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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長生不老泉(6)


更新時間:2023年03月06日  作者:良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良喜 | 憐府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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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長生不老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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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默認

作者:良喜

更新時間:23021319:33

第一百一十一章長生不老泉(6)

“陸洲月,你以為我是個善良天真任人擺布,聽風就是雨的鄉野丫頭嗎?”

沈臣胭勾了勾唇角,等到走近些才有神情,不出意外,沒有憐惜傷痛,全是嘲弄鄙夷。

陸洲月已經收起了慌亂的模樣,似乎已經心甘情愿的接受者沈臣胭的審判,畢竟比起她曾經對沈臣胭的傷害,如今這些淡漠冰冷的模樣,不過是九牛一毛無關痛癢。

其實后來的陸洲月已經知道了沈臣胭的身世了。

沈臣胭出生于銅雀沈氏,七坊之家,沈氏是梨園世家兼并皇恩浩蕩,既是文又是武更對令帝忠心耿耿,銅雀曾出現一支逃離的前朝余孽,在銅雀邊陲地帶旁亂,沈氏前往邊陲平難,令帝命蕭玉陽帶兵相助,蕭玉陽卻占著父親的聲勢在戰場上玩起了不入流的權謀,不為平亂為的是打壓沈氏為自己所用,沈氏忠心耿耿,蕭玉陽竟然私自處決了沈氏,而沈氏一族只留下了一對母女,這女兒就是沈臣胭。

其實陸洲月早該明白的,沈臣胭名中的臣字,若非是皇親國戚權臣世家,用了,重責得滿門抄斬誅滅九族,輕的也得是流放邊疆不得回城。

知曉此事是陸洲月再次回青園的時候,從沒想過沈臣胭的身世竟然如此,更沒想到她當初執意要嫁的人是沈臣胭的殺族仇人,可笑的事她當初還口口聲聲的質問沈臣胭為何對蕭玉陽有如此深的敵意。

當初沈臣胭對她說了一句話,讓陸洲月疑惑了許久。

“你當初藏的那些小心思自以為偽裝的很好,實則拙劣不堪,我看的明白卻也不想戳穿難,順著你的意思我走你給我準備的路,葬送人生也罷,反正我本就不是為了唱戲才來的青園。”

后來一夜,思緒萬千,睡夢中的舊景一一浮現,有一幕便是在銅雀城的大街上。

銅雀因叛黨攻城,事發突然,陸洲月唱完曲便匆匆打算離開銅雀這個是非之地,此事之中不少城民顛沛流離從邊陲逃入并無大礙的主城,逢街而過,不少人向陸洲月乞討吃食,陸洲月皆是一一救助,一條小巷內,陸洲月看見了一對母女,明明渾身污穢,神情卻堅毅的讓人驚訝,陸洲月的無心救助,卻讓沈臣胭一輩子記住了她。

沈臣胭的母親被蕭玉陽手下追殺斬首之后,無心傷痛淚水,沈臣胭便朝著青園而來。

或許是風水輪流轉,造化弄人紙也包不住火,蕭氏被貶流放,便是因為當初蕭玉陽私自處決沈氏一事東窗事發。

沈臣胭也并不傻,知道陸洲月最開始安排武生是為了擋住她的路,她卻覺得無所謂,畢竟她來到陸洲月身邊也不是為了唱戲,只是為了陪著她,配合著她演戲也情愿裝傻。

直至后來陸洲月一改前態將她捧為了花旦,沈臣胭才知道,陸洲月已經真的把她當做了朋友。

為了她悲傷也能裝作快樂,滿身傷痛也能故作堅強。

所以在陸洲月反復詢問之時,她也只能說出一句,只要不是蕭玉陽。

可陸洲月卻離開了。

或許是因為由愛生恨,沈臣胭找到了李擇喜。

“既然已成陌路,若她重回梨園,我乞求她的人生與我背道而馳。”

只要沈臣胭爬的越高,陸洲月就會跌落的更慘。

看著面前兩個相愛相殺情感錯綜的人,看完了戲,李擇喜揚了揚眉,一雙妖冶的眸子浮起玩味的笑色,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睨了眼陸洲月的模樣,拂袖起身便離開了天歌堂。

但愿沈臣胭不會再來求她。

“臣胭。”陸洲月轉身看向紅臺,道:“我卑劣不堪,手段狠毒,滿腹心機又貪慕虛榮,薄情寡義笑里藏刀,似乎,這世間所有小人的模樣都在我身上體現出來了,用溫婉淑慎的模樣自以為聰明的騙著你,又心狠手辣的轉身離開,如此下場,是我咎由自取。”

看著陸洲月纖細瘦弱的背影,沈臣胭壓低了眸子,沉聲道:“陸洲月,求我,有那么難嗎?”

陸洲月道:“若是乞求就能換來原諒,那對你才是不公平。”

“你什么意思?”

陸洲月道:“本就傷痕累累的人,是我讓她重新燃起希望,也是我一瓢冷水讓她心如死灰,若是這樣一個惡人只靠幾句乞求就能獲得原諒,那這樣的惡人如何能夠心安?”

沈臣胭低笑道:“你想多了,就算是你跪地磕頭,我也不會原諒你。”

陸洲月回眸看向她,一雙秀麗的眸子含著淚色,笑靨如畫。

“我不奢求原諒,我曾經是個自私的人,如今的我,只希望你高興。”

沈臣胭道:“只要你還活著,我怎會高興?”

“臣胭。”陸洲月笑的苦楚,卻并未聲淚俱下般的動容,她道:“曾經這里是我二人第一次共同登臺唱戲的地方,你我二人情誼從此開始,善始善終,可好?”

沈臣胭嗤笑一聲,滿臉的鄙夷之色,道:“說得好?可你好好說說,怎么個善始善終法?”

“你許久沒看我唱過曲了吧?我再為你舞一曲,可好?”

沈臣胭淡聲道:“今夜看過了。”

陸洲月道:“梨園大會的櫳旺是為應天哭的,而今夜我,是為臣胭哭的。”

說罷,陸洲月離開了天歌堂,沈臣胭也不知為何,本也可轉身離開不再和陸洲月有交集,卻還是聽了陸洲月的話竟真的鬼使神差的留在了天歌堂。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寂渺沉默的像是個歸去的老者,總顯得心酸。

沈臣胭身后傳來了輕碎的腳步聲,循聲望去,只見陸洲月重新梳妝上妝,一身行頭穿戴整齊,她朝著沈臣胭輕點了下頭,在沈臣胭困惑的目光中緩緩踩上臺階,扯下了遮擋住紅臺的幕布。

陸洲月登臺一笑,月色為光,總顯得蒼涼薄情。

她緩緩俯身朝著沈臣胭行禮,抬頭之際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本平靜如水的眸子落下恨其不公痛絕其果的淚水,決絕而莊重,抬手水袖揚起,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臺上無局,臺下無聲,沒有陪同的戲子,沒有拍手叫好的看客,只有一雙輕睨的眸子,面容中雖帶著恨意,眼色卻是注視而認真。

“應郎啊應郎,鴛鴦成對琴瑟和鳴,苦櫳旺我一心人,卻不能到白頭。”

一曲而出,唱腔細長柔美,余音散落在空曠蒼穹之下,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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