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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縣·一階技能認證中心。
今天是周三，距離周末還有兩天，大廳里卻空蕩蕩，除了清潔員在打掃衛生，一個人也沒有。
不過這也正常，所有的一階技能認證中心都是這樣，白天沒人，一到下班就來人，特別是周末和節假日，有時候比醫院還鬧騰，甚至剛剛幾歲的小孩到處蹦，堅信不疑地認為自己已經覺醒，非要鬧著檢測技能。
反正大家都是這么想的，一階技能認證又不貴，有空就測一測唄，萬一有驚喜呢？
但是對于在技能中心工作的打工人，事情就不是這樣了，工作日正常上班沒活干，下了班還要加班，原本的雙休也要輪值，關鍵是還沒有加班費——絕絕子，換誰誰崩潰。
臨近下班的時間點……得，又來了。
接待員小姜嘆了口氣，余光看到有兩個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估計是父親帶著女兒來檢測，他無聊地翻了翻日歷，瞥了眼頭頂上正在旋轉的攝像頭，嘴角一勾，習慣性地掛起公式化的笑容。
“您好，請問需要什么服務？”
他熟練地抽出一張表，抬頭發現這對父女……額，怎么說呢？長得完全不像。
那小姑娘個子高挑，身材纖細，留著一頭黑色的碎短發，劉海也規規矩矩的留在了眉毛以上，明明是特別普通的學生發型，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卻顯得中性時髦，就像海報掛畫上的小精靈，靈動又清秀。
太好認了，絕對是風屬。小姜猜測。
至于小姑娘身邊那位大人，普通長相，頭有點禿，緊擰著眉，聲音威嚴厚重。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下班了，我們想給她做一個一階技能認證。”
“填這幾張表，去二樓。”小姜動作熟練，對他而言加班是常態，“等等我帶你們一起去，樓上的測試人員下班了。”
姓名，年齡，身高，體重，學校……方露露站在柜臺前，仔細填寫個人信息。
“技能什么類型？”小姜隨口問。
“飛行。”方露露回答，“身體強化類，視力有明顯提升。”
倒不是她藏著掖著，而是修道者這個職業聽起來像瞎編的，技能也不酷炫，還不如老老實實地交給專業人員去判定。
……早知道就選召喚師了。她想起視頻里那位“后宮之王”，略微有一點點懊悔。
飛行？很少見啊，小姜又用余光瞥了方露露一眼，雙眼盯著屏幕運指如飛，在系統里拉出一大排與飛行相關的技能，基本都是二階三階的技能，三階以上全部排除，再加上篩選條件“肉體部分強化—視力”，匹配出來的是……
“一階技能化鷹，職業：德魯伊。”
“這個是最相近的，你可以看看。”
小姜把相關資料打印出來，“走吧，我們上去檢測一下，德魯伊是很不錯的職業，皮糙肉厚的同時還有機會覺醒治療能力，既是近戰物理輸出，又可以遠程法系輸出。你一階就覺醒了飛行，以后可以當個轟炸機了。”
方露露：……？
且不管她內心是如何緩緩打出問號，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可沒有信息面板，腦子里也不會有一行字給出技能名稱，大家都是自己瞎猜，再到技能中心詳細做個測評。
當然，技能中心的測評也不是絕對正確的，偶爾也有疏漏，但這種可能性極小，大數據覆蓋下，只要檢查的項目夠多就不會出錯。
“哦，這個職業真的很不錯啊。”老王也很高興，他年輕的時候曾經當過一陣子自由探險者，自然知道德魯伊很受歡迎。
至于原因么，就是剛剛那小伙子說的那樣——皮糙肉厚還有治療，人見人喜歡。
“你是孩子父親？”小姜問。
“不是，我是她老師。”老王說。
“哎喲，那可真是盡職盡責。”
“哪里哪里，是我耽誤你們下班了。”
方露露跟著他們走進電梯，被兩道同樣慈愛的目光包夾在中間，整個人無語凝噎。
她很想打開面板再看一眼，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面板上的信息真的可靠嗎？
第1項是測精神力。
沒什么好說的，測量儀器長得像牙醫的躺椅，方露露的精神力10級，能量值波動范圍89112，完美的不像話，遠超同齡人。
“天才啊！這孩子一定學習很好吧！”
小姜眼都瞪大了，單看精神力，在這年紀放省里也能排前5了！
方露露忍住沒笑，老王瞪了她一眼。
“還行吧，挺聰明的，就是不愛學。”老王哼了一聲，“前一陣子還發了風刃出來，哦對了，我就是她的法術老師。”
“哇塞，老師您哪個學校的，我嫂子剛好要買學區房……”
“還行還行，說來我以前也做過自由探險者，還參加過省級轉職者大賽……”
這兩個人竟然聊上了。
方露露繼續測試，不出所料，她的體能也增強了，各項數值都增強了三四倍，視力的增強幅度反而并不突出。
“我現在覺得她有點像戰士。”
小姜喃喃自語，“德魯伊在初期并不會獲得這么全面的體質進化，她可能是擅長空戰的戰士，雖然稀少，但也不是沒有，如果照著這個方向進化……可以試試報考軍校。”
老王早就把方露露賣了，三言兩語就吐露了方露露是個學渣的事實。
哎，沒辦法，方露露也不怪他，就像男人沒法拒絕年輕貌美的女孩，老王也拒絕不了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她還能怎么辦，涼拌。
“考零分能進軍校嗎？”她問。
小姜很尷尬，誰也想不到啊，他眼前這個像極了精靈的女孩竟然會無學可上，15歲精神力10級，怎么可能會笨呢？
“來來來，我們先測一下，你飛行的速度。”他把話題引開，用鑰匙打開另一個屋子。
這個屋用來測試速度，就是在規定的時間里繞著規定的路線跑圈，因為測的是飛行速度，所以在屋子的不同高度設置了感應器。
“一共8個感應器，每次經過都要碰一下，你先緩緩，準備好了就開始。”
這個測試也不難，就是轉的頭暈，方露露覺得自己還能飛更快，屋內的空間太狹小，她飛的畏手畏腳，10秒鐘很快就結束了。
“沒有翅膀也沒有風翼，速度這么快也不是踏空，倒有點像風屬性戰士的三階技能疾風沖刺。如果是瞬移就好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活的瞬移，空間系太稀有了。”
“我們這種小地方可沒這種人才。”老王點點頭，“我教書30多年了也沒見過。”
方露露：……
雖然和她無關，但她不想說話。
接下來就是測試一些細碎的項，在小姜的指導下，方露露試著用風把東西舉起來——80克是極限；又嘗試了用風凝聚實體——隱約有那么一點感覺，但是失敗了；試著釋放冷風暖風或者帶電的風——失敗；試著把風搓成球旋轉——失敗；帶著其他人飛——成、成功？
咦？！！！
方露露大為震驚，她竟然拉著老王飛起來了——身高1米98、體重210斤的老王！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她飛在空中仿佛如魚得水，跟沒覺醒之前站在地上的感覺一樣，哪怕拉著一個人也不覺得重。
不對，不是她拉著老王，是她御風，風拉起了老王。
憑空浮起一支筆很困難，但如果是她自己拿著這支筆飛起來就很簡單。
“哦哦哦哦！這個厲害！！”小姜也很興奮，話說這才是他干這一行的原因——能夠見識到各式各樣的技能，這種感覺太棒了！
“很像三階技能重力操控！不過需要接觸才能發動，來來來，試試極限是多重！”
然后方露露輕而易舉地扛起了4噸重的測試設備，然而還沒等她興奮，就聽小姜在地面狂喜拍手道：
“牛啊牛啊！就算沒學上，出去搬磚也能出人頭地了！”
她一個趔趄差點從空中栽下來。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行了？！你不行也別滅我威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