獎你的原因有二,其一就是你這次能中狀元,皇上很欣慰,其二嘛,你妹妹幫了你個大忙。」
「就是之瑤把考卷燒了的事?」盛瀚漠笑道,「她是沖動了些,但是也確實是為了我。」
盛老侯爺點頭,神情嚴肅幾分:「你既然知道,那就不用我多說,這件事絕對是他們針對你的陰謀。」
盛瀚漠神情凝重起來。
盛老侯爺摸摸胡子:「現在要去翰林院了,可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萬不可因為成績太好而忘乎所以,畢竟名氣只是一時的,最終要靠自己的實力。」
「我知道。」盛瀚漠鄭重的說道,「孫兒謹遵爺爺教誨。」.
「晚上回來幾個和你一起科舉的同窗,都是寒門子弟,雖然學問不錯,但是閱歷太淺,你晚上和爺爺一起見見他們。」
盛瀚漠含笑點頭應下。
「另外……」盛老侯爺沉吟片刻說道,「叫上你妹妹,讓他給其中一個孩子看下病。」
「看病?」疑惑的抬頭,隨即明白了什么,「爺爺的意思是,他們的身體有隱疾?」
盛老侯爺點頭。
盛瀚漠微微垂眸掩飾住異色,笑著說道:「那我晚上就叫上妹妹一起來清柳院。」
「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盛老侯爺說完起身,「去換件衣裳準備吃飯。」
盛瀚漠應聲稱是轉身往書房走,卻在書房門口遇到了一臉焦急的盛瀚谷。
「大哥!你看到妹妹沒?」盛瀚谷一把抓住他問道。
「沒有,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盛瀚漠奇怪的問。
「妹妹她不見了!」盛瀚谷焦躁的說道,「我在她院里找了半晌都沒有找到她。」
「怎么啦?之瑤去哪里了?」盛老侯爺聽到盛瀚谷的話皺眉問道。
盛瀚谷將事情說了一遍。
盛老侯爺的臉色沉了下來:「她應該不會離開侯府,想必是回去了。」
「回去?」盛瀚谷愕然,隨即恍然:「我知道了,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是說沒看到梅蘭竹菊在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