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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沒有立刻給水行舟開價，而是很認真地思考片刻。
“具體價格現在還沒法確定，因為這取決于調查對象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不過有個條件可要提前說好，如果我覺得有風險，可能會隨時終止交易，公平起見，我也不會收取你的定金。”
水行舟認可地點點頭：“沒問題，聽起來合情合理。”
杰森顯然也對這位新雇主的干脆利落很是滿意，翠綠的眼睛愉悅地瞇起來。
“既然我們的合作已經達成，那么接下來，我得繼續履行別的職責，要從你這里得到點消息回去交差，你介意我跟著你嗎？”
“不介意。”水行舟邁著大步。
杰森努力跟上她，即使他比水行舟的個子還要高一點，在這種快步行進下，依然跟得有些吃力。
“很好，我真的開始喜歡你了。”杰森嘻嘻笑著說，“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像爺們一樣。”
“我也會喜歡你。”水行舟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如果你的話能再少一些的話。”
當水行舟在星空競技場的大門前停下，杰森微微吃驚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臉上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
“原來你要來這里打比賽？不過想想你能有那么好的身手，體能等級應該不差，來這里賺錢確實會更容易一些，比撿垃圾強多了。”
水行舟此時已經在心里給這個消息販子打上了“話癆”的標簽，因此任憑他在旁邊嘀嘀咕咕，也不去接話。
星空競技場大廳一如往常的氣派輝煌，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地面在水晶燈的照射下幾乎閃閃發光。
卓森一看到那面無表情走進來的少女，原本百無聊賴的神情立刻就變了，像是陷入初戀的小伙看到夢中情人。
“啊，你來了，親愛的小姐，真的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
“我是來打比賽的。”
水行舟環顧一圈，今天的星空競技場很熱鬧，幾乎所有辦事窗口都有人排隊。
“我是不是還要登記？應該去哪個窗口？”
“請隨我來。”
卓森將水行舟領到一臺機器面前，機器立刻對水行舟進行人臉識別，然后從一個輸送口出來一個手環，上面的號碼還是熟悉的671號。
“只有第一次需要去人工窗口登記，其他時候只要您想來參加比賽，只要在這個機子上刷一下就好。”
這個手環里面會記錄個人的比賽成績，實時變動積分排名以及積累獎金等，很實用，水行舟上一次就佩戴過，所以也沒什么異議，便將手環帶上了。
“今天來這里注冊的人很多，怎么忽然有這么多人想來做競技手了？”水行舟問。
卓森神秘地笑了笑，“自從強迪被您輕而易舉地擊殺，如今您的名頭可是頗有流傳，自然不乏想要一睹泰山真容的人，哪怕是被你揍上一頓都無妨。”
這個世界，還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水行舟有點好笑地在心中感嘆。
這時卓森才終于將目光施舍一點給旁邊的杰森。
雙森相對，不知道是不是撞了尾音的緣故，似乎有種天然的不對付。
“請為這位先生是……？”卓森還是保持了大堂經理應有的禮貌，只是眼中滿是冷漠，絲毫沒有看水行舟時那般閃亮。
“哦，我是來看她比賽的。”杰森道。
“觀眾的話，請走這邊觀眾入口，另外需要購買門票，入門場比賽，每場10個星幣。”
“我知道，不就是10個星幣嘛。”杰森有點不滿，對水行舟打了個招呼，就去買票了。
“您的朋友似乎對我有些不滿，若有冒犯，請帶我轉達歉意。”為水行舟開電梯門的時候，卓森這樣說。
水行舟卻淡淡道：“哦，他不是我的朋友，恐怕你這個請求無法滿足，想道歉的話還是去找他本人親自說吧。”
“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卓森微微揚起唇角，彬彬有禮地鞠躬，順手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
水行舟將卓森的小動作看在眼中，這樣的行為舉止她并不覺得陌生，上輩子她坐擁后宮佳麗三千，什么樣的搔首弄姿沒見過。
客觀上說，這位競技場的大堂經理長得很帥氣，從頭發絲到腳指頭無一處不精致，只可惜，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卓森，不管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都不用這樣辛苦。”
水行舟點到為止，目光甚至都沒有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我能否滿足你的期待，與你如何行事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放輕松點。”
卓森微微一愣，“您說笑了，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怎么可能覺得辛苦。”
電梯門開了，這次不同于上次，水行舟被分到了二層的競技場。
卓森傾身鞠躬，目送少女走出電梯間、
“不要讓我失望啊。”
當電梯門重新關合，卓森在金屬門的反光下看到自己狂熱到近乎扭曲的表情，這樣輕聲自語。
二層的候場大廳和上次來的四層沒有區別，甚至裝修細節都是一模一樣的。
水行舟一走進大廳，幾乎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她，只不過與上一次的輕佻怠慢不同，這次沒有人敢大聲說話，一片竊竊私語中，是好奇，探究，甚至有些敬畏的目光。
“啊，就是她！聽說一個下午連勝25場，平均耗時不到一分鐘！”
“強迪就是死在她的手里的！”
“嗚嗚我要是和她對上了，該不會被她打死吧？”有膽子小奔著混日子拿獎金的競技手擔憂道。
旁邊有人安撫，“那應該不會吧……之前的25場比賽她也只是弄死了強迪一個人啦！概率才只有百分之四呢！”
感覺……好像更害怕了呢？
水行舟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她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早上九點。
她為了早點來，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應該會在下午兩點之前進入中級場。
“671號選手，982號選手，請到2TYC競技場準備，比賽將在十分鐘后開始。”
電子提示音響起，左邊一道大門打開，水行舟起身，看到一個瑟瑟發抖的青年，正是剛才擔心自己被殺掉的那個競技手。
水行舟十分友好地沖他笑了笑，青年卻是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