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血歸白衣不見君(5)
:18恢復默認
作者:良喜
星司知道李擇喜不會讓她失望,卻沒有想到她的動作那么快,此事并沒有過于張揚,除了星司和李擇喜以外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所以當李擇喜將消息送到冥宮后,星司一個人愣了好一會。
從李擇喜離開算起到現在送來信息,也只過了一個時辰而已......
在無盡的震驚中,星司捂著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緩和了一下驚訝的情緒后,也給了李擇喜回信。
“春臨城,靜候佳音。”
站在洶涌的海浪旁,尖銳的礁石上,李擇喜看著面前飄蕩的來自地府的字跡,皺了皺眉,又回頭看著等候自己的龐然大物,淡聲道:“有緣再見。”
海獸祭司紛紛俯下身子,目送著李擇喜前去春臨。
地府的歷劫不同于天府的歷劫,天府歷劫基本上是每個神明想要高升的必經之路,而且歷劫過程中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比如慘死,謀殺,或者是有別人干涉了命格內原有的軌跡,如果神明多次歷劫失敗,無論人前的功勞高低,都會被認為是沒被上天選中的人,仕途也不會順利。
相反,如果本來是個農民的命格,最后歷劫成了皇帝,即便你在天府是一灘爛泥,也會得到空前的重視和重用,而且,神明歷劫是不能攜帶記憶的,從十月懷胎開始,一直到封棺入葬,才算是走完了全部歷劫的路。
而地府的歷劫則要隨意瀟灑的多,且只有鬼神以上的為了磨練心智嘗愛恨情仇才會去做的,而且能夠攜帶記憶,除了是肉體凡胎以外,沒什么區別。
歷劫的時間也不定,不過一般都是在鬼神遇到重大人生打擊后,歷劫才算結束,且沒有失敗與成功的說法。
星司為李擇喜選定的歷劫地點是春臨城,這座城的人精通佛法且格外信奉神明,倒不是因為什么過分的需求,只是春臨人都需要一個虛無縹緲的信仰支撐著他們存活下去。
不過春臨城商賈熱鬧,景色秀麗,雖是矮檐底樓卻不讓人覺得壓抑,相反,格調高雅。
此行雖是一人,不過卻也自在,李擇喜想著一處深山古宅靠水而居,然后混吃等死。
著實快哉。
“什么鬼地方。”
李擇喜看著面前破爛的茅屋,又看了看雞鴨亂飛的院子和滿是污穢之物的牛棚,嘴角再一次因為氣的心疼而抽搐起來。
正當李擇喜想要斥責星司不是人的作為時,天上又飄下來了幾個字。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這是你必須要經歷的。”
還沒將這幾個字看完,李擇喜便暗罵了一聲“狗屁”,隨即沒有多看一眼的離開了這個在人府名義上屬于她的“家”,朝著鬧市走去。
此時還不到落日,臨近傍晚,春臨的酒肆茶樓,包括青樓都做的很不錯,還沒見夜色,街道兩側就已經熱鬧起來了,李擇喜到沒打算尋花問柳,只是想找個吵鬧一點的地方圖個清靜。
所謂清靜,便是外吵內靜。
“這位小姐,您找誰啊?”
藝伎老遠便開始瞧著李擇喜了,見她過來便笑靨如畫的湊了上去。
“要一間房,不需上人。”李擇喜刻意的不去看藝伎臉上掉渣的脂粉,從袖子中掏出了為數不多的的三兩銀子,便塞到了藝伎手里。
藝伎一怔,只得點點頭,帶著李擇喜往樓上走去。
青樓大堂內十分熱鬧,此樓為藝伎樓,賣藝不賣身,像是更為華麗的戲樓,和鴛枝樓十分相像的布局,二樓的雅間面朝大堂,垂簾遮蔽,大堂高臺上,美艷華麗,臺下的賓客拍手叫好滿堂喝彩聲聲不絕。
酒色游離觥籌交錯之間,李擇喜無意的抬眸看去,卻對上了二樓雅間的一雙眼睛。
低沉,幽深,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挑起情緒的冷漠。
在一群美艷的女色之中,他的存在,顯得格格不入。
是江至的眸子。
她絕對不會看錯。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李擇喜皺了皺眉,回頭道:“那雅間里的客人,是誰?”
“哦,您是說江公子吧?”藝伎抬頭望去,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道:“他是七坊江家的獨子,很受寵愛,是我們這里的常客,卻因為小時候生了一場怪病性情格外孤僻,說孤僻吧,在這種煙花之地他又游刃有余的,說不孤僻吧,不認識的人....不對,哪怕是認識的人和他說話都不帶搭理的,不過小姐您估計也看到了,那江至公子長的不是一般的俊啊。”
還沒等到李擇喜開口說話,上樓時,藝伎又十分熱心腸的補充道:“雖然江公子喜歡在煙花之地待著,卻也從不對這里的任何姑娘動手動腳的,若是換做一個五大三粗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出手闊綽還手腳干凈的話那自然是好事,可江公子出生名門又是個難得的俊美公子,這里的姑娘巴不得自己把衣服脫了貼上去呢,可惜啊,瞎貓撞不上死耗子,她們的期望也就落空了。”
“原來你是在歷劫啊.....”靠在木欄上,李擇喜了然的笑了笑,她的聲音很低,藝伎沒有聽清卻也沒有多問,而是道:“小姐,您的屋子就在江公子的旁邊,是用不到三兩銀子的,小姐您是喝茶還是喝酒,我先讓小二上了,等到您離開的時候再叫小二就好了,這三兩銀子,多退少補。”
李擇喜道:“倒是人性化。”
“哈哈哈,時常有賒賬或者逃單的客人,這個辦法不錯,有些客人喝多了只會多給不會再去索要這一兩一文的,有些想吃霸王餐的也沒辦法一文不掏,拆東墻補西墻雖然笨,但的確好用。”藝伎笑著解釋著,隨后提李擇喜打開了門,正欲關門的時候,藝伎的視線卻落在了李擇喜的身上。
李擇喜站在木欄邊,看著藝伎奇怪的眼神皺眉道:“怎么了。”
藝伎不知何時紅了臉,輕笑道:“剛剛沒好意思所說,不過小姐,你是除了江至公子以外,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小姐好好休息,我叫欽秋,有事再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