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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萍被歐石楠的話噎住,她神情復雜地望著歐石楠,眼前的女孩表情淡定,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所病院有著非常嚴重的等級制度,在如今這個開放包容的時代說出去很是荒謬,卻是真實存在。
陳冬萍從病院創立之初便待在這里,想到以前所見過的因忤逆上級造成的血色慘案,她臉色白了白。
無論歐石楠說的話是真是假,今晚再堅持下去,遭殃的怕是只有她。
陳冬萍勉強笑了笑:“好吧,那我也回去休息了,明天還有的忙呢。”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腳步還有些慌亂不穩。
目送陳冬萍進了電梯后,歐石楠關上門,重新回到傅玖的床前。
林時此刻也站在那里,高挑的身材一下子擋住不少從窗外朦朧撒進來的月光。
他對著傅玖的尸體嘖嘖感嘆道:“這傅大少爺,兩年不見,瘦成這樣了。”
說著,林時伸手去捏捏傅玖的胳膊,袖筒下空的可怕,一點健碩的肌肉都沒有,脂肪也少得可憐。
歐石楠對于林時的舉動有些詫異:“你不經常來這里嗎?”
林時頭都沒抬,嫌棄地說:“我沒事來這破地方干嘛。”
歐石楠挑眉:“我還以為,這倆至少有一個和你有關系呢?”
她的目光在兩具尸體間徘徊。
林時聽見這話,像是突然被一陣冷風穿過,渾身上下打了個顫。
“草,你才有關系!”
說到這,林時突然想起來:“喂!你和我姐到底什么關系?”
他走到一旁,將擋住的月光全數還給歐石楠,借著微弱的光打量著她。
冷白的月色襯得她膚色若雪,紅唇妖艷,眼尾帶著妖孽的紅。
林時搖搖頭:“長的確實還不錯,就是和她一貫的風格差的遠了些。”
“她一貫的風格,安姚嗎?”歐石楠靠坐在病床邊。
倆人全然無視了旁邊的兩具尸體,閑談起來風花雪月的話題。
“你還知道安姚?”林時輕笑起來,頓時來了興趣。
“我還以為她在你這個新歡面前怎么也要瞞著點。”
歐石楠聽見“新歡”這個字眼,皺眉:“我和她只是師徒罷了。”
林時頗有深意地點點頭,緩緩說道:“師徒......”
“她還真是一樣的套路啊。”林時咧開唇角笑著:“說的好像安姚和她之前不是師徒一樣。”
“怎么?要不要我提前叫你姐夫?不對!姐嫂”
林時故意拉長尾音,聲音賤得很,眸子里滿是笑意,就沒安好心。
“你好像對你姐很有意見啊。”
歐石楠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和她不可能越過師徒這條線。”
甚至連師徒都不算。
“切。”林時眸子里的笑意漸漸淡去:“別說爺沒提醒你啊,少跟林索那女人走太近。”
“那家伙壓根就不正常。”
沒聽見歐石楠回話,林時見她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看看時間。
歐石楠看出他的意圖:“等林索?”
林時點點頭,指著旁邊被忽視已久的兩具尸體:“不然呢?不等她來,這倆玩意是你能搞定還是我有渠道給它弄沒了?”
“慢慢等吧。”
林索吃了幫助入眠的藥物,估計這會兒還沒醒呢。
沉默片刻,歐石楠開口問道:“安姚和林索以前怎么樣?”
林時一副看破一切的的表情:“怎么?有興趣?”
也不知道那個興趣對應的是人還是事。
歐石楠也沒管他的畫外音:“想聽聽。”
她感受到監視著她的那個視線消失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正好,看看能不能從林時嘴里挖出點有用的。
“那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
林時興奮起來,吃瓜的勁頭很足:“我就不長話短說了,沒勁,我慢慢說。”
“我給你說啊,林索這女人變態的不是一般。”
可能害怕歐石楠聽不清,林時還湊近些和她說:“以前那個安姚就是她催眠技術的老師。”
林時輕笑起來:“本來吧,安姚、傅玖、許錦、馮珂這四角戀就挺讓人頭疼的了,后來又加個她,直接堪稱史詩級狗血電視劇。”
聽到了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歐石楠敏銳地捕捉住:“馮珂?以前怎么沒聽說過?”
林時一拍腦袋,像是才想起來:“瞧我這記性,你才來沒多久。”
“來來來,爺先給你科普一下。”
他豎起一根手指:“這個是傅玖。”
再豎起另一根手指:“這個是安姚。”
“他倆啊,是娃娃親。”
林時沖歐石楠挑挑眉,視線放在旁邊許娟的可怖面容上:“還有一個是她哥,叫許錦。”
“安姚喜歡傅玖,許錦也喜歡傅玖。”
“這傅玖嘛......”林時想了想:“應該是喜歡安姚的。”
許錦喜歡傅玖......
歐石楠心中想了想,不意外。
那么厲鬼的人選似乎就有點眉目了。
很有可能是安姚。
想到和許錦有著相似梨渦的黎莉,因為長得像情敵,那么她被鬼盯上就說得通了。
不過,她是怎么死的呢?
“還有一個人,馮珂。”
林時說到這個人的時候有些摸不準地嘖了兩聲。
“我對她倒是不怎么了解,就是聽過,好像是許錦的病人。”
“腦子不太正常,聽說喜歡上了許錦。”
林時說到這兒沒再繼續,似乎在回憶。
“她好像,出國了?”
他有些不太確定:“反正我出去玩了一個月,回來后她就不在了。”
“不過,那個馮珂對安姚的影響好像蠻大的。”
林時望著歐石楠說道:“安姚的催眠特厲害,這你應該知道吧。”
歐石楠點點頭,林索的催眠不就是安姚教的嘛。
或許是想到安姚曾經差點就成為自己的“姐嫂”,林時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可是這人啊,總有翻車的時候。”
“這馮珂絕對算得上安姚的一個劫難。”
林時想到自己曾見過的的安姚完全失了優雅的瘋癲樣子,感嘆道:“醫者不自醫,常年接觸這些腦子有病的人,自己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響呢?”
“安姚給馮珂做催眠治療的時候,好像是被她給反噬了。”
“具體的我也搞不懂。”林時撓撓頭:“反正那安姚就是瘋了。”
“然后,林索自然不可能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變成那個樣子,就封鎖了所有消息,讓她在病院里接受治療。”
歐石楠聽見這話,心頭詫異:“安姚沒死?”
“沒死啊。”林時淡淡說道:“就是不知道被我姐弄到哪個房間了。”
兩句話,把歐石楠之前的猜測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