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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張芒收斂鋒芒,臉上浮出一抹笑,“藍兒,我有事得先走了。”
“那倆人是誰?”藍兒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認識張芒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慌張。
面對藍兒的質問,張芒只是溫柔抬起大手撫摸她的臉頰,“你先回去吧,這里不安全。”
“好,那我招鮮樓等你。”藍兒是一個很會看人臉色的人,知道張芒還有事要忙,再者獨留自個在這也是無趣,還是離開的好。
她輕輕抱了張芒下,轉身同丫鬟離開了酒樓。
待她走到街上,再次引起了人群的波動。
那張絕世容顏瞬間吸引了秦露同秦鐵牛的眸光,二人看向藍兒時,她也在看著他們。
藍兒打量秦鐵牛一番,眉眼之間透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意思。
秦露察覺到藍兒看秦鐵牛的眼神不對勁,趕緊回頭看向自家夫君,卻見他已經低頭開始收拾攤子。
他們的小零食已經賣完了,如今也該收攤了。
等秦露再想看看花魁時,她人已經坐著轎子離開了,周遭男人滿眼欲望盯著遠去的轎子望眼欲穿,口里還不住的說著,“這腰段,簡直了,摸上一把這不得……”
不等秦露聽再去,突然耳朵突然被一雙大手蓋住了,她順勢抬眸就看到了秦鐵牛鐵青著一張臉,“不要聽。”
她讀懂了秦鐵牛的口型,微微瞇眼點下頭,隨后跟他一起收拾。
等他們收拾好準備回客棧的時候,秦鐵牛耳朵動了動,眸色一沉,手下意識握成拳頭,“媳婦,我想去趟茅房。”
秦鐵牛扶著肚子很是著急的樣子,秦露被他的模樣逗笑了,“好,那你去吧,我等你。”
秦露強忍笑意看著秦鐵牛去了街邊的茅房,只是她并未看到有人尾隨秦鐵牛一起過去了。
彼時,秦鐵牛走到離著秦露不算太遠的巷子,夜幕之下他周身透著寒氣,站定后他低沉開嗓,“我不管你們是誰,不要跟著我,否則……”他一口氣沒說完,停頓片刻環顧一周雙眸死死盯著一棟房子,“都得死。”
留下這幾個字,秦鐵牛快速回到了秦露身邊,“媳婦,時辰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嗯。”
秦露將收拾好的東西遞給秦鐵牛,就直接回了客棧,回去之后她算了算如今賺到的銀子足夠買到寒蘭草還有富余做回去的盤纏,剛剛好。
思及此,秦露不免對著秦鐵牛笑了,“鐵牛,明日咱們買上草藥就可以回去了。”
“是嗎?俺想爹了。”
“我也是。”
也不知道秦二壯如何了,秦露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期盼著早日回去。
“睡吧媳婦,明日一早去買藥,然后出發。”
“好。”
秦鐵牛一如既往看著秦露先入睡,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跟之前一樣跟著入睡,而是悄悄起身離開了客棧。
隨著他躡手躡腳的離開,原本閉著眼睛的秦露也睜開了眸子,從藍兒離開酒樓開始,秦露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從街上到客棧這一路,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著他們。
她深知這群人不可能是跟著自己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跟著秦鐵牛。
如今看來秦鐵牛原先的身份指定是不簡單的,起先她就猜測他不一般,但如今自己的猜測真的得到了驗證,她才真正開始擔心。
彼時,另外一邊秦鐵牛離開客棧,目的十分明確直奔坦洲西邊。
差不多走了一刻鐘,秦鐵牛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巷子,他四下看看確定無人后,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直接放在了墻角位置,拿出一塊磚又恢復原樣。
弄好之后秦鐵牛眸色陰沉,過了好半響才離開。
迎著月色秦鐵牛身影漸漸消失在街上,方位正是回客棧,而此時秦露看著方才秦鐵牛消失的方向,心控制不住的亂跳,更是在心里不住的問,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會不會有事?
一連問了幾次之后,秦露發現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了,突然她看到街上出現了一抹人影,直覺告訴她這人是秦鐵牛,她沒敢繼續站在窗邊趕緊回到榻上假寐。
等了片刻,房門被輕輕推開了,秦露閉著眼睛察覺到腳步越來越近,來人還給她蓋了蓋被子,她懸著的心落下了。
等她確定秦鐵牛躺下后,沒一會也安心入睡了。
次日,二人對于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秦鐵牛在客棧收拾,秦露直接去了藥材鋪子。
這店家倒還算是說話算話,寒蘭草還被留著,他見到秦露嘴角露出笑容,“小姑娘,你倒是講信用,你還真來了?”
“您這話說的,我拿這草可是救命的,我豈能不來?”秦露拿出了這幾日賣小店零食賺來的銀子,伸手跟店家要草藥。
店家笑著回眸將草藥拿出來,卻同時將一半的銀子給了秦露。
秦露懵懂看向對方,店家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用不了那么多銀子,那日我以為你是來搗亂才隨意說了一個數,這些是退還給你的。“
突然秦露覺得自己被店家戲耍了,不過想想反正這樣子還能留下來一些銀子來,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莫要生氣,隨后拿起草藥轉身離開了藥鋪。
店家看著秦露的背影眼底笑意更濃了。
不多時秦露回到客棧,秦鐵牛已經收拾好,只等她回來。
或許是因為要回去了,二人都比較激動,早飯也只是隨便吃了一碗餛燉,二人急急忙忙啟程。
回程的路比來時輕松的多,只是剛走出坦洲沒多久,秦鐵牛就發現一伙人還在跟著他,他臉上透著寒氣,看來自己的警告完全沒用。
他現在迫切想要將這伙人解決掉,但又不想讓秦露擔心,所以忍了大半路,好不容易等到入夜,他們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農戶住下,他趁著秦露如同農家婦人做飯時溜了出去。
走到院子,秦鐵牛還不忘回眸看向秦露,她嬌小的身子正在同農婦忙碌著,眉眼含笑,讓他的心情不由跟著好了起來。
其實在剛到坦洲時,他就恢復了全部記憶,只是他不知如何跟秦露張口,索性默默一人承受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