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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緊閉著嘴,沒有說話。
大有一副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的態度。
祈樾眼神古井無波:“你是打算我帶著你,去你本來的目的地。還是打算我殺了你,自己去找?應該就在我身后的山里吧。”
他猜出這只狐貍想保山里的東西。
語調平平道:“若是我自己找到了,里面會發生什么事,就不能確定了。”
狐貍眼神果然露出一抹驚慌。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祈樾松開手,往自己手上身上套了好幾層清身訣。
狐貍啪地一下掉到地上,空氣驟然吸進肺里,她捂著已經發青的脖子,大口咳嗽著。
祈樾沒多少耐心,直接抬手用術法捆綁起來,將她移到前面,言簡意賅:“帶路。”
狐貍洞就在前面不遠處。
祈樾剛一進去,就聞到了狐貍本體的腥臊味和尸臭味。
這些味道和狐貍身上刻意撒上的脂粉味混在一起。
刺鼻難聞。
祈樾皺著眉,在自己口鼻上裹了一層靈氣,這才開始打量整個狐貍洞。
狐貍洞不大,洞里點著火把,里面的情形一覽無余。
狐貍洞被布置成了喜房的樣子。
先前鳳皋城丟失的女子基本都在這里,她們全部都穿著跟狐貍身上一樣的紅嫁衣,只不過,她們都已經死了。
狐貍洞的正中央是一張石床。
床上躺著一個穿著大紅喜服的男人,只不過男人面容枯槁,人瘦的接近皮包骨,喜服在他身上大了整整三圈。
聽到門口的動靜,石床上的男人眼皮都不抬一下,蒼白皸裂的嘴唇輕微動了動,有氣無力道:“婉娘,你不如殺了我。”
狐貍忌憚身后的祈樾,不敢輕易開口。
祈樾沒有搭理床榻上的男人,如入無人之境,在整個狐貍洞里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一處干凈的位置。
他在這處地方盤腿坐下來,淡聲命令她:“把我綁起來。”
他要在這里等江言鹿過來。
狐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床榻上的男人這時終于發現了不對勁。
婉娘這次帶回來的,是一個男人!
他猛得睜開眼睛,扭頭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由于動作太大,他體力不支,牽動肌肉之后瘋狂咳嗽起來。
狐貍瞬間揪起心,她一下撲倒石床前,滿眼心疼:“冬郎,你怎么又咳了。”
祈樾沒工夫聽他們說話,江言鹿快要過來了。
他的血脈威壓猛得釋放出來。
狐貍直接吐出一口血,趴在石床上。
鮮紅的血濺了石床上的男人一臉。
祈樾聲音越發的冷:“我不想說第二遍。”
江言鹿和辛竹追著祈樾身上的追蹤術,趕到狐貍洞的時候。
狐貍剛把祈樾的手綁好。
辛竹一進來,就看見石床上穿著大紅喜服的男人。
男人臉上布滿鮮血,看不清容貌。
辛竹心一沉,喃喃開口:“小師弟……”
她剛要上前,撲向石床上的人。
江言鹿一把將她拽住:“他不是小師弟。”
“什么?”辛竹一驚。
就在這時,狐貍在祈樾的指示下,退到一邊。
江言鹿看到被綁著手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祈樾。
“師姐!”
祈樾害怕地喊出一嗓子。
狐貍:“……”
石床上的男人:“……”
江言鹿眸色一沉,手中的九天劍在靈氣的指引下,當即出鞘飛到祈樾身邊,斬斷綁住他手的繩子。
下一瞬,江言鹿飛身而去,一把撈起祈樾,將他護在身后。
與此同時,九天劍落入她的手中。
她抬劍指向面前的狐貍。
辛竹已經檢查了整個狐貍洞,她聲音沉重:“鳳皋城失蹤的所有女子,都在這里,沒有一個活口。”
江言鹿這時才偏過頭,看向石床上躺著的男人。
她聲音肯定:“你就是鳳皋城城主的兒子,孟冬吧。”
同一時間,蕭玨和云卿一路按照江言鹿留下的記號,出現在狐貍洞口。
他們剛一進來,就聽到了江言鹿的聲音。
幾人震驚地看著石床上滿臉是血的瘦骨嶙峋的男人。
云卿下意識質疑:“這怎么可能,城主的兒子不是跟他夫人一起回娘家省親了嗎?”
石床上的男人閉上眼睛,沒有回應。
狐貍一直看著他,發現他沒有任何回應之后,忽然慘笑一聲。
她不顧江言鹿架在她脖子上的劍,更不顧祈樾帶給她的壓制感。
她猛得撲倒石床邊上,雙手攥著男人的衣領,用力甩著他,眼神怨恨:
“他們問你話啊,你回答啊,冬郎,你有什么不敢承認的?我不就是你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回去的夫人嗎?你為什么不回答他們!”
“你說過要愛我一生一世的,你為什么欺騙我!為什么!”
“你說愛我啊!說啊!”
她的神情越發癲狂。
床上的男人被她緊緊攥著衣領,本就呼吸微弱,如今直接白了臉,干瘦的臉上,眼球凸起。
江言鹿見狀,直接朝她揮劍。
劍氣猝不及防打在狐貍身上,她整個人如同被煮熟的紅蝦一樣,直接撞在身后的洞壁上。
巨大的沖擊力讓洞壁直接塌陷一塊。
眾人才發現,里面竟然還有一處洞穴!
江言鹿眼睛一瞇,猜測淬靈枝可能就在里面。
就在這時,鳳皋城城主帶著一眾練氣境的暗衛,舉著火把,沖進了狐貍洞中。
他們是郭頂帶過來的。
城主看到躺在石床上的男人,忽然老淚縱橫,一把扔了手中的火把,就哭著撲了上去。
“冬兒!冬兒!為父終于見到你了。”
蕭玨終于在這時發現了不對勁,他沉著臉,看向鳳皋城城主,“城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鳳皋城城主擦了擦臉上的淚,同他們道歉:“對不住,是我騙了你們。”
他神色凄涼,緩緩開口——
二十二年前,城主夫人難產,生下一位男嬰后便撒手人寰。
城主悲痛萬分,將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的獨子,孟冬。
孟冬在城主的溺愛之下長大,他不學無術,強取豪奪,整日流連于花街柳巷。。
一年前,他在大街上遇見了第一次下山的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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