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看,錯字沒改)
楊雨冉看得不落忍,又不想幫渣男。
苦思冥想片刻,用很體貼的腔調說反話:“你之前要和家里脫離關系,李爍必須得去忙正事啊。否則你們都不掙錢,吃西北風嘛。”
“他變心了。”何寧月將整個臉扭向窗戶,默默潸然落淚。
楊雨冉滿腦子問號,摸不清何寧月判斷對方變心的依據。不過戀愛腦嘛,指不定聽到點冷言冷語的就會敏感。
抓住機會,繼續煽風點火:“你別亂想了,估計李爍處理完哥倫比亞的事務會立刻飛回來陪你呢。”
“他不會,他變心了。”
何寧月哽噎著重復認定之話。
楊雨冉斂起眼底浮起的欣喜,蹙眉操心問:“為什么啊?”
“我知道他很多時候都在哄我,說的話十句有多半是假的。”
何寧月幽幽陳述,楊雨冉差點沒憋住吐槽之話‘你還知道啊’,抿緊嘴巴默默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
“可當一個男人樂意哄你,最少證明他對你有用,愿意放低姿態把時間和精力用在你身上。李爍哪怕再提分開或耍以退為進的手段,他從來沒有如此態度對我說話過。他會很溫柔的喊我寶寶,說舍不得我又不得已。”
楊雨冉啞然無語,何寧月雖然戀愛腦吧,但觀察上真是細致入微。
飛速思考明捧暗拆之話,手機好死不死的響了。
拿起一瞧,秦慕禹。
“寧月啊,我去接個電話。”楊雨冉怯怯申請。
何寧月扭回頭,冷嘲道:“你剛剛都不讓我獨自接,你也在這里接。”
“行吧。”傷心的人最大。
忍住后半句吐槽,楊雨冉悵然接通電話。
互‘喂’完聽到秦慕禹說:“雨冉,我到機場了,我在東航VIP休息室等你。”
“啊。”
楊雨冉應聲,匆匆掛斷電話,只盼自己捂住聽筒位置起效果了,何寧月沒聽到具體內容。
余光才掃一眼,瞅到對方既悲傷又失望的眸光,明白自己期待落空了。
“那個,寧月啊,”
話沒說完,被對方打斷:“秦副總陪你一起回嗎?”
楊雨冉深知此刻回答真實答案多傷害對方,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機會難得啊,將刺激進行到底。
“是的,我上車時給他發了信息,他就收拾東西了。”
“哈,也對,他能拋下所有安排,陪你來參加一場無關緊要的婚禮,足以證明你在他最是重要了。”
何寧月暗自搖頭苦笑。
此類剖析再次出現,楊雨冉顧不上心亂,同時放棄說反話,趁熱打鐵細數李爍罪行。
從當面找小三到裝成全實則搞PUA,等等十多件罪行,樁樁件件,讓任何女孩聽去,足以給她們上一堂干貨十足的婚姻勸退課。
擱在何寧月這里,照舊沒起到什么震懾力。
楊雨冉說得口干舌燥,光換來對方偶爾點頭敷衍。
接完電話有個好處,無需楊雨冉再苦惱如何說的問題,秦慕禹跟著上了專機。
飛機從巴厘島飛到香港,轉機前往江城。
在中轉休息區,楊雨冉自以為是的說了句:“要不我們陪你去看看何老吧。”
楊雨冉以為以自己被警告的狀態,還有秦慕禹在身邊的減分項,何寧月萬萬不不會答應。
誰料,她聽到干脆的兩個字——好的。
轉機兩小時抵達江城,一行人風風仆仆的坐上商務車,又用了半小時抵達中西結合醫院。
陪伴何寧月站在ICU病房外,望著身上插滿醫療器械管子的老人,楊雨冉說不出的心酸和心疼。
楊雨冉之前忙于男團,鮮少看政務新聞,記得上次在電視里看到他老人家,何老還微笑著在與外國訪談代表打招呼。
時別快兩個月再見,老人家瘦了十斤左右,枯槁如柴,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何寧月哭成淚人,不住問何老的第一秘書:“醫生說什么時候能脫離危險期?”
“72小時內隨時觀察吧。”
第一秘書沒有看向何寧月,與其視線保持相同位置,隔著玻璃深深凝望著敬重之人。
“為什么會突發腦梗?”
何寧月提出新的問題,她總得說點什么,否則在腦子里亂竄的回憶畫面會把她逼瘋。
前往巴厘島前,她和父親說過的最后一句氣話乃是:“斷絕關系就斷絕,你這樣對待親生女兒早晚會遭報應。你不要我,你死了我也不會回來看你。”
太混賬了!真正該遭報應是她啊!
“醫生說何老長時間血糖偏低,劇烈運動外加疲勞引發出腦梗。”
第一秘書的回答驚得三人目光同時投向他,秦慕禹用胳膊碰了碰楊雨冉,制止住她越界的詢問。
何寧月在下秒問出了他們心中共同升起疑惑。
“我爸是糖尿病啊,他怎么會血糖低呢?注射胰島素超量了?”
第一秘書自責地閉閉眼,搖頭否決:“何老最近停藥了,他說別人給他帶回來一罐glipizide。他每次在飯前吃,他說老打胰島素不好,藥已經送去驗檢了。是我的錯,我該聽從隨行醫生的建議阻止他,不該出于后輩的角度膽怯了。”
“不是你,是,”
何寧月愧疚的‘我’字沒吐出,被楊雨冉重重拽把,疼痛迫使她將視線移向法力之人。
楊雨冉重重朝她搖搖頭,俏麗小臉恢復焦慮之色看向病房內的老人。
何寧月讀出楊雨冉眼中焦急的保護,深想品出事情嚴重性,愈發后悔自己曾經的某些行徑。
“何姐,我有點餓,我對江城不熟悉,拜托你帶我去找點吃的?”
楊雨冉小聲尋求幫助。
“我讓助理把飯送上來。”第一秘書替何寧月回答。
楊雨冉苦悶抿抿唇瓣,弱弱應聲:“好吧。”
“算了,雨冉和秦副總跟隨我趕路,從早上到現在沒吃任何,我帶他們去吃點吧。我也出去放空放空腦子,半小時內回來,呆在這里我感覺我整個人時刻要崩潰。我們不走遠,就在醫院食堂吃,有任何情況你給我打電話,我立刻上樓來。”
何寧月嘶啞著說罷,得到第一秘書點頭,牽住楊雨冉的手,走向電梯。
楊雨冉一路沉默,并用眼神阻止何寧月提問。
待三人抵達嘈雜的餐廳了,楊雨冉才輕聲問道:“寧月,何老吃的藥是你買給他的吧。”
狐貍般的眸子淡然瞟眼慌亂無措的何寧月,抓緊對方下意識要掙脫的手,低聲說出推斷。
“何老思念女兒,只有你給的藥會讓他無條件信任。我能問問,那瓶藥你從哪里買的嗎?”
何寧月咬緊唇瓣,久久未答,眼底溢滿悔恨還有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