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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B組第2，來，簽收好。”
楊杰找到方露露時她正坐在大廳的客供沙發上發呆，手里捧著一瓶礦泉水，也不玩手機了，盯著虛空一點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哦哦你不要害怕，沒關系的，這種比賽都有治療師跟著，絕對死不了。”
方露露抬頭看他一眼，神色莫辯。
……不，她原本并沒有害怕，被他這么安慰后卻忽然有點不好了。
放在她原本那個世界，別說是他們這些初中生之間的競賽，就連高中生、大學生——不對，這些就不算了，應該說就連那些歐美的拳擊賽，都很少出現死人的情況。
后悔倒是不至于，就是感覺前途未卜。
不過昨天晚上她和方圓說過了，方圓很支持，還鼓勵她加油拿第一。這就說明在賽場上把人打個半死沒什么問題，或許，在這個世界“會打人”就像“會做菜”一樣都是褒義？
方露露還是很相信方圓的。
“一共多少組？”她問。
“一共10組，公平起見，滿5人的隊伍放A組，共6隊，不滿的放在B組，共2隊。”
楊杰拉開衣袖看看表，“先去吃飯吧，你王老師去給你打聽對方的陣容。再過幾分鐘也該回來了，我們一起……”
話音未落就聽到禮堂的另一側傳來王明尚震天的吼聲：“張珩你個二比，老子可沒有求你！再說一遍你試試？！”
什么什么？怎么了？和誰吵架？
方露露嚇了一跳，趕緊從椅子上起來，楊杰也嚇了一跳，兩個人趕緊往聲源地跑去，就像老王正和一女人在電梯門口對峙。
那女人有些年紀了，保養的很好，個子高挑，她肯定是三階以上的轉職者，要不然不可能面對暴怒的老王還神態從容。
她身后還站著一隊學生，三個都是男生，穿著校服背著包，胸前掛著校牌：明水中學。
方露露還真聽說過這個學校，也算是外區的名校，方圓有個同學在里面當老師，曾經想過走關系把方露露塞進去讀書，無奈某人成績實在不達標，寧做雞頭不當鳳尾，又考慮到明水中學在市區，附近房租太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那女子雙手環胸，高高仰著頭，滿臉都是嘲笑。
“我說王明尚啊，過了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是個傻大個，不如趕緊找個對象去降降火！怎么，你就不會反思一下自己的脾氣嗎？”
她身后的學生撇了撇嘴，其中一個想說話被另一個拉住了，三個人集體翻了個白眼，那表情就像在說“你的脾氣沒好到哪去”。
方露露感覺，這個女的肯定也是個火系，真的就是一點就爆，和王老師太像了。
“你看你自己吧，張珩，一把年紀了也沒人要，還有臉說我？”老王冷哼。
方露露：本質是單身狗互啄？
要不是性別不對，你倆干脆在一起算了，也別去禍害別人。
那女人的胸前也戴了個牌子：教師張珩。
話說張珩……
江城三中的初三2班也有個張珩，恰好也是個火系，據說老王死都不去2班代課，難道是因為跟這個女人重名？
我去，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呀……
這時，名作張珩的女士發現了方露露——主要是方露露手里拿著參賽的抽簽。頓時眉毛一挑，挑剔地審視了一通，把方露露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兩秒后，從鼻子里噴出一個“哼”。
老王瞬間就炸了，“你什么意思？！”
張珩瞥他一眼，“就帶一個學生你也好意思來參賽，真不怕給小孩留下心理陰影，想當年是誰來著，你可真就忘了那些事？”
方露露那一瞬間……忽然手心癢癢，很想把這位張姓女士像掄書包那樣往地上掄，但對方至少三階，所以她忍了。
什么意思？看不起她是嗎？竟然好意思仗著年紀欺負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再過十年八年，看看誰把誰摁在地上摩擦！
可能是她不服氣的表情太明顯，張珩反而笑了，只是還是一臉嘲諷地看著王明尚：
“小姑娘你趕緊回家吧，可別跟著他，這傻大個能帶出個什么來，再好的苗子也被他帶瞎了。”
“行了行了行了，都別說了。”
楊杰不得不當個和事老，他兩邊都不認識，身為外人也不好評判這兩個明顯有過大過節的人。
“當著學生的面說什么有的沒的，友好比賽，友好切磋，來這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競賽，你們兩個吵什么？想吵也等結束了再吵！”
眼見人都圍過來了，這附近零零散散的都是學生和家長，聚集在一起往電梯這邊看，楊杰趕緊拉著老王離開，被這事一鬧，他也懶得再去開房間休息了，反正他們也沒拿行李，干脆直接去吃飯，在餐廳里休息算了。
方露露跟在他們后面，前幾分鐘還有點生氣，后面手機一響，又開始跟馮茹發短信，也就不生氣了。
……說句實在話，老王那個脾氣跟誰吵起來都不稀奇，倒也不一定非是對方的錯。
“你看到那三個學生了？那就是你下一波的對手。”老王卻回頭對她說。
方露露嚇了一跳，“啊你！臉？”
——正常來說，人一般都是臉朝前的，但是老王這一波嚇人了，他脖子扭了個180度，直接朝后轉向了她，差點把方露露嚇死。
老王花了兩秒才明白她驚嚇什么。
“膽子這么小怎么辦……”他頓時無語，“拿出你平常打架的氣勢來！不讓你打的時候你打的那么猛，讓你打了反而畏畏縮縮！”
“我哪兒畏畏縮縮了，你講點道理成不？”方露露也不能任由他罵，還有8天他就不是她老師了，Who怕who啊？
“講道理有用，還要轉職干什么？”老王的腦袋噌的一下冒起一把火，不得不說，火球術這個基礎技能算是被他玩明白了，絕對是玩到了奧義級別。“一會兒上臺，你至少給我把他們中的一個打出競技場去，什么都別管，就給我沖上去，掄起他的腳往場外面摔，只要摔出去一個，我今晚請你吃火鍋，隨便你點！”
方露露也被激起了火氣，“隨便我點？”
“沒錯，隨便你點！”
此時此刻，明水中學的三位正在套房里泡泡面，熱水沸騰間，面香四溢。
“第一場比賽穩贏了。”
“那可不，3打1，相當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