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溫北魚
翌日。
圍觀拔扶桑樹的弟子們早已就位,里三層外三層圍在結界外面,睜大眼睛往里看。
為了保證弟子們的安全,太玄劍宗未雨綢繆,提前在四周設下結界,防止有弟子靠得太近,誤傷到他們。
江言鹿站在人群最前方,同樣抬頭看去。
只見太玄劍宗宗主攜同一眾長老和真君圍在扶桑樹四周,正對著扶桑樹雙手結印。
明維站在江言鹿旁邊,在周圍掃了一圈,沒看到祈樾,疑惑問道:“師妹,怎么沒看到小師弟?”
祈樾這段時日一直待在清露苑中,他們這些師兄弟師姐妹都知道。
是以這段時日,他們都沒好意思去打攪他們。
以為今日能看到祈樾,沒成想,他竟沒來。
江言鹿回道:“祈樾有事,不在宗門。”
今日祈樾原本是要同江言鹿一起過來的,奈何他那個名喚言微的手下找過來了,說是有事稟報。
祈樾便去見他了。
明維點點頭,原來如此。
他剛要繼續說話,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一陣驚呼聲:“快看,扶桑樹要被拔出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落在扶桑樹上,停了嘰嘰喳喳的低語。
數道顏色各異的靈氣從眾人掌心之中傾瀉而出,盡數落在扶桑樹上,將其層層圈起來,從遠處看,仿佛一條條長而結實的鎖鏈。
太玄劍宗宗主衣袍無風自動,他沉聲喝道:“拔!”
印征長老等人瞬間拔地而起,懸在半空中,手掌迅速變換結印,將深深扎根于地下的扶桑樹猛得向上拔起!
滿樹繁花簌簌墜落,如同一場盛大的花雨。
屹立在這里千年,從未有人動過的盤虬臥龍的扶桑樹,就這樣被一點一點拔了出來。
與此同時,以扶桑樹為中心的地面瞬間向四周開裂,大塊大塊的泥土從底下翻上來。
裂縫一度蔓延到了結界外,甚至還在繼續往外快速延伸。
擠在結界外的弟子嚇一跳,連忙往后撤。
今日在戒律堂里當值的管事師兄步履匆匆從里面跑出來,神色慌張,對著結界里面的幾人大聲喊道:
“宗主,印征長老,戒律堂似乎要塌陷下去!”
江言鹿連忙扭頭看去!
戒律堂是太玄劍宗距離扶桑樹最近的一處地方。
只差一步,就被劃分到了結界之內。
而今,這座在一眾弟子心中有些特殊地位的戒律堂,正因其下地面大幅度開裂而晃動的厲害。
若不是墻壁有特殊加固,這一刻就會徹底塌成一片廢墟!
江言鹿神識瞬間擴散出去,看到地面裂縫蔓延的范圍,眉心緊鎖。
扶桑樹歷經千年生長,樹根盤根錯節。
若是強行將這棵扶桑樹拔出來,整座峰上的建筑都會毀于一旦!
半空中,崔宗主和一眾長老面色凝重。
他們自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手下動作都放慢了不少。
尋常千年古樹的樹根的占據范圍根本不會這般寬泛!
難道真的要為了拔出扶桑樹,毀了一整座峰?
印征長老側頭看向崔宗主,等著他來拿主意。
“宗主,還要繼續拔嗎?”
太玄劍宗宗主沉默一瞬。
他既然都已經答應了江言鹿,要把扶桑樹拔出,那必然不能出爾反爾,拔到一半,改口說不拔。
若是如此,他的宗主信譽何在?日后還如何在宗門內立威?
但若是將其全部連根拔出,那整座峰將會不保。
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扶桑樹上下手,將蔓延到結界之外的樹根全部斬斷,舍棄掉它們,只留最中心位置的樹根。
太玄劍宗宗主輕嘆一口氣。
他其實是不主張拔扶桑樹的,就算因為賭約輸給江言鹿,答應要拔樹,也是想著將扶桑樹連樹干帶樹根完整拔起。
若是扶桑樹下什么都沒有,他再將其重新栽種回去。
眼下這情形,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召喚出自己的本命佩劍,長劍自上而下立在身前,劍訣一掐,千百道劍影剎那間出現在面前,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猛得四散出去插入地下,將扶桑樹外延的樹根一舉斬斷!
而后吩咐一眾長老:“拔!”
絕大部分樹根被崔宗主斬斷后,拔出扶桑樹的過程仍舊很艱難。
仿佛里面有什么吸力,一直吸著扶桑樹,不讓其被拔出。
這下,印征長老也開始懷疑扶桑樹下面是不是真有什么東西了。
否則扶桑樹就算再被譽為神樹,歸根到底那也只是一棵樹。
拔一棵樹的難度能有多大?
他們舉全長老之力,卻還如此艱難。
當真不太正常。
扶桑樹樹根本斬斷的那一瞬間,修真界某個地方正在盤腿打坐的男人似是有所感應,猛得睜開眼睛,眼底狠厲一閃而過。
扶桑樹被徹底拔出的那一剎那,印征長老幾人還沒來得及將靈氣化成的鏈條從樹上收回,這棵被譽為能庇佑修真界的神樹突然發生爆炸!
“嘭”地一聲巨響,驚天的能量波動瞬間撲向距離它最近的一群人!
變故陡然發生,幸而眾人把江言鹿的話放在了心上,時刻保持警惕,在扶桑樹爆炸的那一瞬間,立刻在身前凝起一層厚實的靈氣防御罩,向后爆退!
然而扶桑樹爆炸時產生的能量太過強悍,即便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但還是被其沖破靈氣防御罩和防御型法器,傷及內里。
幾人臉色驟然蒼白,猛得噴出一口大血,被震飛出去十數步。
就連崔宗主特地布下的結界都隱隱有碎裂的傾向。
江言鹿連忙運轉體內靈氣,翻印加固結界。
圍在外面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還有些喧囂的場地,瞬間寂靜下來。
結界隔絕了里面的能量,但并沒有隔絕聲音。
江言鹿耳邊似乎還殘存著扶桑樹的巨大爆炸聲。
她看著幾個至今還躺在地上的長老,不由抬聲關切道:“宗主,印征長老,你們怎么樣?”
印征長老擦掉唇角的血,朝江言鹿的方向擺擺手,回道:“無礙。”
雖說他們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但好在都還活著。
誰也沒有料到,危險竟然不是扶桑樹下,而是扶桑樹本身。
若不是他們反應快,身上的保命手段又多,此刻恐怕已經被炸成了碎片。
江言鹿暫時松了口氣。
結界里的能量波動一時半會很難散去,印征長老吩咐明維帶著戒律堂的幾個管事,將圍在這里的宗門弟子全部疏散到其他的峰上。
不過片刻,結界外就只剩下了江言鹿一人。
宗主這才撤掉結界。
枯骨生長老問訊匆匆趕來,欲將傷勢嚴峻以及昏迷過去的幾個長老帶去了成春堂。
江言鹿上前,同眾人行禮問好,而后低下頭,聲音帶有歉意:“弟子先前并不知扶桑樹拔出后會爆炸。”
她從玉鐲中拿出一大把專門煉制高級療傷丹藥的珍稀靈植遞給枯骨生長老:
“這是弟子在秘境中摘得的靈植,若是您不嫌棄,便拿去給長老們用。”
枯骨生長老看到江言鹿手中的靈植,眼睛瞬間一亮,隨即沒有任何猶豫就將其收下,繼而同宗主等人頷首示意,帶著受傷的長老們離開。
玄清真君也在其中,他同樣往嘴里塞了一枚丹藥,見江言鹿抿著唇,臉帶愧疚之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你也說了,你并不知扶桑樹被拔出后會發生爆炸,此事并不全是你的錯,你不必如此內疚。”
宗主也點點頭。
扶桑樹爆炸后,他心中對江言鹿先前所猜的那點懷疑也徹底消失。
樹不可能會自己爆炸。
除非有誰動了手腳。
就是不知這手腳,是方才有人暗中做下的,還是早就已經在其中了。
印征長老站在黑漆漆的大洞前,開口道:“你們過來看!”
江言鹿幾人聞聲過去。
這個洞是拔出扶桑樹后留下的,洞口直徑很長,黑且深邃,還能感受到從里面散發出來的濃郁靈氣。
印征長老感受著鉆上來的靈氣,輕“嘶”了一聲:“扶桑樹都被我們連根拔起了,這里竟還有如此多的靈氣。”
玄清真君快言快語:“這不就證實了散發靈氣的并不是扶桑樹,靈氣是從這下面順著扶桑樹散出來的,我徒弟說的沒錯,扶桑樹下面果真有東西!”
江言鹿收回探下去的神識,同崔宗主異口同聲:“是陣法!”
扶桑樹下的黑洞深處,藏著一個古老的大型陣法。
陣法至今仍舊在運轉。
符、陣不分家,江言鹿在學習用符箓布置符陣的時候,對陣法也頗有些研究。
她篤定道:“并不是靈氣從陣法下面鉆上來,而是陣法運轉間,利用在外的扶桑樹,將靈氣吸入到了陣法之中。”
有長老驚聲開口:“你的意思是說,扶桑樹這些年來,一直在吸收我們宗門的靈氣?!”
江言鹿點頭:“正是,弟子先前便是有所察覺,這才懇請宗主拔出扶桑樹,來一探究竟。”
宗主這才撤掉結界。
枯骨生長老問訊匆匆趕來,欲將傷勢嚴峻以及昏迷過去的幾個長老帶去了成春堂。
江言鹿上前,同眾人行禮問好,而后低下頭,聲音帶有歉意:“弟子先前并不知扶桑樹拔出后會爆炸。”
她從玉鐲中拿出一大把專門煉制高級療傷丹藥的珍稀靈植遞給枯骨生長老:
“這是弟子在秘境中摘得的靈植,若是您不嫌棄,便拿去給長老們用。”
枯骨生長老看到江言鹿手中的靈植,眼睛瞬間一亮,隨即沒有任何猶豫就將其收下,繼而同宗主等人頷首示意,帶著受傷的長老們離開。
玄清真君也在其中,他同樣往嘴里塞了一枚丹藥,見江言鹿抿著唇,臉帶愧疚之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你也說了,你并不知扶桑樹被拔出后會發生爆炸,此事并不全是你的錯,你不必如此內疚。”
宗主也點點頭。
扶桑樹爆炸后,他心中對江言鹿先前所猜的那點懷疑也徹底消失。
樹不可能會自己爆炸。
除非有誰動了手腳。
就是不知這手腳,是方才有人暗中做下的,還是早就已經在其中了。
印征長老站在黑漆漆的大洞前,開口道:“你們過來看!”
江言鹿幾人聞聲過去。
這個洞是拔出扶桑樹后留下的,洞口直徑很長,黑且深邃,還能感受到從里面散發出來的濃郁靈氣。
印征長老感受著鉆上來的靈氣,輕“嘶”了一聲:“扶桑樹都被我們連根拔起了,這里竟還有如此多的靈氣。”
玄清真君快言快語:“這不就證實了散發靈氣的并不是扶桑樹,靈氣是從這下面順著扶桑樹散出來的,我徒弟說的沒錯,扶桑樹下面果真有東西!”
江言鹿收回探下去的神識,同崔宗主異口同聲:“是陣法!”
扶桑樹下的黑洞深處,藏著一個古老的大型陣法。
陣法至今仍舊在運轉。
符、陣不分家,江言鹿在學習用符箓布置符陣的時候,對陣法也頗有些研究。
她篤定道:“并不是靈氣從陣法下面鉆上來,而是陣法運轉間,利用在外的扶桑樹,將靈氣吸入到了陣法之中。”
有長老驚聲開口:“你的意思是說,扶桑樹這些年來,一直在吸收我們宗門的靈氣?!”
江言鹿點頭:“正是,弟子先前便是有所察覺,這才懇請宗主拔出扶桑樹,來一探究竟。”
翌日。
圍觀拔扶桑樹的弟子們早已就位,里三層外三層圍在結界外面,睜大眼睛往里看。
為了保證弟子們的安全,太玄劍宗未雨綢繆,提前在四周設下結界,防止有弟子靠得太近,誤傷到他們。
江言鹿站在人群最前方,同樣抬頭看去。
只見太玄劍宗宗主攜同一眾長老和真君圍在扶桑樹四周,正對著扶桑樹雙手結印。
明維站在江言鹿旁邊,在周圍掃了一圈,沒看到祈樾,疑惑問道:“師妹,怎么沒看到小師弟?”
祈樾這段時日一直待在清露苑中,他們這些師兄弟師姐妹都知道。
是以這段時日,他們都沒好意思去打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