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嗔了他一眼,讓他別在堂屋說這些話,“相公,我去廚房泡點紅豆,明個用來烙餅。”
有些女子不太喜歡吃魚餅,估計是魚肉太多,有點悶。
“好,我把孩子放在床上就來幫忙。”秦安把孩子抱回屋里,用枕頭把外面擋著,就算醒了也滾不到地上去。
兩人忙活也不讓翠蘭和張秀過來幫忙,兩口子就想趁著這會多待一會,一整天不見。
再者,也不習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日子要自個過才充實。
第二天上午,蘇嫣讓張秀守著攤子,隨后去了一趟吳家鋪子。
樂安分鋪吳記。
她之前沒來過,掌柜和幫工都不認識她,直接道:“叔,我找一下你們東家,”
掌柜和藹道:“我們東家還沒來,估摸著還要一會,你找他有啥事?”
“那你等會跟他說,秦家婦人找他有事。”
蘇嫣剛準備出去,郭坤就從門口進來,一看見就招呼道:“我昨個去鎮上找你們,結果說你們上縣城來了。”
“嗯,我家那口子念書,就來縣城了。”蘇嫣解釋道。
“我們去閣樓說話,東叔,讓人送些糕點和花茶上來。”郭坤走在前面。
等幫工送了花茶和糕點出去,蘇嫣就直接道明來意,“你們跟滿香記的東家熟不熟?”
“不怎么好,現在搶他們生意,背地里給我們使壞。”郭坤有些無奈道。
蘇嫣點了點頭,“滿香記的公子在私塾欺負我相公,他那婦人說了會找我麻煩。”
“我想與其等她來找麻煩,不如我主動把麻煩解決了。”
“我可以幫你們生意再好些,但你們要幫我們抵抗著滿香記。”
就算蘇嫣不說,郭坤也在想法子,滿香記一直使壞也不是法子,同意道:“我兩家說不出三家話。”
“這事你想怎么做?”
“我看滿香記以京城口味為主,重甜重辣,只要你們鋪子能做出來,喜好重甜重辣客倌就能過來。”蘇嫣自然是打聽了一下滿香記。
鋪子唯一不能代替的是,他有個京城的廚子,在縣城找不到第二家賣這種口味的。
到時候他們只需要稍微便宜一點,就能把滿香記的客源分過來一些。
郭坤自然想過這法子,“不太好做,我讓人買過幾次,廚子試著做過,控制不好甜辣味,要么過膩,要么就過辣,掩蓋食材本身的味道。”
“你讓人去買幾份招牌菜回來,我帶回家研究一下,甜辣混合不怎么難,我去過京城,只要順序對,應該就沒什么問題。”蘇嫣道。
郭坤點頭,“好,我讓人賣了給你送過去,你們現在住在什么地方?”
“梧桐巷第五家。”
“好。”
兩人商量了一下,又把大半年的賬對了,吳家分鋪比蘇嫣想象中生意還好上幾分,大半年的兩層紅意可以分七百四十八兩。
吳家也是有點人脈,接了不少大戶人家的席面,一次就是百來兩銀子。
蘇嫣把銀票拿去兌換后又存在自個名下,隨后繞著去集市買了些菜回家。
還沒到家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圍在自家門口,她臉色一變,連忙跑過去,一眼就看見張秀通紅的臉頰。
她護在攤子面前,不讓任李氏和她帶來的兩個幫工掀。
“小秀,讓她掀。”
大步走過去將張秀拉到身后,隨后她冷冷看著任李氏,“我要是你就沒這么愚蠢,青天白日打人掀攤,難不成縣城的衙門是你家的?”
任李氏臉色一變,但也不會被她嚇唬著,“少在那里嚇唬我,給我掀,以后你開一次我就砸一次。”
蘇嫣站著讓他們掀,家里全是些婦人,硬碰硬是肯定不行。
好好的攤子被砸得稀巴爛,圍觀的人也不敢說什么,蘇嫣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對著張秀道:“小秀,去衙門敲鼓,讓縣令大人看一下有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兇。”
張秀有些害怕,但還是捂著臉就往衙門那邊走,任李氏一看她們真的要去,連忙就讓人把張秀攔著,“你們只要敢去,我讓你們在縣城待不下去。”
蘇嫣面色不變,“那就看誰在縣城待不下去,小秀,去,我就要看看他們有沒有本事把人打死。”
“今個打不死我們這幾個,我們爬也要爬去弄衙門。”
光天化日之下任李氏是沒這個膽子打死人。
任李氏沒想到她不怕,張口就道:“你別忘了,你家那口子還在念書,書院里我多的是熟人,想欺負他簡直很容易。”
蘇嫣突然笑了一下,“不是我說,十個書生也打發不過我家漢子。”
“要是這會他在家,你們這幾個早就被扔出這條巷子。”
“不過我今個不跟你們打架,打架多粗魯,還是去衙門解決斯文點。”
頓時兩方人就這樣僵持著,任李氏也怕她報官,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惡狠狠瞪著她。
見她不走,蘇嫣出聲道:“不想我告官也行,第一,打了我家妹子,我得還回來,打幾下就還幾下。”
“第二,怎么把我家攤子打爛,就怎么給我恢復好,第三,日后不準來我家鬧,你要是能同意,我們就不去衙門。”
光第一條,任李氏就不可能同意,她“呵”了一聲,“讓你們去,大不了多賠點銀錢,幾十兩銀子對我家來說不是什么問題。”
“幾十兩銀子夠你掙幾個月了吧!”
蘇嫣剛想說什么,屋里的孩子就哭了起來,她下意識站在門口,微微挺直背,“你欺負人的時候也得查一下,你家不缺這幾十兩,我家也不缺幾十兩。”
“樂安的總鋪是我家開的,在縣城我家也有鋪子和魚塘,吳家的分鋪也有我的兩成,我擺攤賣魚餅不是窮,只是不像你,一天吃飽了沒事干。”
“你家還是做生意的,不明白什么叫低調?樹大招風沒學過?”
“你今個來我家鬧一趟,我家也不會放過滿香記。”
“做人可以無知,但不能蠢過頭。”
一聽樂安鋪子是她家開的,任李氏還有些錯愕和不信,“你騙誰呢?”
屋里的孩子越哭越大聲,蘇嫣心里揪疼,但這會也不能讓,“你去打聽清楚再來鬧,不過今個我們必須去衙門,我要問問縣令大人,為何有人在縣城明目張膽的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