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蘭臉一陣紅一陣青,恨恨道:「你就是個卑鄙小人!」
「本王卑鄙,那也沒有你卑鄙,你是用什么手段上的封元青的臥榻,我想這京城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吧?還有你在蘭王府做的那些勾當,別以為沒人知道。」武王嗤笑。
蔣少蘭頓時噎住。
她雖然不滿封崇武這樣說她,但心里卻清楚封崇武說的是實情,她當年雖是莫名爬上了封元青的臥榻,但是確實也有她自己的私心,畢竟她從小就喜歡封元青。
她想要嫁入皇子府,想要嫁給封元青,她甚至不要清譽的整日跟著他,直到封元青娶了她,但是她不是正妃,不能入正門,更沒有拜堂儀式,她還要給西楚的梓楚公主敬茶,因為她才是正妃!
想到這件事情蔣少蘭就覺得不甘心,所以在聽到封元青要被斬首以后,她趕緊就逃了出來。
「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蔣少蘭惡狠狠地盯了封崇武一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是嗎?」封崇武不屑道,「那你就睜大狗眼看清楚,本王究竟能不能得逞!一個女人而已,本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蔣少蘭不再理會封崇武的挑釁,徑自向床邊走去,靠在軟墊上閉目休息。
武王瞥了她一眼,并不理會她。
這時管家匆匆跑進屋內稟報道:「王爺,皇上傳召王爺和王妃覲見!」
聽到這個消息,兩人同時站起身。
封崇武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緩步離開房間,往府門口走去。
蔣少蘭看著武王漸漸遠去的背影,微瞇著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但是也跟著走了出去。
此時宮里,皇帝看不出是喜是怒。
武王和蔣少蘭跪倒在殿前,請罪:「兒臣不孝,請父皇責罰。」
「不孝?朕的武王犯了什么錯,要向朕請罪?」皇帝冷聲質問,語氣不怒自威。
封崇武和蔣少蘭對視一眼,齊齊叩首:「兒臣辜負父皇厚望!」
「你……」皇帝的雙拳握緊,臉上浮現一抹憤慨之色,顯然是氣極了。
蔣少蘭垂著頭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啟稟父皇,可否讓少蘭起來說話?」封崇武小心翼翼地提議。
蔣少蘭聞言詫異地抬頭,他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她。
果然,皇帝的臉色變得稍稍緩和了些,點點頭:「起來吧,聽說你已懷有身孕?」
蔣少蘭連忙回道:「回父皇的話,兒臣也是前日晚宴時偶然得知,還未來得及稟告,望父皇恕罪。」
「嗯,好。」皇帝欣慰地點點頭,「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好好在府里待產,切勿操勞,免得傷害到腹中龍種。」
蔣少蘭乖巧地點頭:「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你且先退下,朕與武王有些朝政需要議論。」
「是。」
看著蔣少蘭退下之后,皇帝才沉聲道:「朕派你去和東梁使臣商議的事,為何到現在還未給朕答復?」
封崇武神色坦蕩,恭敬道:「啟稟父皇,因為兒臣近期要陪伴妻室,恐無法分身處理政務。」
皇帝皺起眉頭,面露不悅,冷冷地瞪著封崇武,半晌之后才揮袖道:「既如此,你便安心在府待著,朕自然會找人替代你的職責。」
封崇武謝恩退下。
待封崇武退下后,皇帝將御案上擺放的奏折全部拂落在地上,砸爛了桌椅。
「皇上息怒。」崔公公慌忙勸阻。
皇帝喘著粗氣道:「封崇武這個逆子!他這是想反朕!簡直豈有此理!」
「莫要生氣,皇上也不是現在才知道大皇子的
性情,莫氣壞了身子。」
皇帝平靜片刻,才慢慢恢復鎮定,沉默地坐回到龍座上,閉上眼睛揉了揉額角,嘆氣道:「封崇武這個孽障,朕遲早要親手砍了他!」
崔公公躬身立于一側,并不敢搭腔。
「吩咐下去,讓人查探封崇武近來的動態。」
「是,皇上。」
封崇武剛出了御書房就遇上了等候在外的蔣少蘭,不由怔了怔,隨即淡漠道:「走吧。」
蔣少蘭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御書房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陰毒,快速收斂情緒,轉身跟上封崇武。
封崇武走在最前面,蔣少蘭則慢吞吞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走了許久都不曾說話。
封崇武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蔣少蘭。
只見蔣少蘭臉上帶著疲憊之色,嘴唇微白,像是一朵柔弱易碎的嬌花。
「回府吧。」封崇武低聲道。
「嗯。」蔣少蘭點點頭,轉頭看了封崇武一眼,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回到武王府后,封崇武便回了書房,獨留蔣少蘭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蔣少蘭在房里發呆片刻后,拿出梳妝匣子打開,拿出里面裝有封崇武送給她的玉佩仔細端詳,眸光微動,忽然輕咬薄唇,似乎是做了某種決定般。
深夜,武王從書房走出時,就聽冬兒來報,蔣少蘭求見。
他皺起眉頭,沉吟了片刻后:「今晚本王累了,明日再說吧!」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往自己院子走去。
「是。」冬兒應聲,看著武王毫不猶豫地離去的背影,便也不好再攔,只得回去復命。
蔣少蘭聽到封崇武不來見她,神色一愣。
她沒想到武王真的會拒絕她,難道他真的準備迎娶新人?
蔣少蘭攥緊手指,神情扭曲,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計劃!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武王妃便早早起身梳洗打扮了,換上一襲粉紅色衣裙,畫了精致的淡妝,美麗的容顏透著幾分溫婉的味道,看起來十足十一位賢惠的妻子。
「妾身今日起得早,便過來服侍王爺用早膳!」蔣少蘭含笑行禮。
封崇武看到蔣少蘭的模樣,神色微滯,很快就恢復正常:「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蔣少蘭淺笑盈盈也不回復封崇武的話,由著丫鬟扶著她的手,款款走進飯廳,伺候封崇武用餐。
封崇武吃了兩口粥后,就開始喝湯,并不想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